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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黔音》:舞台上的民族风


    贵州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省份,生活着苗、侗、彝、土家、布依等多个民族。如果把各民族的歌舞汇集起来办一场演出,将会如何?凯里地区的《赶黔音》就是这样的表演,展示了当地的民族风采。
    《赶黔音》的演出场地在风雨楼,楼顶部为四角攒尖形,翼角饰兽头,楼内置皮鼓、条凳、后幕等。风雨楼以木料为建材,榫头结合,不施钉铆,饰以苗、侗、土家、布依等民族的银饰、器物、刺绣等工艺品,风格独特。
    “叮叮当当”的环佩摇曳声中,亮起了一片浓艳的色彩。那些斑斓绚丽的衣裙在眼前飘来晃去,一下子使人恍惚进入了彩云间。苗、彝、水、侗、土家等各族男女 演员穿着强烈色彩组合的传统服装入场。花饰如麻,如堆如砌,仿佛要把一切的一切都尽描在这身衣裙上。那些花饰图案,或是花草藤蔓、鸟兽鱼虫,或是圆形方 块、菱形三角,或是半弧星点、直线曲纹……抽象如几何图形,又像牵连着远古神秘的半弧月亮,卷纹白云……
    目不暇接处,响起了悠扬的声响,是大自然的呼吸,还是百鸟的鸣叫?又仿佛是清晨的雨雾洗亮了青瓦,寨子里升起了炊烟,青青绿叶和清澈见底的小溪边蝉儿与鸟儿争鸣……这是多声部的水族合唱,也是山与水的和声,带来坦诚而亲切的倾述。
    白花花的银饰映照出最美的欢腾,醇香的米酒装在牛角杯里,这是苗家人的热情。苗族少女走来了,美酒敬嘉宾,美酒敬亲人。据说,喝了苗家酒,来年好兆头,幸福到白头。敬酒歌,像浸满了往事的记忆,正在被岁月漆上颜色。
    酒香尚在萦绕,苗家少女的反排木鼓舞又跳起来了。男男女女们扭着这“东方迪斯科”,踩着鼓点,无拘无束地自在摇摆,跳出苗家人的洒脱和刚毅,跳出苗家人金秋的田野,田间种着稻米,还有小麦和绿豆……
    《好花红》的歌声中,布依族儿女的爱情故事缓缓上演:为爱翻墙越瓦,为爱远走他乡,为爱至死不渝……爱情,沿着时光的回音,穿越了远古的艰辛,所有的信仰都铭刻在美好心灵上。这些布依族儿女的爱情,不就是风情吗?这些风情不正蕴含在跌宕的故事中吗?
    越过沉甸甸的为爱抗争的故事,彝族乡亲的歌声响起来。一位彝族姑娘穿上花裙翩翩起舞,今天她要出嫁了。在铜鼓有力的鼓点声中,飞扬的裙裾拨动时光的沙漏,缓缓地滴落出历史的绵长与彝家儿女今天的幸福……
    美丽的苗家少女身穿“百鸟衣”走来了,你可闻到稻田里泥土的清香?她们踏着古老的舞步,伴着一路的山风竹语、碧波清流。此刻,我们与历史如此接近。
    “哞——”是牛在叫。牛是农耕的得力助手,也是贵州各少数民族共同崇拜的动物,是祭祀祖先的吉祥物,也是劳作之余快乐的源泉。在人们的围观中,一场激动人心的斗牛比赛精彩上演。
    《赶黔音》演出中所见的这些乐器、这些舞蹈、这些服饰,它们活得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久,它们见的世事比任何一个人都多。栉风沐雨,记忆就刻在它们身上,低吟浅唱。而这美好的一切,汇聚在《赶黔音》这个充满民族风情的舞台上,伴着光阴在人的心头滋生暗长,蓬蓬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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