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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英:为童诗世界而生(2)

放羊娃的记忆里:“羊是故乡的云彩”
    罗英出生在著名的河西走廊的中段,即甘肃省酒泉市总寨镇沙河村。古时总寨镇又叫“永定堡”,据说因清朝左宗棠作为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时,在此设统军总寨而得名。罗英父母是朴实的村民,靠着勤劳和节俭度日。他童年的乐趣,是放羊时呆呆地看蓝如水的天、白如雪的云。
    鉴于草根一族——西北放羊娃罗英苦读不辍成为诗人的传奇经历,甘肃电视台特别为他制作了一个专题片《我从陇上走过》,作为一部励志片在屏幕上反复播放,激励当地的青少年奋斗成才。酒泉市电视台则拍摄了人物专题片《罗英的文学世界》,一周播放好几次,他的父母就认真地观看好几次。
    若问罗英,在北京这样喧嚣、匆忙的大都市生活、工作,怎么能静下心来写诗?创作动力从何而来?他会回答:“童年农村生活的记忆,给了我许多创作激情和灵感。记忆像一个闪光的聚宝盆,只需你去从中发现、拾取。随着岁月的沉淀、淘洗,面前的宝物会越来越多,心灵也就变得丰富而充实。”
    戈壁滩上没有草,怎么放羊?
    “没有草没关系,有沙葱啊。
    沙葱,也叫蒙古韭菜,生长在海拔较高的砂壤戈壁中,因长得像山东大葱而得名。它既是西北人的菜肴,也是羊儿的美味。它的种子生命力特强,耐干旱,在沙土中埋几年后仍能发芽。羊儿在找不到吃食时,就啃石头缝中的沙葱嫩芽。”
    罗英的诗《故乡和羊》,模糊了天地界限,把地上的说成是天上的,把天上的看成是地上的:
    “羊是故乡的云彩,
    一片一片,
    一朵一朵……”
    “我的家乡,可以说是戈壁滩上的绿洲。戈壁滩边缘也有一些稀疏的树木,有榆树和白杨树。小时候没有书读,就到酒泉市的亲戚家里借书。父亲种了不少梨树,梨子熟了,骑自行车到20公里外的镇子上去卖。我拿着卖梨的钱,舍不得买吃的,就去书店、书摊买杂志——《星星》诗刊、《少年文艺》、《中国少年报》、《作文成功之路》……”
    刚上初中,罗英已经成为总寨中学的“诗人”、“才子”。他在执著地向报刊投寄了三百多篇诗歌习作后,终于被《中国少年报》选用了一首。诗的名字叫《童年》,作者也不过才是13岁少年:“我的童年,早已失落在荒凉的戈壁滩上,连同一把苦涩的泪水。我的童年,没有白雪公主做伴,没有精美的玩具,只有哭泣,只有与邻家小军玩耍的故事。我的童年,早已失落在那挂满果子的枝头。我的童年,早已遗失在那流淌的小溪中。今天,我买一本《白雪公主》,不是留给自己消遣,亦想找回当年的失落,把我失却的童年重新找回……”
    这首《童年》,诗句虽显得稚嫩、青涩,但似乎含有一种大戈壁带给人的忧郁和惆怅。显然,编辑是出于对少年作者的爱护和鼓励才予以发表,可它对于一位西北贫瘠之地的苦娃来说,是那样值得咀嚼的甜蜜。一诗成名,轰动校园,罗英不仅当上班长,还成为校学生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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