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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60周年纪念座谈会现场实录(二)投稿时候都觉得是处女作,而后成为他的代表作(3)


    迟子建:每个作家都固守一个家园
    迟子建:按照东北的习惯今天要来祝寿的,我们祝寿要先祝生日快乐,怀念巴老,感谢《收获》的编辑们,在我眼里《收获》其实是一个大粮仓,我来自东北,那个地方不像南方,像江南一年打三季稻两季稻,我们大米比较好吃,一年一季,我的写作差不多也是,比较慢腾腾,我当年写《伪满洲国》,不知不觉写了七十万字,那年代我跟安忆还有通信,这封信还珍存着。她看完以后给我的回信说,只有你这种傻愣愣笨磕磕的人敢担这个重担写这种。
    我在东北的土地上现在依然是这样,既然是大粮仓,我打的粮食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我尽心了,《收获》也没有摒弃我,把我打的一些粮食收回到你们的粮仓,现在我回望有一些作品,也有自己非常喜欢的,也有可能比较遗憾的,但是在我成长过程当中,《收获》这个园地对我是最重要的。
    写作到今天,谈到家园这个话题,其实每个作家都固守一个家园,就像一块地,我们每年要出粮食,不停打,也面临我们作家本身困境的问题,有机肥用的少了,可能化肥多了,这个土地多年的耕耘变得有可能板结,贫瘠。因为我还是在大兴安岭生活,这是一种自然的现象,我想文学也是这样,我们也应该在对《收获》抱有尊敬的同时,在座都是伟大的老前辈在这,我们自己也要提醒自己,我们的这片地,我们在耕耘的时候是否有机肥的含量少了,是否深耕的机会少了,我因为一直在冰天雪地的环境,老看着雪花,我这点还是很警醒的,我期待未来还有稍稍好的作品,像安忆一样,她就跟我说有好的作品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可能会考虑到《收获》,我也有相同的心情。
    最后再次还是要拜寿,《收获》60年生日快乐,希望100岁的时候我90多岁,看到黄永玉老先生在这,我还有一点信心,如果那时候我还能拜寿,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谢谢大家。
    王尧:先披露一下,迟子刚把八万字的一部小说给了《收获》,非常棒。
    孙颙:无私奉献
    孙颙:我跟王小鹰一样,三十多年没有见谌容老师,她当年给我印象深刻的教导我一直记到现在,她说作家要能够跳龙门,也要能够钻狗洞,我一直记到现在。大家谈的都是文学,我想谈一个比较庸俗的金钱,《收获》在市场经济的今天是一直不做广告,它不做广告受损失最多的是谁,编辑,编辑的工资奖金就少。李小林她不说自己工资奖金少,她就说无论如何要想办法给作家们加稿费,在这里食堂吃饭,她老跟我讲这个话。
    后来有一个机会,现在在《人民日报》社做社长的杨振武,他当时在上海做宣传部长,有一天他找赵长天,他说你们文学最困难的是什么,赵长天就记得李小林的话,说作家稿费太低,杨振武他说你们回去研究一下怎么加稿费,我今天讲这个话也有纪念赵长天的意思,他跟我讨论了好几次加多少,说每千字加到八百块,说如果这样报告上去,这样批下来,全国的杂志和出版社要把我们打死,因为人家加不了,最后我们折中,每千字希望加到五百块,后来宣传部给钱了,这件事情就是这么做成了。当然后来又提高了,后来我们发现加到五百没有把我们打死,大家都加了,汪书记他们在的时候又提上去了。但是我要说,宣传部是很精明的,批这个钱的时候说过一分钱不准发给编辑,所以编辑们还是没有加钱,我今天说的这个话比较庸俗,但是实际上应该想到他们是无私奉献的。
    汪澜:《收获》除了坚守之外,不拒绝新的东西,有非常宽广的胸怀
    汪澜:我现在也已经交棒了,我也是感觉非常荣幸能够有机会从文汇报社到这来,有机会为作家服务,也为《收获》服务,我现在也是刚刚交棒,应该说是对《收获》非常有感情。也是因为有这样一个机缘,能够近距离接触了我们的几个杂志社,特别是我们的《收获》杂志社,从小林老师那儿,还有其他的编辑那儿,学到了很多。
    我听了大家很多对《收获》的赞美,突然觉得我们《收获》的名字真是起得非常好,而且特别是我们今天在这个收获的季节来为《收获》庆寿,应该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收获》一个是把我们文坛最精华的力量,最优秀的作家收入囊中,还是把我们一季一季最好的收获收入囊中了,这个名字起得特别好,特别有味道。
    刚才说到《收获》的编辑,我也是非常有感受的一点,他们真是非常清贫,特别是这两年关于专项资金管理越来越规范,反复强调宣传部给《收获》的钱一分钱不能用到编辑身上,全部用到作者稿费身上,他们也是这样做的,非常不容易。
    再一个《收获》的编辑他们的敬业精神也是很让我感动,因为我本人也是做编辑出身的,从报社过来的,所以我就感觉到他们一代一代真是把老一辈编辑人的精神传承得非常好。《收获》的编辑经常跟我说,小林老师那时候看稿子,每篇稿子只要出现引言,必定要去查原件,她也是这样要求他们编辑的,因为这个《收获》的编辑没少挨过小林老师的骂,敬业、认真的精神也是成就了《收获》的品质。
    刚才大家说到很多《收获》的坚守、品格、风骨,令大家非常感动的就是到今天它还能够保持着那样的一种味道,我觉得大家说的非常对,但我也觉得《收获》除了坚守、定力之外,它对于新的东西不排斥,比如说几年前《收获》的微信公众号,我感觉是在我们作协大院里面所有的杂志里面是第一个开出的,好像是在我们国内所有的文学期刊里面也是第一批推出的,而且办得非常好,非常尽心。我记得做公众号是钟红明老师,她天天做到一两点,天天更新,对于一个双月刊这样非常不容易。有一次《文汇报》请钟红明去做了一次讲座,就是谈传统媒体如何开办公众号,听完她的讲座,《文汇报》的同志讲《收获》公号的模式是不可复制的,不可复制在哪呢?一,它办这个微信公众号的人要对《收获》非常熟悉,除了熟悉现在的作品,对它的历史过去的文章也要非常熟悉,这样才可以随手调用老资料,而且要对新媒体熟悉。《收获》的平台,微信公众号对推广《收获》的品牌,扩大它的品牌影响力,密切读者和《收获》的关系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而且《收获》这些年不光是在继续联系我们老的作家,好的作品,同时也一代一代培养了很多年轻作者,它每年推出的对于年轻作者的专题好像是每年都有,包括新的一些文学表达方式,也在不断地采用,所以觉得《收获》除了它的坚守之外,不拒绝新的东西,它有一个非常宽广的胸怀。
    蒋韵:永远代表一种文学高度,文学的品质,还有文学的尊严
    蒋韵:我在《收获》其实发的东西不多,这次来我觉得好像是来打酱油,可能《收获》觉得请了李锐,请了笛安,不请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已经习惯了这样一种状态,我还是来了,犹豫了很长时间还是来了,因为我觉得在我心里《收获》是永远让我觉得尊敬的一份优秀的杂志。刚才安忆说的特别好,这个世界无论怎么变总有一种不变的东西,在我的心里《收获》就是永远代表一种文学高度,一种文学的品质,还有一种文学的尊严。
    李辉:在《收获》开了二十多年的专栏
    李辉:在座的大多是小说家,我是一个写散文的人,所以很荣幸参加六十周年《收获》的庆典,我这二十几年是《收获》对我的厚爱,1991年开始写文章,1993年开始(在《收获》)写专栏,差不多有二十多年的专栏,每个编辑都特别认真,责任编辑也好,小林老师也好,经常我的文章里面一些错别字都可以找出来,很感谢《收获》对我的厚爱,我想以后有时间也许还可以再写一些相关的专栏。我觉得《收获》现在的新媒体做的特别好,我觉得《收获》的微信阅读量相对是比较高的,所以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因为现在有了杂志,但是新媒体这块也是需要开发的,所以我觉得《收获》的微信公众号的粉丝也很多,阅读量也挺好的,两项并进,都做得挺好的,以后要有好文章,一定要用最好的文章交给《收获》,写不好就不交了。
    毕飞宇:从读者到作者
    毕飞宇:我写小说比较晚,可能在我同代作家里面是最晚的之一,有机会在《收获》发作品也比较晚,但是我读《收获》是非常早的,因为我父亲当年是一个文学青年,家里面有《收获》,大概我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读这个刊物,其实主要是我父亲带我识字用的。这么多年几乎就没有断过,我一点都不夸张,在座的除了极少的朋友以外,大部分作家的作品我都在《收获》上看过,看的特别多。
    我想说两个非常小的事情,一个是我自己也做过编辑,做了那么多年的编辑,我看《收获》的时候最大的体会就是它的错别字特别少,做过编辑的人都知道一个刊物拿出来的时候如果错别字很少,就意味着整个团队每个编辑许多环节都必须做到非常扎实,你才有可能让一份刊物错别字非常少,我作为一个编辑来讲对《收获》怀有一个非常高的敬意。
    另外我想强调的是,我们总是说小说小说,固然《收获》上也有许多精彩的小说,可是我个人特别喜欢看《收获》的那些专栏,比方像李辉老师的专栏,我差不多每期都读过,还有其他许多的朋友。我特别想说一句话,不管《收获》上发多么好的小说,好的专栏这个传统一定要持续下去,因为我们在等待。
    荆歌:得不了奖,不要失落,不要沮丧,因为能在《收获》发作品
    荆歌:我最爱听的一句话是《收获》把中国当代最优秀的作家都网罗其中,我也是在《收获》上发作品非常多的人,大概前前后后长、中、短篇也有二十多个了,有一年我记得好像是2002年,我在《收获》上发了两个长篇小说,我回忆起当年自己给《收获》第一次投稿的时候可能还是在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交界的时候,我当时也是没有信心,因为我在一个县城的文化馆工作,外面的文坛我也都是仰望的,远远的看着,对自己的小说不是说有多少信心,我只是抱着一种买彩票的心理。当时记得把小说用邮票装进信封寄的时候,我还多贴了几张,我想多贴几张邮票不会有问题,万一少贴超重邮资不够就有麻烦了。投过去以后非常幸运的是程永新,他不光给我写了信,还给我打电话,说这个小说要用,但是要改,我当时就想别说改了,跪下来都愿意,从此以后自己写了觉得还过得去的小说,我就第一时间寄给《收获》了。
    我写了那么多年的小说,得不了奖,红不起来,但是每次看到别人得奖的时候,我都对自己说不要失落,不要沮丧,因为你能在《收获》发作品,就很不错了。我觉得很幸运的是《收获》那么多年来发了那么多我的作品,而在它六十华诞的时候那一期刊物又拿我的小说做了头条,高兴的不行。千言万语,谢谢《收获》,祝《收获》生日快乐。
    艾伟:对文学新的可能性非常敏锐的去捕捉
    艾伟:《收获》五十五周年的时候,我过来的,也是在这个地方。今天我想谈的是,我觉得《收获》在我的感觉当中一直是温暖的存在,我特别同意刚才陈村老师说的,《收获》的编辑都特别好,像家人一样,和他们交往很亲切,如沐春风,这是《收获》的一个传统。
    《收获》的另外一个传统,它改稿的传统,这个特别好,像我们投了很多稿,有些稿子不好就退回来,有些直接用了。《收获》让作者去改稿的杂志真的不多见,很少。
    第三,《收获》这个杂志其实它是很包容的,各种流派,各种各样的文体都有,但是总体上来说它的辨识度还是非常高,这个我觉得一方面《收获》它的传统当中有一点它对文学新的可能性会非常敏锐的去捕捉。进入《收获》的文本,它的语言上都非常讲究,所以《收获》这个杂志它发表的作品,在语言上我觉得也是代表了美好汉语的水准,我觉得《收获》的传统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传统,我觉得作为一个小说家,我在这里祝《收获》六十周年生日快乐,同时对《收获》表示感谢。
    东西:很快,很漫长
    东西:我来自广西。首先祝《收获》六十周年生日快乐,我觉得人哪,如果到六十的时候可能会感觉到有一点老了,但是这本杂志六十岁的时候我们还是觉得它仍然年轻。从人来讲,六十年好像很快,但是这本杂志六十年很漫长。
    这个漫长是因为它有无数优秀的作品,文字把时间留住了,塑造了无数的作品让我们记住。
    我首先是《收获》的读者,我特别喜欢看《收获》发表的标新立异的小说,我在县城读一个著名作家的作品,里面有一句话,没有功劳有苦劳,没有苦劳有疲劳,没有疲劳有牢骚,我当时很兴奋,这是莫言老师的话。后来我读了马原苏童余华格非他们的先锋小说,我觉得这本杂志不管发表了多少标新立异的小说,它如果是一座楼的话,不会摇晃,所以我觉得这个杂志的地基打的非常好,结构非常坚固,有这样一本杂志给我们发表作品,与我们的文学命运相伴,非常感谢。
    路内:我的文学生涯每一个十年都跟《收获》牢牢契合
    路内:我是上海作家协会的,跟《收获》的编辑们很有感情,经常跑到编辑部里面打个招呼,想起我第一个长篇小说是十年前发表在《收获》上的,那时候正好是《收获》的五十周年专刊,现在是六十周年,我觉得我的文学生涯每一个十年都跟《收获》牢牢契合在一起,我觉得这是特别开心的事情。
    金宇澄:最美
    金宇澄:昨天《新民晚报》的记者采访我,就谈《收获》六十周年问我有什么感想,我记得十几年以前上海媒体做过一个评最美的办公室,最美的写字楼还是最美的办公室,最后的结果是《收获》301房间是最美的办公室,我当时觉得这个太巧合了,确确实实一个是301这个房间特别好看,东面有窗,南面也有窗,而且每一个窗子都有爬山虎爬在上面,东边下面有一棵年代很久的木香,作协唯一的一棵木香,以前我以为是蔷薇神秘的。木香开到4月份有一种黄颜色的小花,特别好看,这是我对《收获》杂志的印象。
    1990年还是1991年我在《收获》发了一个四万字的中篇,开头说有一大段序要拿掉,过了几天李小林又说不要拿掉,这是我特别开心的。包括我今年写的《回望》非虚构的这本书,如果没有小林老师鼓励我,我不会写成一本书,她是看了我回忆我父亲母亲的文章,鼓励我,说再长也要给我们杂志写,最后写出一本书来,非常感谢《收获》,感谢李小林老师。
    弋舟:梦想成真的感觉
    弋舟:下午刚进院子的时候阳光特别好,照在红地毯上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我刚才拍了照片。在这么一个我少年时期殿堂级的刊物六十周年,还有那么多的少年时候的文学偶像,近在咫尺,真是有一种梦想成真的感觉。
    我记得好像第一次见《当代》洪清波老师的时候他就说你一看就是给《收获》写小说的人,那时候我还没有给《收获》发过文章。我14岁的时候特别幼稚,给《收获》投稿,收到格式化的退稿信。14岁孩子的心情。今天真的有梦幻的感觉。
    写了有十多年,将近二十年,现在写小说好像一般投稿都比较轻易,但是每次给《收获》投稿总还是会战战兢兢,就觉得刚才李洱老师说总像是处女作,我觉得始终有这么一个刊物,给我们这些作家能够保持这种写出来小说有战战兢兢的感觉,有不安的感觉的刊物,可能对于我们写作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参照,还是再次祝贺,祝贺这个伟大的刊物六十年。
    须一瓜: 《收获》这个平台意味着严格的流程
    须一瓜:我跟《收获》的结缘还是要感谢《上海文学》的金宇澄老师,我当时在《上海文学》发了几篇以后,我就心大了,问是不是可以给一个《收获》编辑的邮箱。金老师还真是慷慨,就给了一个邮箱。因为我害怕,也没有信心,就只写了几个字说,“发小说,你要吗”,就这几个字,那个信很快就回了,“发过来。”想说《收获》的门槛也不是那么吓人,因为电子稿,我自己写作的时候有一点怕不尊重编辑,当时是叶开,马上就要了稿子了,他不知道我是男是女,但是给我回了邮件,跟我谈修改意见,开头就说“一瓜兄弟”,他不知道我是男是女,写了很多意见,我跟《收获》的交往就这么开始了。
    刚才弋舟说的紧张的心,像第一次投稿的心,其实是一直存在,包括我近期写的,都会有这个感觉。其实写作者是这样,我不知道大家是不是有这种心态,今天在飞机上我和叶弥还说,卡夫卡他可以死后把他的书不让任何人看,但是我还是希望我的书让更多人阅读,《收获》就是这样一个平台,意味着严格的审稿流程,包括错别字,当时永新老师还跟我探讨小说人物,因为现在写久了可能会顺,有些刊物也会客气,给的稿子一般都发,但是到《收获》这里,我就知道要经过一个比较严格的过程,我就比较害怕,不知道会不会被卡住,登出来以后,这个杂志积淀了很庞大的读者,也比较专业和苛刻的读者,占比比较高的读者群,作品到这里的时候你会有更多的被考验的感觉,这么多年下来一种感慨,我觉得是运气,我能够在自己写作最好的岁月里有这样一个杂志,一直伴随着这样走下来,非常的感激,觉得自己很幸运。
    叶弥:谢谢《收获》的宽容
    叶弥:首先要谢谢《收获》,谢谢它的宽容,我刚才坐在这边,想了一想,我是八几年的时候开始看《收获》,到了2000年的时候我才在《收获》上面发了我的第一篇,当时还算年轻,发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外面什么东西是容易发的,什么东西是不容易发的,那短篇起了一个比较尖锐的名字,叫《黄色的故事》。原本就是想吓唬吓唬人的,拿到了《收获》,但是《收获》一点没有吓住,照样给我发了。不知天高地厚,我还是要谢谢《收获》,祝贺《收获》越来越年轻,希望它到七十大寿的时候我一个老太婆还能前来祝寿。
    盛可以:在我人生当中最迷茫的时候,《收获》杂志给了我一个方向
    盛可以:想起十五年以前我突然辞职去了东北,天寒地冻的地方,突然想写东西,根本不知道写什么,也不知道小说是什么,就在一个没有朋友,无亲无故的地方,在一个出租房里开时写东西,像个野孩子一样,原来有一个新小说论坛,在那里面发了,被《收获》的编辑看中了,当时是一个短篇小说,就在《收获》发了。在我人生当中最迷茫的时候,《收获》杂志给了我一个方向,让我觉得我可以走这条道路,这么十五年我也找到了我活着的意义,甚至我活着的尊严都找到了。
    我一直觉得《收获》在我心目当中的地位非常的高,因为我昨天发了一个微信说我特别喜欢这个杂志的雍容大气,也喜欢它的探索、创新、革新的勇气和力量。我知道《收获》杂志在海外翻译家汉学家中分量也是很重,他们也一直在关注这个杂志,包括今天我的一个朋友,比利时大学的翻译家听说有这样一个活动,非常有兴趣过来参加。我还是要特别的感谢,当时修改意见也是打电话打一两个小时,修改的文字意见也是一两千字,很受重视的感觉,自己也很努力,谢谢。
    王春林:《收获》是一个文学的标准
    王春林:我也没有在《收获》发表过任何东西,但是《收获》上面发表的作品很多我都发表过评论。作为批评家,我觉得衡量当下文学好坏的标准有三个,一个标准就是文学奖的标准,再一个标准就是选刊的标准,再一个更重要的标准就是《收获》的标准——能够在《收获》上发表东西是衡量一个作家写作非常重要的一个标准。祝福《收获》。
    张楚: 想起《收获》就想起南方的外婆家,温暖葳蕤,灯火怡人
    张楚:从十八岁第一次读《收获》,到二十八岁第一次在《收获》上面发表小说,再到今天坐在这里祝贺《收获》创刊六十周年,内心的那种感激和荣幸,不是能够用语言形容的,每次想起它就感觉想起了南方的外婆家,那里温暖葳蕤,灯火怡人,表哥表姐围坐着等着我回来吃晚饭。而且今天看到几乎所有我最喜欢的小说家,当初我写作的时候是他们最虔诚的模仿者。我热爱《收获》,因为《收获》来自我热爱的那个地方。
    杨小凡:以我写小说的水平是没有机会参加这样一个盛会的,但是我还是要感谢《收获》杂志,感谢程主编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提供美酒让各位老师来品鉴。我首先代表公司,也代表一个文学爱好者对《收获》的祝福。第二,也盛情邀请诸位老师有机会能到我们安徽亳州去,到古井去,亳州是曹操老子发源地,中药材的全国之首,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能够有机会到亳州到古井指导。
    须兰:作为一个写作者坐在这里特别荣幸,祝贺《收获》,感谢《收获》,祝福《收获》。
    袁敏:当初的末席
    袁敏:多少年前我写过一篇文章,《末席》。安忆不知是否还记得,1982年10月份《收获》杂志社和四川人民出版社在峨眉山举办一场会,那时候我正好在中国作协的文学讲习所学习,现在叫鲁迅文学院,我收到了邀请。我们班上当时说你凭什么,她怎么能够参加《收获》的笔会,我自己也很惊讶。
    我觉得我的文学道路上很幸运的就是遇到了李小林老师,遇到了《收获》。李小林老师,当时我是文学青年的时候,他在浙江的《东海》杂志社,我是一个丝绸厂的青年工人,我写了一篇散文,摄影记,就这么一篇散文让我参加《东海》的笔会,我赶火车的时候还迟到了,我看到小林老师朝我招手,说你怎么来这么晚,只有我一个女作者,这次笔会我就和小林老师住一个房间,有一天别人问我,说你怎么和巴金先生的女儿那么好,我说谁是巴金先生的女儿,我根本就不知道,小林也没有说过,她很朴素,穿很旧的棉袄,那么崇拜的巴金先生的女儿,我跟她住在一个房间。
    就是那次笔会以后,小林就说你是可以写点东西的,你回去写一个小说吧,写好以后寄给我。我回到杭州以后,我们家里就出事情了,1976年的总理遗言案,我们家里三口人被抓进去了,当时小林在杭州,她叫了几个业余作者看我,说到萧山来吃鸭子吧,我没有敢去,因为凡是和我联系的人都会被传讯。粉碎“四人帮”这个案件平反以后,小林老师说你都不用编,就把家里的故事写出来就是小说。我写了一个小说《天上飘来一朵云》,我发在《收获》。当时我实际上寄给小林的时候,我觉得是给他看看,没有想大《收获》那么大的刊物我能够上去,我也是我们浙江省第一个发小说的,当时发了这个小说,我被邀请参加笔会,我也是在那次笔会上认识安忆和谌容。
    后来笔会上我还记得一个北京的女作者韩蔼丽,她说本来我以为我是末席,没有想到还有比我更末席的,所以回来以后我写了《末席》。我觉得《收获》不是看名气大小,而是看作品本身。如果没有《收获》,就没有我今天的文学道路,所以我再次感谢《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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