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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惊喜 画中的相遇专访日本绘本名家市川里美


    
    市川里美
    如果不是旁人提醒,恐怕少有人相信,眼前这位笑脸盈盈、胸口别着一枚毛绒鱼别针的日本画家已经年过古稀了。怎么会呢?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倦怠,谈起自己喜欢的玩偶和去过的国家时,总会泛起晨曦般的光亮。或许,正是这样的赤子之心,才让她在五十多年的创作时光里,始终都对世界怀有“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的新鲜与好奇吧!
    “我出生在位于日本中部岐阜县的一个小村子里,从小就梦想着可以去远方的国度。”1971年,二十岁出头的市川里美独自来到了巴黎,这座古老而活泼、优雅又神秘、历史与文艺气息并重的城市深深吸引了她。正是巴黎,让这位从未学过画的日本女孩发现了艺术与生活之美,走上了绘画的道路。
    奇妙的旅程,从巴黎的二手书店开始。市川里美在店里偶然看到法国插画家莫里斯·蒙维尔以儿童为主题的绘本作品。他画出了孩子们幽默可爱的一面,画风优雅,色彩美妙,一下子将读者带回了童年的游乐场。那一刻,市川里美突然也想尝试着画一本,从此一画就是四十多年。
    市川里美带着她的画本和画具袋,不仅走遍了法国,更走遍了欧洲、非洲。每到一处,她总是在自己喜欢的景色面前停下来,静静画上几十分钟,将这些沿途的风光小心地装进水彩画本里。“它们就好像一边走一边捡起的小石头、在海边拾到了漂亮的贝壳、在原野上采到美丽的花,谁都可以捡拾,也很普通,只是被我带回家,创作成了绘本故事。”市川里美笑言,她的创作理念就是“传递日常生活中的美”,不论这种美是来自于家门口的一丛鲜花,还是来自于远方的一片沙漠。
    那么,什么是市川里美心中的“美”呢?首先,当然是大自然。市川里美认为,在大自然中生活的人有一种特别的美感,而她也总是会被旅途中的自然风光触动心灵。“但我也喜欢一些人工制作的东西,比如美食,比如玩偶,比如一些特别的城市。如果非要说它们有什么共同特征的话,那就是我感觉这些事物好像很早以前就存在了,它们是和自然一起诞生、成长的。”市川里美喜欢动物、孩童、鲜花,也喜欢古老的巴黎,有岁月感的旧玩具,因为在她眼中,新生的事物带有大自然的陈年之美,而古老的事物则在时光中呈现出别样生机。
    市川里美搜集了很多可爱的玩偶,其中有许多都曾陪伴过某个孩子,还有一些是家人和孩子亲手制作的布娃娃或玩具。“可能是因为一直和孩子们玩,所以这些东西才显得特别可爱。”这些玩偶也成为了市川里美绘本中的主人公,在世界各地游玩,与家人朋友一起享受生活的美好。在近期出版的“你是我的”系列绘本中,那可爱的熊宝宝仿佛就是我们记忆中最熟悉的那只小熊玩偶,而它与亲人朋友的温情瞬间,似乎就是所有人都曾经历的童年。
    在自己的私家藏品中,市川里美格外喜欢的是一辆小汽车。这辆汽车有四个大大的轮子,一个高高的底座,驾驶室也十分宽敞,大约是一辆越野车。“它的部件都可以拆卸,组装也很方便,用绳子拉着就可以向前走。”市川里美一边介绍,一边展示了这辆车的车轮——轮子是用木质拖鞋底做的,而车轴是用废弃圆珠笔做的。这辆车的主人,是通布图沙漠里的一位少年。当时,市川里美看到他在玩小汽车,便停下脚步与他交谈。少年很惊奇,因为这位异国人是第一位向他的小汽车展现出浓厚兴趣的人。他十分骄傲地展示了自己的作品,还说自己做了非常多的汽车,可惜爸爸总是反对他做这些东西。最终,市川里美买下了这辆小车,并以这位少年为原型,创作了绘本《吉布的小汽车》。
    “要让孩子们自由表达,发现生活中的美。在成长过程中,也是要鼓励他们相信自己,自主发现。一旦发现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要坚持做下去。”市川里美认为,在孩子成长道路上,应该要鼓励他们相信自己的感觉,然后为之努力,就好像她自己“意外”走上的绘画道路一样。对于这位怀有童心的画家来说,这个世界总是有惊喜在等待着她去发现,而她的灵感就来自于那些不期而然的相遇。“这是我第一次来中国,中国实在是很大,我现在还是有点茫然的状态。但我想,如果我有机会再来的话,或许就能发现可以画出来的故事了。”市川里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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