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24日,五十年前的今天,胡适平静的去世了。 50年后的今天,我们还要不断的提及胡适,纪念胡适,我想不是因为他是蒋介石倚重的大使、校长,而是他确确实实为二十世纪乃至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留下来什么,而这些已经凝结成了中国历史、中国学术和中国思想真正的遗产。 余英时认为胡适是20世纪影响力最大的学者和思想家,这并不是一种溢美之词,而是有实实在在的原因。他在学术上的贡献有目共睹,他独立的人格和对待政府和社会的态度还需继承。 在学术上,他在三个方面贡献卓著。一是胡适著述完成的《中国哲学史大纲》,此书开启了中国史学研究的新的典范,是中国史学研究的一场革命;二是胡适在培养学生上贡献甚多;三是胡适在执掌北京大学期间所做的贡献;他后两个方面在此略去不谈,仅就第一个重大贡献略说一二。 在这部著作中,胡适以辨伪的方法去质疑古书,以其深厚的学力构筑出了一个中国史书写的体系,这个体系的重要性在于让繁杂散乱的中国史料变得有了生命力,为我们重新认识中国史提供了新的可能。 这又牵扯出民国学术的一段重要公案,“辨伪”与“阐释”之争。当年顾颉刚受胡适“辨伪”方法和影响,完成了在中国古史研究中影响力巨大的《古史辨》,《古史辨》以精深的考辨功夫轰动学术界。而在此之后不久,由于梁启超对胡适关于老子论述的挑战,在回应时让胡适重新开始考虑“阐释”的传统(这主要是胡适受另一个“学生”傅斯年的影响),这一传统后来陈寅恪在《隋唐制度远远略论稿》中将其发挥到了极高的境界,盖因中国史史料向来零散,遗留下来的仅仅是其中极小的一部分,要重新去理解和认识历史,仅仅靠辨伪是无法完成的,所以要以当时人的处境,重新建立各种史料的关联,方能整体的呈现中国历史的面貌,这也是为何陈寅恪能够以有限的史料挖掘出隋唐礼制的三大渊源,以及礼制与制度在隋唐的关联。胡适在转向“阐释”与“辨伪”结合之后,又贡献出了新的思想。 其实回忆他,显然不是为了人人都去学胡适的学问,那毕竟是学不来的,而是要看到胡适对国人观念上的重大贡献,这些思想既是观念上的,也是他人格上的。在当下的中国,这些又有特别的重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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