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玥含,北京大学文学学士,北京师范大学文学硕士,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编审,现任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儿童文学中心副主任。著有青春长篇小说《乍放的玫瑰》《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月亮是甜的》等,儿童长篇小说《白羊座狂想家》《黄想想的狂想生活系列》《艺术家黄想想》等,战争长篇《大地歌声》科幻长篇《大荒漠》长篇译作《热爱生命》等十余部。曾获第十二届 “五个一工程”奖、冰心儿童图书奖等多种奖项,作品入选中国文艺原创精品出版工程及“中国好书”榜,入选2015“年度十大童书”50强书单。个人的短篇、评论、散文上百篇遍布业内报刊。策划责编出版的图书获得过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全国优秀少儿图书奖、优秀畅销书奖、“三个原创一百”图书奖、大众喜爱的五十种图书之一等多个奖项。 小编:2015年第1期的《美丽的丁当当》和去年的《逃离》,你的目光都聚焦在城市少年身上,这跟你的成长和生活经历有关吗? 汪玥含:应该有关吧,我就是在城市里长大的,虽然学前也有乡村生活的体验,但更多的还是城市生活占据生命的大部分,而且下一代也是在大都市长大,我所观察到的,思考的,和想表达的,自然就是都市生活。你说了,我才意识到。 小编:这些小说里有很“当下”的校园情节,你会从儿子的身上得到灵感和信息吗? 汪玥含:我可能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很当下”具体是哪些细节,但是,我记忆里在写的时候更多的还是我的青春的体验,当然,比如参加国际竞赛这样的细节,我想是我逐渐了解到出国留学、交换生等等这些很现代的信息之后自然而然地表达。但是,儿子他们正值青春时,谈话的口气、内容对我都是一种新鲜的激发。 小编:比如《美丽的丁当当》里有关于NBA的描述。 汪玥含:对,哈哈,这个肯定是来源于他。 小编:从最初的《黄想想的狂想生活》里的小小孩到近期的多部书写青春成长的长篇,可以不可以说你的创作焦点也在随着儿子的成长而慢慢上移(年龄段上)? 汪玥含:黄想想的写作确实是儿子幼儿时非常多机智的语言给了我灵感。但从《乍放的玫瑰》开始我觉得我已经回归到我自身的青春表达上来了,也可能跟儿子的成长没有太大关系,而是我有太多想表达的,必须表达的。后面这几部《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月亮是甜的》也是如此。 小编:近年你在长篇写作上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创作过程中,有哪些令你难忘的瞬间吗? 汪玥含:我比较记忆深刻的都是这几部长篇在写到中间左右就开始愈加酣畅,那种越来越痛快淋漓的气势牵着我前行,让我一气呵成,我想这时就是从文本上读也是能感觉到那种“气”的,好像是它们自己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一样。这很令人难忘,也让人期待。 有一天我中午在单位到四楼阅读大世界去看书,翻到莫言的一个前言。看到一句话,惊出了我一身冷汗,“伟大的长篇小说,没有必要像宠物一样遍地打滚,也没有必要像鬣狗一样结群吠叫。它应该是鲸鱼,在深海里,孤独地遨游着,响亮而沉重地呼吸着……血水浩荡地生产着,与成群结队的鲨鱼,保持着足够的距离。”我突然意识到这就是我喜欢长篇创作的原因,我可能喜欢深一点,大一点,复杂点的东西。当然,短篇我现在也是越来越喜欢了,它更精致,更耐品,一颗一颗珍珠样很像思想的轨迹。 小编:刚想问你近来的短篇也慢慢多起来了,你就自己回答了。你可能是第五个接受我们采访的北大毕业生了,在那里的学习生活给了你哪些收获? 汪玥含:第五个……北大校友真是多啊……最近三年一直在搞北大校友聚会,我们级还推出了“未名湖是个海洋”的公众号,专门发表自己年级同学的各种作品,我的几个青春长篇也有幸在“未名藏书楼”中推出了。同学们很多都是在世界飞来飞去的各行各业的名人,现在能和他们一起畅谈各种话题,也是北大毕业的收获。现在回首在学校的时光,还是觉得没有好好利用,不过,那里有一种潜在的血脉和精神,可能是可以继承的,现在每一个踏实做事的人都能感觉到。 我在学校是很活跃的,同学聚会时,他们很多都说认识我,但我并不全认识,主要是因为那时候我是舞蹈团成员,戏剧社成员,在军校又是军姿队成员,几乎各大团体我都参加过,我还是阅兵时的排头兵。我在石家庄陆军学院军训一年时,北大五四校庆,我们是代表新生回到北大表演军姿的,当时教导员吓唬我们说,“当心被北大学生嘘下来”,我们吓得哆嗦。可是军姿表演相当成功,我站在第一排,我们精彩的表演博得了大规模的掌声,那叫一个热烈啊。后来回北大后,大一新生汇演上,我们中文系的话剧《雷雨》我表演的“繁漪”又让我轻松地进入了戏剧社。舞蹈团在北京国际电视周上,给宋祖英、解小东、蔡国庆做伴舞,我现在还有和他们的合影。学业上就有更多的名人老师了,钱理群的鲁迅讲座,戴锦华的电影课,韩毓海讲王朔,还有余华去讲创作,都是当时三角地的讲座,讲座多如牛毛。我还有一个看电影记录,那时候经常晚上放两场电影,好像只要5、6块钱。有一次电影展演,连放一周。我每天看,看了14部电影。 左四:少年时代的汪玥含 小编:好精彩的经历!那从学校进入社会,这种上进心会逼着你去让自己做到最好吗? 汪玥含:当然会。要不也对不起自己在北大的学习啊。我当年毕业正赶上商品经济大潮后期,就像那时候文学期刊无路可走一样,市场经济对人们的冲击很可怕,尤其对知识分子的冲击,好几年我都处于相当困惑的阶段,你们现在一定体会不了那种心情。好在,我倾听了内心的声音,还是选择做好最想做的事情,就像《儿童文学》坚持纯净阅读一样,坚持了纯正文学这个道路,是对的。 小编:让我们回到文学这个话题,去年,你的《逃离》在作家评审团中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认可,包括小读者投票第一名,但终评结果不太理想,当作品得不到预期的回应的时候,你如何调整自己的心态? 汪玥含:我没有在终评中等待什么发生,有金奖提名已经很高兴了,所以心态还挺好,不影响创作。每个作家创作都偏向某种风格,我不属于特别温暖那种,所以可能并不算常规特色,尤其在儿童文学里。评论家评出来的作品都很值得学习,我在每篇挨个读。评选结束后我也和个别评论家交流过,他们能摸到我创作时的脉搏,找到问题,还是很令人钦佩的。我应该继续完善自己的创作。 小编:很多次出差都看到你捧着一本书在读,跟大家分享一下你最近读到的好书吧。 汪玥含:由于我承担了约请成人作家写儿童文学的大任务,所以最近都在读他们的作品。徐则臣的《跑步穿过中关村》和他的很多短篇《古斯特城堡》等,鲁敏的《伴宴》和她的好几个中篇《纸醉》等,还有毕飞宇的《哺乳期的女人》《苏北少年“堂吉诃德”》,姚鄂梅的长篇《像天一样高》。有很多是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品,确实很值得阅读,我在研究他们,体会他们。他们也都给了我一些“类似”儿童文学的作品,我正在品读,在思考精品图书选题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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