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索拉毅在诗歌创作与理论研究两方面都有一定的建树。23岁时,他写出彝族现代史诗《星图》。我们估且不论其诗艺价值如何,只说其构架与文化内量也是一个重量的文本。与其说阿索拉毅是在写诗,不如说他是在掀开群山的地皮,让我们看见彝文化中的那些芳香醉人的精华。他还写出了“大小凉山彝族现代诗”系列评论。这些文章采用诗性随笔的形式抒写,给人以阅读的快感。它背离了学院派的枯干与死板,为自由写作找到的一个良好方式。 鲁娟诗歌中彰显着鲜明的女性独立意识,这是中国少数民族现代诗中迟来的“苏醒”。中国女性诗歌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已崛起,翟永明、伊蕾、唐亚平等人创造的独立意识与变革语境令人印象深刻。鲁娟的出现,显然承续了这一血脉,在《自画像》《美人》《七月泅渡》《反咒十四行》等作品中已经树起了昂然之姿。她的语言中有着珍贵的女性独立意识,这在中国边缘民族中是很可贵的。鲁娟在写这些诗歌时,刚入社会,刚入诗歌之道,所面对的是纯静的大山和诗意简单的生活,她的独立意识书写在一个自由而自然的环境中得以实现。 麦吉作体在初学写诗时,坚持“意识流式自动写作”,后来慢慢凸显出鲜明的民族意识。在自然意象与民族背景的结合中,他写出了通透的诗句。这种写作特征在吉克布的诗作中亦有体现。比如那首《母亲》,这“母亲”是我们共有的“母亲”,即几千年传承的彝族本源文化,这文化渗透着兴奋与眼泪、火焰与伤口。她将女性的生命印迹放在民族的生存空间中真实而诗性地呈现出来。她站在母源之地,朝山外打开自己,纳入新鲜之气。饱满的写作就这样开始形成,它需要写作者从多种角度来考量这个民族。这个民族会从很多窗口看见自己黄金的阳光。 比曲积布的写作也是“有根的”,是地域传统文化打开了其诗思。他既可以用汉语写作,也可以用英语书写,这让其能够在多种不同的文化之间穿梭。诗歌写作需要有方向性的东西。很多诗人没有自己的价值朝向与写作意义,所以很多有才气的写作者往往在半路就已重复自己并感困倦。此外,诗歌写作也需要我们不断向外开掘,在多种文化间寻找自由的诗思。比曲积布的诗歌是多种文化影响下诞生的新品,具有独特而重要的价值。 总之,彝族诗歌在不断发展,它是华夏文明这棵巨树上的动人枝叶之一,它和其他民族的文学一起,构成了一棵完整生机的大树。这说明,文化、文明间的相互差异需要彼此的相互撞击与交流学习,才能永远立于群山之顶。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