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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放大镜·服饰 略知“皮毛”(下) 


    
    北京服装学院民族服饰博物馆藏黑色窃曲纹提花绸羊皮男袄。
    
    北京服装学院民族服饰博物馆藏赫哲族鱼皮饰如意卷草纹大襟衣。
    
    北京服装学院民族服饰博物馆藏海南黎族树皮衣。
    *汉族提花绸羊皮袄
    与游牧民族出于保暖、实用目的和就地取材的方式所制作的毛皮服饰不同,毛皮在汉族服饰中更多被赋予彰显身份地位和财富权力的价值。
    从服饰风格上,虽同样以“皮”与“毛”为原料,游牧民族的毛皮服饰颇具狂放不羁的原始意味,而汉族服饰则往往将毛皮作为里子,覆盖于绫罗绸缎之下,低调却又极尽奢华。更有“一斗珠”——用未出生的胎羊皮制成的一种毛皮,因卷毛如一粒粒珠子,故又名“珍珠毛”“珠毛”“小毛”,或称“一斛珠”。《红楼梦》第四二回中亦有描写:“只见贾母穿着青皱绸一斗珠的羊皮褂子,端坐在榻上。”
    除了我们常规观念中用以制衣的哺乳动物的毛皮,还有一些特殊的皮料,它们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丰富了中华民族的服饰文化。
    * 赫哲族鱼皮衣
    东北三江盛产大马哈鱼、胖头鱼等鱼类,如《乌苏里船歌》中所唱,生活在这里的“赫哲人撒开千张网,船儿满江鱼满舱……”他们以渔为生,不仅以鱼为食,还以鱼为衣。
    鱼皮衣为赫哲族所特有,制作鱼皮衣需选用十几斤至数十斤的大型鱼,通过剥鱼皮、刮除脂肪、风干、熟皮子、搓鱼鳞等工序,使鱼皮变得柔软如棉且结实、舒适,再将制作好的鱼皮衣料剪裁、拼接,用鱼皮线缝合制成精美的鱼皮衣物。
    加工鱼皮时,首先要将鱼皮完整地剥下,晾晒、去掉鱼鳞,然后放到木凹床上反复捶打、揉搓,至鱼皮变软为止,再将大量的玉米面撒在风干了的鱼皮上,卷起鱼皮,放至木铡刀中反复轧压,以去除鱼皮上的脂肪。
    拼皮子也是制作鱼皮的关键步骤,先用同色鱼皮面料填补鱼皮背部因鱼鳍产生的缺口;并考虑拼接的花纹美观、皮子平整,以及衣形和尺寸;最后还要在服饰边缘进行镶边,贴补上如意、卷草形状的纹饰……如此种种,才能制作出一件鱼皮纹路排列规律、美观的鱼皮衣。
    鱼皮衣具有轻便、保暖、耐磨、防水、抗湿等优点,与赫哲族渔猎的生活生产方式相适应,正可谓取之于生活,用之于生活。
    * 黎族树皮衣
    走出高寒地区,在位于热带的海南岛上,同样也有着悠久的“皮衣”文化。黎族先民用树皮布制作树皮衣的历史至今约有6000年。
    树皮布多以毒箭木(又名见血封喉树)或构树的树皮为原料,割下的树皮展开、压平,用木棒或刀背拍打,直至除去外皮;将剩下的里层树皮纤维放到滤过草木灰的水中浸泡10天左右,然后捞出,一边清洗一边拍打,以分解其中胶质令树皮变得松软;最后,将树皮晾干后置于平地处,用木棒拍打或放在平底臼里舂,直到将树皮拍打蓬松柔软为止。这个过程中需要边拍打边喷水,以防树皮纤维碎裂。经过这三道工序,树皮布就制作完成了。
    树皮布是一种无纺布,用它制成的树皮衣式样简洁古朴,独特的面料质感使其洋溢着浓郁的原始、自然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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