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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报》:金银首饰包孕着唯美的追求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中华书局 newdu 参加讨论

    

庄向阳
《奢华之色:宋元明金银器研究》(卷一)扬之水 著 中华书局2010年4月版

     ○晶报记者 庄向阳
     金银首饰不仅是奢侈品,甚至还反映着社会的审美潮流及经济兴衰。令人遗憾的是,关于古代金银首饰的研究却少有人做,京城著名学者扬之水推出的《奢华之色:宋元明金银器研究》(卷一)正是一本填补空白的著作。作者为何选择这一领域,又是怎样以自己的视角进行了开掘?日前,扬之水接受了晶报记者的采访。
     “唐代金银器研究”的接续
     晶报:您的这本书为什么取名“奢华之色”?
     扬之水(以下简称“扬”):最初的时候,副标题“宋元明金银器研究”就是书名,但出版社觉得这个名字不大能够叫得响,因此想来想去,想出“奢华之色”四个字,虽然并不十分理想,但多少接近我本来要表达的一点意思。在这四个字里,“奢华”与“色”是可以互为修饰的:甲、奢华的色彩是如此这般;乙、如此这般的色彩,便是奢华。然而所谓“奢华”,不同的时代,不同的风气,不同的语境之下,含义各有不同。它可以带有崇尚的色彩,也可以含有批判的语气。这里对它的使用,只是作为一种描述的性质,即对金银器之品格的描述,那么不妨说它是中性的。
     晶报:您之前的《诗经》研究关注的是先秦时期,为什么跨越了汉、唐这样的盛世,从宋代开始了新的研究?或者说,自汉代以后各种金饰就多了起来,但是您的书为什么从宋代金银器写起?
     扬:其实从写作《古诗文名物新证》的时候,我就“走出先秦时代”了,之后又写了《终朝采蓝》。我的金银器研究从宋代开始,原因太简单啦:因为有齐东方的《唐代金银器研究》在前啊,“宋元明金银器研究”,正是它的接续。
     晶报:齐东方先生称,您这本书的开创性贡献,是对宋元时期首饰进行了全面梳理,您是怎样开始关注这个研究领域的?
     扬:意图起于宋元明金银器的研究,始自三年前与湖南省博物馆初订合作之盟的时候,即合作课题《湖南宋元窖藏金银器发现与研究》(该书去年由文物出版社出版),承蒙合作者的信任与支持,使我得以走访各地观摩数以千计的实物。恰好当年仲冬赴香港参加中国古代金饰国际研讨会,和与会的东方兄交谈而说到这一题目,并且问道:“《唐代金银器研究》之后,是否还有继续往下做的打算?”答曰没有。“那么我继续往下做,即宋元明金银器的研究,如何?”他说:“正是时候,因为已经发表的材料已经足够多了。”虽然随着研究工作的深入,而不断感到所能掌握的实物资料仍嫌太少,但为这项研究打下一个基础,应该说是可以做到了。
     两宋:养育“士”气的黄金时代
     晶报:您似乎对宋代特别关注,那么,从宋代中国人的日常生活来看,在精神取向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扬:我对两宋的关注,是从八年前通读《全宋诗》之后开始的,不少想法和相关的考证都已经收在《古诗文名物新证》和《终朝采蓝》两书里。在《终朝采蓝》里我说到,两宋是养育“士”气、即士大夫气韵的一个黄金时代。政治生活之外,属于士人的一个相对独立的生活空间也因此愈益变得丰富和具体。抚琴,调香,赏花,观画,弈棋,烹茶,听风,饮酒,观瀑,采菊,诗歌和绘画携手传播着宋人躬身实践和付诸想象的种种生活情趣。如果说先秦是用礼乐来维护“都人士”和“君子女”的生活秩序,那么两宋便可以说是以玄思和风雅的结合来营造士子文人的日常生活。而这一切又都影响到宋人日常生活的精神取向,换句话说,那时候是由士人来领袖风雅的。
     晶报:您很强调时代风尚的细节,能否举一个书中的例子?
     扬:最合适的例子,就是这本书“附论”中讨论的一个纹样:“掬水月在手”诗意图。这里可以见出由文本到图式的传递中所反映的雅俗之间的影响和交融,而以诗歌与图画的互动,跨越了由唐至清千余年的时空不绝如缕。纹样的继承与演变,也正是在与时代风尚相互交织的过程中完成的。
     宋元金银首饰丰满富丽
     晶报:金银首饰的价值不仅在金银本身的价值,更在于纹饰样式里的艺术价值,能否请您谈谈宋元金银首饰的纹样特点?
     扬:目前发现和已经发表的宋元金银首饰,多出自民间工匠之手,纹样主题差不多都含有喜庆吉祥之意,这自然和其用途密切相关,即一个很大的用项是嫁女,也许还应该加上在此之前的作为成年礼的笄礼。如果说首饰的集诗情画意于一身,原本在于此中包孕着唯美的追求,那么一个更为实际的动因,便在于它要以明朗而丰富的艺术语汇传达出生命之春里的祈愿和祝福。
     作为金银首饰的纹样构成,除传统的龙凤和螭虎之外,所取用的多是清新俊丽并且很生活化的物象,如瓜瓞、石榴、荔枝、桃实,牡丹、莲花、桃花、菊花,蜜蜂、蝴蝶、孔雀、鸳鸯,等等,而以此来表现一种丰盈谐美的情致。其实这些素材的运用并不始于宋元,而在唐代和辽代的艺术品中即已经很常见,比如唐镜中的蝴蝶、蜜蜂,比如辽镜中的花卉和瓜瓞。宋元时代则以新的造型把它重新组织为各种图式,并且以灵活自然的运用而成为流畅的艺术语汇,因此使它不过小作变化即成一种新样。当然工艺的不同,也使得取材相同而风格样式完全不同。比如以花鸟为装饰的簪钗,唐代多用镞镂,即在一枚银片上镂空做出平面式图案,宋元时代却是以打造为主,辅以镞镂,而做出有浮雕效果的立体式图案。
     晶报:从工艺上来看,宋元金银器的工艺较唐代有哪些创新?
     扬:说到宋元金银首饰的制作工艺,最突出的一点,是由唐代的以“镂鍱”为主,演变为以“鎚鍱”为主,即以“打”的工夫之精细而把平面图案做成很有浮雕效果的立体图案,再辅以“镂花”亦即錾刻,使浮雕式的图案既有灵动的生意,又有着仿佛工笔写生的微至。如果作一个大致的比较,那么可以说,唐代金银簪钗的纹样风格是精细纤巧的,宋元则丰满富丽,而后者其实体量更小,用材其实更为轻薄。但就首饰的名称来说,仍与唐代相似,即通名多,专名少,专名的大量涌现以及名称的多样,要到明代。至于明代金银首饰的兴盛与辉煌,那就是卷二的内容了。
     期盼“东风染得千红紫”
     晶报:您的这本书中有一个特色,就是从古代小说、戏文中发现首饰佩戴的方式,您是怎么做到的?
     扬:我把我自己定位于名物研究,十几年来一直用的是这样的方法,即文献、图像、实物的结合,而在三者的碰合处,发现物里物外的故事。友人在《古诗文名物新证》的序言里把这种方法称作“三证归一”。做到这一点,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就是大量阅读,不断积累。在这样的基础上,文献、图像、实物三种构成的资料便都活起来了。
     晶报:据说在您的研究全过程中,曾走访各地博物館,观摩了上千件金银首飾,并走进手工作坊,这其中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故事?
     扬:手工作坊去得最多的是北京通县的金艺坊。金艺坊里的师傅都是北京花丝厂的工人,工厂关闭后,一位原车间主任领着几个人租了一处破旧的房子,成立了这样一个作坊(从私营到公私合营,再回到私营)。条件很艰苦,完全是传统的手工作业,也赚不了多少钱,倒是因此能够使人想见古代的情景。不久以前,这个作坊到底维持不下去,大家四散了。——我这样说,你可能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故事,但仔细想一想,其实是有故事的。
     晶报:深圳的首饰设计行业这些年发展很快,您觉得宋元时期的金银器对当今的首饰设计行业有什么借鉴价值?
     扬:当代的金银首饰设计,前些年还是“西风压倒东风”的态势,近几年已经有所改变。深圳的情况我不了解,我有一位朋友是中央美术学院的老师,因此学校里举办的各种展览我常有机会去参观。最近刚刚看过的一个应届毕业生首饰设计展览,其中一位设计者就是以宋词元曲为意境,按照自己的感受和理解提取诗意,做成珐琅彩首饰。不过首饰的造型还是现代的,而不是古典的。我想,也许可以一方面从中国古典文学中提取诗情画意,一方面从中国古代首饰的式样中提取若干艺术符号,然后创造出一种新的造型语汇——“东风染得千红紫”,首饰就有我们自己的风格了。
     (《奢华之色:宋元明金银器研究》卷一:宋元金银首饰;卷二:明代金银首饰;卷三:宋元明金银器皿)
     【作者简介】
     扬之水,本名赵丽雅,醉心文史,博学多识。初中毕业之后插队,上世纪80年代考入光明日报出版社,1986年至1996年担任《读书》编辑。1996年起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工作,开始深入研究文物考古,用考古学的成果来研究文学作品,对中国古代诗歌中的名物或物象考据精彩杰出,著作包括《诗经名物新证》、《诗经别裁》、《脂麻通鉴》、《先秦诗文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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