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伊索寓言的诗体汉译(5)
http://www.newdu.com 2024/11/27 05:11:08 中华读书报 黄杲炘 参加讨论
五 Limerick这种诗体出现于十九世纪初,有特定的格律和内容倾向。后来,富于创意的英国画家Ed⁃wardLear的配画limerick使之大为普及,还引来D. G. Rossetti(1828—1882)和 D. H. Auden(1907—1973)等名诗人写作。下面是EdwardLear代表作ABookofNonsense(1845)中的第一首: TherewasanOldManwitha beard,Whosaid,‘ItisjustIfeared!— TwoOwlsandaHen FourLarksandaWren,Haveallbuilttheirnestsinmy beard!’ 诗的内容是nonsense,所以也称nonsenseverse或nonsensepoetry,是朗朗上口的“胡调诗”,《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中,limerick译为“打油五行诗”,但五行打油诗未必都是这种格律,而这种格律的诗未必都排成五行,有将三、四行并成一行而“齐头”排成四行的(还有齐头排成五行的)。这三种排印方式中,本文采用的最常见,也比较合理而多姿,既突出了诗行的相对长短又反映了韵式,诗体特征一目了然。 对两音节音步的英诗,拙译常要求译诗行顿数与原作行音步数相当,但limerick多三音节音步,译诗较难做到(如第三、四行),需在顿数和字数上放宽限制,故原作各行是3/3/2/2/3的音步数,到译诗中就“放大”,各行顿数为4/4/3/3/4,例如: 这位老汉有胡须一大把,他说:“这一点让我害怕——两只鸱鸺一只鸡,四只云雀一只鹬,都在我胡须里筑巢住下。” 用这样的格律译limerick有较大的包容性,可容纳较复杂的内容,适用面较广。因为limerick也在发展,不会总是停留在Lear的那个阶段,例如Linton在1887年用之于“幼儿伊索”,Dulac在1908年发展出“升级版立马锐克”,Eunice Clark(1911—1987)的《伊索寓言》则又有发展,例如她的TheCamelandtheDriftwood(1948),其中两则相近的寓言和寓意都是“立马锐克”,这样就成了由三个“立马锐克”诗节组成的整体: ThefirsttodiscoverthecamelFoughtshyofthenew-fangled mammal Thenextwaslessscared, AndthethirdfellowdaredTothrowonthecamela trammel. Someshorewatchersraiseda greathue,Thatavesselofwarwasinview. Thentheythought’twasasail,Thenagig,thenabale.Attheendonlydriftwoodhove to. Dearreader,thedistantorstrangeShrinksfastasitcomeswithin range. ThemostjauntyofmenHeardagainandagainWilljinglelikeverysmallchange. 如今,这诗体不仅流行于英美,至少还传入法语与俄语,例如GeorgeDu Maurier(1834—1896)下面这首法国“胡调诗”(VersNon⁃sensiques): ‘Cassez-vous,cassez-vous, cassez-vous,Omer,survosfroidsgris cailloux!’ AinsitraduisaitLauraAuprofitd’Isidore,(Beaujeunehomme,etsonfuturépoux.) 妙的是,这头两行直接来自丁尼生名诗Break,Break,Break,是该诗头两行Break, break, break,/Breakonthycoldgreystone,Osea!的准确法译。看来,很多外国诗人和译者注重在创作和翻译中移植诗体,上面这例子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法国诗是“立马锐克”。但我们这里常将格律诗译成自由诗,很少诗体移植,尽管汉语完全有条件这样做,例如: Limerick是特制正宗格律诗,Nonsense的内容偏讲究形式,因此,原作的诗形翻译中若不作反映,译诗中还剩下多少“意思”? 译诗像皇帝,换上了新衣,赤身最爽气,裸体更稀奇,殊不料就此成时尚,害得傻老头瞎嚷嚷:咋还分得清皇帝或泼皮? 当然,没有尝试对诗体伊索寓言的翻译,没有将散文寓言译成诗体的尝试,很难体会这样做的意义和乐趣——何况limerick本身就是娱乐诗。而无论把这种英文诗体寓言译成“立马锐克”,或把英文散文寓言直接译成“立马锐克”,都说明这诗体容易在汉语中“落户”,也说明汉译中移植外国诗体的方便,有此先天条件而不用就太可惜了。 现在我既然自称“创意翻译”,那么拙译与原作的关系似可不很直接,但毕竟还是“译”,不应撇开原作,有必要对来源作点说明:我总共译过五百多则散文伊索寓言,原作来自五种散文英译本,其中主要的是Harper&Brothers公司1927年初版的插图本AESOP’SFABLES,其次是Barnes&Noble公司2013年初版的AESOP’SIL⁃LUSTRATEDFABLES。从这些散文本译出的诗体伊索寓言有365首,其中绝大多数译自前者,仅40来首来自后者。这些寓言诗中因很多含有两个和两个以上的“立马锐克”,因此“立马锐克”总数接近600,远多于EdwardLear的200多首“立马锐克”,更证明在汉译中(甚至在创作中)移植原作格律的方便可行。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