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一种新的文学体裁引起了很多年轻人的共鸣,它着眼于全球环境问题的恶果,同时也让年轻一代们参与其中,为地球的可持续发展出谋划策。 美国西南地区因干旱而导致人口大量死亡。在内华达州(Nevada)和亚利桑那州(Arizona)因各自占有的科罗拉多河(Colorado River)份额日益减少而争论不休之时,一旁的加州(California)却虎视眈眈,想将其全部据为己有。在这个“滴水贵如金,同盟逝如沙”的时代,荒漠里的唯一真理就是:想喝水,先流血。 上述有关美国西部大旱灾的说法或许略显夸张,但就目前而言,这种设想还只是虚构的。这是作家保罗·巴斯加卢比(Paolo Bacigalupi)新书《水刃》(The Water Knife)的前导广告。如今,以气候变化为主题的小说风头正劲,这本书也是其中的新作之一,这类体裁的作品常称为“气候科幻”(climate fiction, cli-fi ),简而言之,就是探讨气候变化可能带来的极端后果。 其实此类概念也并非新鲜事物。19世纪80年代,儒勒·凡尔纳(Jules Verne)在他一些小说中就尝试过这类概念,但人为造成气候变化的主题直到进入20世纪才开始出现在文学作品中。20世纪60年代,英国作家J.G.巴拉德(J.G. Ballard)开创了世界末日主题的文学创造风潮,比如小说《神秘来风》(The Wind from Nowhere)。随着公众环保意识的提高,此类主题的小说人气也越来越旺,如今在购物网站亚马逊(Amazon)上搜索“气候科幻”可得到1300多项结果。 步入千禧年之后,气候科幻已由原来科幻小说的分支发展为自成一派的文学体裁。和以往的科幻文学不同,该体裁的故事很少关注人们虚构的科技,或是天边遥远的行星。它重点关注的是地球,审视各类污染、海平面上升、全球变暖对人类文明的影响。这类文学体裁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大学课程里,在科技与人文学科和行动主义间架起了沟通的桥梁,让年轻读者们更容易接受环保话题——由此可见,在各种应对全球变暖问题的举措中,文学发挥的作用超乎人们的想象。 现在,气候主题的电视电影在大小荧幕上都渐渐兴起,这对于吸引年轻人的兴趣大有帮助。去年,在克里斯托弗·诺兰(Christopher Nolan)执导的史诗巨制《星际穿越》(Interstellar)中,美国中西部变成了沙尘暴地区,前途堪忧,人类只好寻找新的星球定居。2014年,电影《雪国列车》(Snowpiercer)里,人们阻止全球变暖的实验失败,导致人类重新进入了冰河纪。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Margaret Atwood)大受欢迎的气候小说三部曲《疯狂的亚当》(MaddAddam)正由HBO电视台改编拍为电视剧,而该频道另一部人气颇高的电视剧《权力的游戏》(Game of Thrones)也有意无意地也会触及了全球变暖的主题。 作家兼环境活动家丹·布鲁姆(Dan Bloom)在2007年左右创造了“cli-fi”(气候科幻)这个词,希望能借此将冗长乏味的“climate fiction”(气候科幻)变得更有吸引力。布鲁姆说道:“我从没定义过,也没想过要去定义一种新文学体裁。”在他看来,他只是想造个朗朗上口的流行语,以提高全球变暖问题的关注度。这项策略很成功,布鲁姆称,2012年,阿特伍德在Twitter上用了这个词,将其介绍给她的50多万粉丝。此后,“气候科幻”一词慢慢站住了脚跟,出版社和书评人也开始将其视为一种新的文学种类。从这一方面来看,“气候科幻”的确是一种当代文学现象——诞生之初为一种(通过模仿而传播的)文化基因,而现在则借助社交媒体的力量成长为独立的文学体裁。如今,Twitter上关于气候科幻小说的标签用得很频繁,好读(Goodreads)上有由读者创建的书单,而Facebook上也有一些小组,其中一个小组就专门推荐适合年轻人阅读的气候科幻小说。 想想当代“气候科幻”的起源,我们便不会对其在高中和大学读者群中渐长的人气感到惊讶。在今年《卫报》(The Guardian)二月的一篇专栏中,“气候科幻”作家萨拉·霍丁(Sarah Holding)撰文称,此类文学体裁“将年轻读者和他们身边环境重新联系起来,让他们看清其中的价值,尤其在当今社会,年轻人把大量时间都浪费在虚拟世界。”环境主题的小说与当今青少年文学里的反乌托邦潮流相辅相成。巴斯加卢比的2013年小说《溺水的城市》(The Drowned Cities)和2011年小说《拆船人》(Ship Breaker)向我们展示了海平面上升是如何改变美国地形的,而萨拉·科洛珊(Sarah Crossan)的2012年作品《呼吸》中的主人公就生活在一个由穹顶覆盖的城市里,因为那时的氧气,已经是稀有品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