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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娃娃”的单纯和丰富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文学报 张锦贻 参加讨论


    
    “中国娃娃快乐幼儿园水墨绘本”保冬妮/著、于洪燕/绘,知识出版社2017年5月版
    这几年,女作家保冬妮已经写了二百多本绘本。本本不一般,本本不一样。如今,她又以散文的方式写幼小儿童的生活绘本,本本真实真切,却本本奇幻奇异。一套“中国娃娃快乐幼儿园水墨绘本”30本,本本是幼儿生活中的真挚故事,是幼儿心灵里的奇妙境界。
    奇,难道是真?真,怎么会奇?
    保冬妮写过小说、游记,还善于写童话、诗歌,能够从各个角度观察幼儿天地、洞察幼儿内心,幼儿的游戏日常、心理变化、想象飞翔,都是作家关注的重点。在这套书中,三十回“真”的表现,三十次“奇”的展现,三十起似真是奇、是真似奇旳艺术显现,恰正是“中国娃娃”快乐成长的奇妙映照和缩影。更为巧妙的是,因为这“真”这“奇”,来自当下幼儿的实际生活、来自眼前幼儿的内心情愫——那是一种最适于幼儿阅读的最单纯的情境抒写,一种最便于幼儿领悟的最丰富的智慧启迪。
    读一读那本《再见,小布熊》,一共十六个画面,十一个画面写“我爱我的小布熊,……的时候我们在一起”。第十二个画面写“我爱我的小熊。/可是,明天我要去上学了呀,小熊你可怎么办呢?”第十三个画面写“我爱你——小熊。/我们暂时分开吧。因为我长大了,我要去上幼儿园”。第十四个画面写“小熊,再见!/等我回来哦”。显然,无论是词语、句式,都简单、简静,再单纯不过,但作家呈现出一种友善、友情,是一种幼小儿童生活中的敬业。
    翻动绘本时,画面的“定”和“变”是随意的,语句的“读”和“诵”也是最便于领略和领悟的。面对一个小布熊,“我”称它为“我的小熊”,略去一个“布”字,却使“我”的真情更加彰显。在“我”的心目中,小布熊就是一个活泼的小熊,就是一个舍不得分离的小伙伴。语言中洇透了活蹦乱跳的气息,画面里流淌着活跃生动的情思。汉语的浅近与深刻,简练与繁富、精当与广泛、确切与鲜活,都隐匿其中。而水墨画法也比较简洁,传统的淡雅、素净与现代的夸张、热烈相融汇,既传递了一种活脱脱的现场感,又传达了一股深悠悠的温情感。
    怎样的真?怎样的奇?
    怎样的单纯?怎样的丰富?
    再读一读那本《我是斑马迷》。啊,原来是小姑娘浇浇爱穿那条斑马裙。她居然想停留在人行横道的斑马线上。于是,妈妈带她来到动物园。看到了真正的斑马,看到了也穿黑白服装的熊猫、仙鹤、企鹅、海豚、月熊;又想到了不在动物园里的奶牛,还有:山羊呢?兔子呢?想啊想,那老虎、孔雀、鹦鹉竟都是“黑白的”了。最后两个画面是小浇浇的梦话:“天哪,他们难道和我一样,都是斑马的粉丝吗?”是小浇浇醒来的第一句话:“今天还穿斑马裙!”这篇作品,形式上是一篇幼儿生活散文,而内容上是现实与幻想的蹊跷相融;更是一种以幻想构筑的象征 。它充分挖掘现代都市孩子心中的爱美和审美,把小浇浇对衣服色彩、色调的感觉,对自然生灵奥秘、奥妙的兴致,既描绘得美不胜收,又贴近生活、贴近童心。人们常常会忽略,审美观其实是世界观的一种呈现。让幼小儿童从最单纯的小事情中懂得美、热爱美,从而去创造美,就使他们在有意无意间学会了怎样在生活中体味和品味。在小浇浇爱穿斑马裙的有限的单纯中蕴蓄着关于审美意识、人生意蕴,关于生活品位、生命品质的无限的丰富。
    是怎样的真?怎样的奇?
    是怎样的单纯?怎样的丰富?
    再读一读那本《蜗牛飞上天》。谁都知道,蜗牛住在壳里,身体又软又小,爬得又缓又慢。它,怎么能飞?怎么还能飞上天?
    画面开始,天下小雨,土地湿润,蘑菇生长。多美的环境!难道蜗牛还想离开这里往天上爬么?画面接续,花栗鼠说蜗牛已是一百次往天上爬了,跳跳兔说没人能爬到天上。难道蜗牛就听不进朋友的劝说么?画面跳跃,小浇浇抱起小蜗牛,放在鼻子尖上,小木马飞起来。是诚心的扶持,非凡的善意!蜗牛上天了么?画面延伸,南飞的天鹅答应蜗牛的请求。浇浇把蜗牛放在天鹅背上,天鹅带着蜗牛向更高更远的天空飞去。是关键的帮助,是无私的成全!“小蜗牛如愿飞上了天。”——这个绘本旳立意是最浅近最明显的单纯:小蜗牛立志上天。却包含了无穷无尽的想象和无边无际的丰富:理想使人出众;坚定使人出息;友爱使人出色;韧性使人出奇。
    又是怎样的真?怎样的奇?
    又是怎样的单纯?怎样的丰富?
    热忱的哲学思考就在真忱画面的转动之中。冷峻的人生真谛就在奇幻画面的境界之中。无论世界潮流如何变化,人的优秀品质是永恒的真。
    作家保冬妮,其实是一个儿童文学魔法家。以简驭繁,以小即大。她的“魔法”,就在于从幼儿生活世界的单一和内心情感旳清纯中,探寻到他们最初的心智之光和隐约着的心灵之美。因其熠闪,作家就以美文靓图使其辉耀;因其隐约,作家就以诗情画意使其明朗。单纯之美与丰富之美,在“中国娃娃快乐幼儿园水墨绘本”中本本相殊相异,各各映衬映照。因保冬妮的“魔法”,在妙趣和生趣中,呈现出大单纯中的大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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