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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应归于美学范畴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中国社会科学报》2013年 王耘 参加讨论

    【核心提示】本土文化之“空”是一种生命存在的境遇;印度佛教范畴之“空”是一种般若智慧的运思。前者吸纳了后者,而非后者衍生前者,终究催生出一种生命美学之“空”。这意味着,“空”于其本质上而言,是美学范畴。
    人们通常认为,“空”是佛教范畴,源自印度。中国艺术语言之“空”,是印度佛教范畴之“空”的辐射效应——印度佛教范畴之“空”是一种脱离生死的解构策略,波及中国古代的审美世界。笔者则认为,“空”作为外来文化符码介入中土前,在本土文化内部已经存在;而作为美学范畴之“空”,是本土文化之“空”整合印度佛教范畴之“空”的结果。本土文化之“空”是一种生命存在的境遇;印度佛教范畴之“空”是一种般若智慧的运思。前者吸纳了后者,而非后者衍生前者,终究催生出一种生命美学之“空”。这意味着,“空”于其本质上而言,是美学范畴。
    “空”不只是佛教范畴
    从原始佛教到大乘佛学,印度佛教之“空”始终表现为一种度化的智慧,先天地“敞开”,带有践履成分。原始佛教之“空”的义理,以“无我”为精神诉求,或“人我空”或“法我空”,皆属于实践性思维,是有情生命的实际解脱。小乘之“空”的意涵落实于自度,要求摆脱自我轮回,其超拔过程有更为具体的操作环节,所谓修行由自我意念的身体力行独立完成。大乘之“空”又是一种度他智慧。龙树把“空”经院化、理论化,塑造出一种以中道拯救世间的实践理性高度。印度佛教之“空”的生发与成熟不断把“空”与存在者关联起来,这导致了“空”易于溢出自身的界限,吸纳各种异质文化意涵的同时,为他者所潜藏、应化、利用。
    因此,入于中土的现实之“空”并不纯粹,不能仅仅定义为印度佛教话语谱系的元素和单位。显然,它始终遭遇着与之争锋的“无”,多挣扎而少悠游,杂糅于被中国文化统摄、异化的生存空间。“空”与“无”相互角逐、渗透、适应,格义一度成为人们接受佛教范畴之“空”的早期话语范式。“空”的文化征服,肇始于一条社会学而非哲学命题——佛道间从僵持到融洽,重点不在义理疏通障碍的消除,而可归结为社会身份的辨讼与认同。加之如来藏的凸显,印度佛教之“空”更多地参与了“佛性”自我悟解的成长实践。从印度般若论到中国佛性说,佛教演替的理论重心发生了重要转折,而“空”在这一转折过程中起了积极作用。它具体回答了人应当如何“撕破”曹魏以来人之于死亡的恐惧、之于轮回的焦虑、之于族群的陌生。当“空”穿透了生死,凝聚为生命意蕴的表达时,也便如一粒种子,被重新植入中国文化的“土壤”,生根发芽,开枝散叶。
    “空”存在于中国本土文化
    本土文化之“空”,是“空”的“原义”。早在先秦时期,“空”便呈现出本土文化之“空”的原始形态:境遇。从字形上看,“空”是一种生命性建筑。“空”者,窍也,为孔,是生命的场域,也是生命体本身。此“空”与“宫”联系密切,“穴”实为“空”之原型;与“宫”等建筑相较,“空”更接近于自然。另外,“空”又与“时”对应。“空间”与“时间”等位而互置,如倏忽之被凿七窍,亦时亦空,建构起人存在的现实世界。
    春秋两汉,本土文化之“空”逐渐具有了思性实践的内涵。“空”在这一时期被用来证实形而上之道的虚、无。何谓虚、无之道?用“空”来解释,时间是描述性的,空间更易于证实“道”的实存。虚位以待的“空位”,正是“空”介入思性的征候。与此同时,“空”与“气”结合。汉代通过“气”来营构其话语世界的过程中,“空”的存在也被“气”化了,成为“空气”。并且“空”开始与死亡观关联。通过人面对死亡的慨叹和墓葬发掘的实例可知,当重生观念出现危机时,人开始直面和思考死亡,虚拟着人对于“空”的想象,使之为融汇印度佛教之“空”奠定了思维基础。
    “空”孕育中国美学范式
    在历史沿革上,“空”并未推导、弘扬、深化、证实佛学,反而走向了美学的葱茏——生命的境遇收摄了穿透生死的智慧,成就了生命本身的美。美学之“空”是本土文化之“空”整合印度佛教之“空”的产物。这一过程不可逆,因为从整合的客观效果上看,生死的智慧被境遇化了,被纳入如来藏自我实存的预设,而美就是这种实现自我的经验本身。隋唐佛教中,“空”把佛性的能量发挥到极致,如天台一心三观之空观不只是构建摩诃止观的支柱,也是建构佛国净土的基石。“空”又模拟出彼岸世界,华严、净土、禅宗均以“空”来想象一种超验世界,虽角度、方式不尽相同,到达彼岸的理路各有差异。并且“空”与“境”相遇,法相与唯识两立,但二者都有把根、识、境等一的做法,把不可思议之“空”的思境遇化。此外,“空”还寻求神秘化出路,密宗不仅把“空”境遇化,而且把“空”神秘化、身体化,它对于身体意念的顶礼膜拜,是在把意念境遇化后的圆成。
    中唐以后,“空”的含义趋于稳定、成熟,化身于生命美学。一方面,宋明理学、心学以庄禅为内因,在心性上落实了“空”性的境遇。寓“空”之心性,方可囊天地万物,括华严宝藏之庄严世间,构拟才思周流的诗性境界。此时,这种空性之境已不再是单维的思维进路或场域,它拉动了形上之道与形下之器,可谓生命境界之张力的实质。另一方面,“空灵”的出现,意味着“空”哺育了诗性。以司空图、严羽为先导,“空灵”作为理论内核铺垫中国古代文艺理论的底色。在艺术创作领域,所谓王维、石涛等艺术家无一不描绘他们内心的“空灵”。最终,“空”与“韵”、“调”结合,渗透在宋明美学的核心语汇,如“韵”、“调”中,可谓后者的元范畴,而各种美学范畴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大多数与“空”保持同源关系。“空”最终酝酿出中唐以后中国美学之精神范式——“意境”,成正果。
    (本文系国家社科一般项目“作为美学范畴之‘空’的历史沿革研究”(13BZX093)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苏州大学文学院)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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