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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应该是民族的不朽性格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文艺报 汪守德 参加讨论


    “中国文学有一种重要的传统,就是看重英雄的叙事与抒情。与爱国主义相伴生的英雄意识,是民族精神文化现象中重要组成部分。
    任何一个前行在历史中的英雄,都不可能是完美的,如果我们今天以各种超越历史的、理想化的名义和说词,来无意或刻意地抹黑、贬低、歪曲他们,否定那些以非凡的胆识与气魄创造了历史的英雄们,其历史观、价值观和艺术观,其出发点和着眼点都是存在着巨大的疑问的。
    英雄作为一种行为、性格和精神,他可能是实有其人,也可能是艺术的虚构和概括,孕育并产生于时代与民族的土壤之中。从人民与时代需要的角度来说,英雄所代表的恰恰是民族的不朽性格,是文学所需要表现的最高的人性。”
    
    使命  马光剑 作
    为什么一遇到发生地震、山火、洪水、雪灾等重大自然灾害,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解放军。军队的宗旨与使命决定了他们就应当是不顾生死的英雄,在危难时刻他们英雄的行为和精神带给人们的是希望与力量。当中国在边界发生与他国的武装对峙时,我们首先想到的更是强大的人民军队,是那些不畏牺牲、敢打必胜的英雄。
    当然英雄并不独独产生于军队,应当存在于我们的各行各业之中,英雄精神应该是我们民族性格的基本构成。像中国这样的大国,自古至今所产生的英雄是数不尽的,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国度。以近代为例,我们的民族遭受了巨大的苦难,但却在黑暗和屈辱中拼命向上挣扎着,无数的仁人志士都在舍生忘死地进行着不懈的探索与斗争,在此过程中产生了数不清的英雄豪杰。中国的革命虽然经历了种种曲折,但中华民族重新振兴与强大的目标则在一步步实现。前赴后继、九死未悔的英雄们正是以他们的精神之旗和血肉之躯,铺筑起了一条通向复兴的伟大道路。
    当代的中国也是在无数的困难险阻中,冲破一次次惊险异常的极度危机,使我们的国家呈现出日益繁荣昌盛的局面。在处于极度困难的处境中的奋起,到今天我们在各种领域全面开花的巨大成就,所遇到的困难和所创造的奇迹都是无穷之多的,我们几乎每天都会为这样的发展速度所激动。这里面凝聚着每个中国人的努力,包括众多杰出、优秀的英雄式的人物,在关键时刻发挥着关键作用,我们今天能够越来越自豪地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有国家逐渐强大起来的扬眉吐气之感,与大家的共同奋斗与努力是分不开的。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国家之间的竞争空前激烈,根本难以预测战争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突然爆发,这仍然需要埋头苦干,抢占国力的制高点,仍然需要富于正义感、敢于牺牲的英雄平息战争,取得胜利。
    中国文学有一种重要的传统,就是看重英雄的叙事与抒情,而留在我们记忆与精神中的英雄的元素也是非常强大的。与爱国主义相伴生的英雄意识,是民族精神文化现象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贮存并奔腾在我们的血液之中,想抹也抹不去。英雄精神是人类,也是民族的一种美好行为和品质,正是人类和民族的某些个体和群体在灾难来临之际,所表现出的正常的、或异常的行为,起到改变命运和前景的作用,把形势和局面向有利于人类和民族生存发展的那一方面转化,虽然他们付出了鲜血与生命,但他们却在事实上和精神上获得了永生。我们为古今中外许多英雄史诗和英雄人物所感动,正是因为我们通过这些故事与人物看到的是人类的希望和未来,从而树立起我们在灾难与危机面前的信心。崇尚英雄、表现英雄、赞美英雄,常常是人们自觉的、虔诚的行动,使之成为一种精神的、艺术的审美,心灵的寄托和安慰,它在潜移默化中让人类变得更勇敢、正义、无私。
    不可否认的是,非英雄化曾经是一段时间颇为流行的思潮,其产生有特定历史的背景和原因,目的也许是对某种不正常的政治与文学观念的有力反拨,采取的是一种尽力接近真实的观察、认识与表现人物的视角,让高大全式的英雄回归于普通人,使英雄身上携带着来自人间的气息与血肉,这本无可厚非。但这并不等于根本不承认英雄的存在,将英雄形象模糊和消失于人海之中,更不是彻底的否定与推倒,甚至对英雄大加鞭挞、大泼污水。如果我们的英雄都是虚假的和伪造的,我们在抗日战争中怎么会拖住了日寇的大部分兵力?我们在解放战争中怎样取得摧枯拉朽般的胜利?我们在朝鲜战场怎样以劣势装备打败强大的、武装到牙齿的敌人?在人民需要的时候我们怎样让人民群众感觉到人民解放军的可靠、可信与可爱?假如一个民族的英雄及其精神遭遇冷落、耻笑和摒弃,英雄精神在人们意识中被充分淡化,一旦国家与民族有难,谁还会甘愿牺牲挺身而出?没有英雄精神作为我们民族精神的龙骨和支撑,我们的民族总有一天会散架的,进而坍塌为一堆巨大的废墟。
    我们还必须看到的是,任何一个前行在历史中的英雄,都不可能是完美的,甚至有可能是有缺陷的,如果我们今天以各种超越历史的、理想化的名义和说词,来无意或刻意地抹黑、贬低、歪曲他们,甚至是极不负责任地否定近代以来使中国发生翻天覆地的革命,否定那些以非凡的胆识与气魄创造了历史的英雄们,让共和国的英雄们灰头土脸地受辱蒙羞,其历史观、价值观和艺术观,其出发点和着眼点都将是存在着巨大的疑问的。即使是当前飞速前进的中国,生活中也包含着灰暗的一面,正如阳光下的任何物体一样,既有光亮也有阴影,但如果我们的作品把当代的中国描写成一个灰色的国度,我们的国民都成了平庸的、垃圾般的人物,不知后世会怎么看待当代的中国,怎么看待我们这个时代的文艺家。
    不管我们今天的生活有多少不如意,不管我们遇到过多少挫折,甚至我们为此流了多少泪水,付出了牺牲与生命,但我们这个民族一直在向前,有无数的英雄正在创造着伟大业绩。甚至可以说,我们这个时代是中国历史上最好的时代。如果不睁眼客观地看待和评价我们的时代,看不见人们为建设美好生活、建设理想社会而做出的努力,看不到人们在默默之中为改变这个社会所付出的辛劳与血汗,看不到生活中真正的主流与本质,看不到看似平凡实际是伟大的举动,对写英雄缺乏兴趣、真诚和情怀,一味地沉湎于才华横溢的猥琐,天花乱坠的无聊,精妙绝伦的发泄,这样的文艺是失真的和没有价值的,遭到漠视也在情理之中。当然英雄的叙事与抒情,决不是无端的浮夸和拔高,所反映的是一个民族、一个时代的真实。英雄作为一种行为、性格和精神,或许是在琐碎的平常生活中,或许是在惊天动地的伟业之中。他可能是实有其人,也可能是艺术的虚构和概括,孕育并产生于时代与民族的土壤之中。从人民与时代需要的角度来说,英雄所代表的恰恰是民族的不朽性格,是文学所需要表现的最高的人性。
    我认为作家是一个民族最后的良心。我们有理由也应该批判那些黑暗的东西,这是责任;以文学的方式给人以最深的温暖,这也是责任。其中用文学塑造真正的英雄人物,来反映和表达我们的发现和认知,审美与创造,对读者产生巨大的感召力,并在文学的世界里登上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就是一条重要与必由之路。因此应该用宽大的胸怀拥抱我们这个民族,并给予无限的关切与抚慰,代表民族的真正的良知与胸襟,言词激烈也好,语句湿润也好,都是用真正伟大的、深厚的作品,既让我们这个民族感到她曾经的痛,也感到她博大的爱,从而凝聚起这个伟大的民族,使之为有这样的文学而备感骄傲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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