记 者:新书《沐阳上学记》是您7年来潜心创作,连续6年在媒体上连载的成果。现在集结成书,也算是一次总结和回顾,回头看看这些年关于沐阳成长记录的文字,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 萧 萍:从沐阳半岁起,我们每年会去南京路的上海照相馆拍一张登记照——最简单的那种,就是摄影师说看这儿看这儿笑啊“咔嚓”一声那种。13年过去,从胶片的拍成了数码的。老师傅退了新师傅来了。南京路原来的门面专拍婚纱照了,而老的上海照相馆,搬到背街石库门的小平房里。我们年年去。去拍简单式样的登记照,还有坐在凳子上一起说“茄子”的全家福。我在想,这或许是我们家每年的仪式吧?生活有时候是需要仪式的,而仪式,其实也不需要很铺张,对吗? 从这个角度讲,我写了7年的《沐阳上学记》专栏,可不可以说是素颜的“登记照”像册?翻看这些记录,有一个母亲的欣慰,也有一个作家的感慨,当然还有文字的遗憾。可正如岁月从不会欺骗我们一样,当我们诚心对待生活和写作,就一定会发现时光的暖意——7年里我告诉我的孩子,慢慢来别着急;我也特别告诉自己,慢慢写沉下心,用情用心用力,一笔一画一直向上。 记 者:与您的其他作品相比,《沐阳上学记》具有非虚构的特质,它不仅是一个儿童文学作家的个人创作,更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成长过程的观察。我相信,这些文字在下笔之初,应该是出于母亲记录孩子成长点滴的需要,不过,在多年的连续写作中,这样的初衷是否有所改变或有所丰富? 萧 萍:谢谢你敏锐地捕捉了写作中的这种“不自觉”和“自觉”。《沐阳上学记》开始于一个母亲不带任何功利的想法: “记录下混沌孩子的混沌生命”。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每月匀速的写作,却渐渐有了另一个层次的手艺考量,就如同帕乌斯托夫斯基笔下的那个无名金匠。这让我大为好奇,也让我小心翼翼——我如何才能将那些闪闪发光的童年琐屑,锻造成一枚有体温的独特的“金蔷薇”?我能不能链接与模拟“现场”?我能不能导演和间离“叙述”?我可不可以在文体之间、在虚构与非虚构之间放松实验、尽情探索,犹如孩童搭积木般永怀初心? 记 者:尽量完整真实地记录自己儿子的成长变化,这样的内容和题材,在您的儿童文学创作生涯中,是否有着不一样的意义?这次的写作与此前您的创作在写法和心态上有什么区别? 萧 萍:我在《沐阳上学记》的后记里说,这套书是具有私人性意义的,也是一个母亲献给儿子的童年礼物。如果单单从创作的角度来说,我想说这次写作比任何一次都轻松无忌,比如 Hip-hop式童诗,比如嘚啵嘚的故事孩童,以及会心一笑内心戚戚焉的老妈老爸……都是前所未有的写作尝试。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