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手(红本彩墨)叶浅予临摹 七彩阳光(透明纱) 吕越 每一扇门里都有鲜花(清代中国木门、鲜花) 艾敬 敦煌艺术,在一代代的美术家和莘莘学子的研习与传承中,呈现出不同的面貌。关山月、叶浅予、吴作人、董希文、常书鸿……这些中国美术史上的大家都曾到过莫高窟“面壁”苦修,精研造型。之后又有源源不断的美术家和美术院校师生继续前辈的道路,在汲取养分的同时进行开创性的探索。正于太庙美术馆展出的300余件名家临摹作品和当代美术家多元形态的视觉艺术作品恰好将一辈辈艺术家对敦煌艺术的追溯、临摹、重新诠释与创新展示给观众。 由中央美院、北京市总工会、敦煌研究院主办的展览“文明的回响(第一部) :穿越敦煌”将持续至3月16日,不仅展出了古代壁画的临本和老一辈艺术家真实再现古代丝绸之路上经贸、文化交流场景的临摹作品,以当代审美重新诠释千年敦煌文明的作品也贯穿展览“凿空” “飞天” “司乐” “供养” 4个篇章。不同媒材、不同形式的水墨、雕塑、装置、影像、服装设计等作品交汇并置,超长体量的当代艺术作品被悬吊于殿堂高处,古代建筑空间与艺术家的创造发生奇妙的组合关系,充满了视觉上的冲击与律动。 因让雕塑可伸缩而被人熟知的纸雕艺术家李洪波继续将“拉伸”“扭转”的动态语言应用于他的作品《无形无相》中,撷取了黄土的色调,延绵的纸雕在墙面上层叠、盘绕的形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敦煌飞天图式,两者的姿态和意境皆是异曲同工。 在敦煌洞窑中曾涌现出大量展现浪漫艺术想象的乐舞壁画,印证了中西方礼乐文化传统相互激荡、共生发展的历程。跨界艺术家谭盾用他的装置艺术品《声音地图》回应了这一主题,两个悬挂于墙上,蕴含着“天圆地方”中国传统文化元素的方形CD播放器,以相同的速率不停地旋转着,专辑《水乐之复活之旅》中的两个片段,像墙面背景上“流淌”出的文字,在某一点“交汇” 。谭盾在视频采访中将两部音乐作品的手稿比喻为丝绸之路的两端,既象征不同宗教文化背景下的神明——佛陀与耶稣,也象征着蕴育出不同人类文明的东方与西方,它们被联结起来形成的千年的声音地图,正像是千年的丝绸之路。 同样跨界的女艺术家艾敬,带来了她的两件装置作品《生命之树》和《每一扇门里都有鲜花》 ,由数万双一次性筷子塑造的枯树上没有果实,没有萌芽,但枝桠却分明地向上生长,站在枝头的鸟也预示着生命的到来;半敞的斑驳的木门后,娇艳绽放的花朵簇拥着吐露出生命的鲜活。尽管她演绎的对象不是敦煌艺术中参禅悟道的佛祖菩萨,但作品对时光、生命的触摸,依旧蕴含着佛家哲学思想中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的意念。枯萎与绽放——花期的轮回也将在展期中不断循环,据艾敬介绍,门后的鲜花需要每三天更换一次,而木门则是从欧洲带回来的“有故事的”清代木门,正是她需要的“有经历的门” 。 中央美院实验艺术系副教授邬建安创作的《鹿王》为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樊锦诗留下了深刻印象, “远看像是九色鹿油画,近看却是无数细小的剪纸重重叠叠拼贴成九色鹿,而每一张剪纸又有不同的造型。 ”邬建安试着将敦煌鹿王壁画中具有独特视觉魅力的元素融入民间剪纸艺术,他说: “敦煌文化中有很多与伦理相关,具有美学震撼的故事,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东方的简洁和优雅,我尽可能地将这些深深触动我的能量植入自己的创作之中。 ” 可以看到,当代艺术家以独特的视角和个性语言为传统艺术注入了新的生机。邬建安认为,当代艺术重新诠释经典文化时会出现一些流于表面的、符号化的问题,主要是“猎奇心态”导致的结果,因为一些人不确定传统文化资源的意义,所以必须经过转译,将可以安插在西方主体结构框架中的要素提炼出来,作为等待嫁接的符号。但参展作品多是传统精髓与当代艺术风貌相结合的诚意之作。由此可以看出,中国当代艺术家们正努力走出面对本土文化传统的“猎奇心态” ,尝试建立一种新的主人翁意识。这种新型主人翁意识会突出地表现为“对作品预设语境的自信” 。 今天,当我们探讨与实践敦煌艺术的“古今交融”时,中央美院院长范迪安认为确有一些问题值得注意,“艺术家不仅要临摹敦煌艺术的形象,更重要的是感受敦煌艺术的特征,向传统进行更多的探索和取用。拥有本土文化的精气神、观念和语言,把握对传统研究的目标和方法,尤其是掌握中国人自己的观察、感受世界的方式。这是当代艺术家探讨传统文化资源与现当代艺术创造之间的关系时的一道准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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