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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夏妮:虚构也是基于真实

http://www.newdu.com 2018-11-05 羊城晚报 孙磊吴瑕 参加讨论

    
    朱夏妮,2000年5月生于新疆。在广州读小学、初中,后去美国威斯康星州读高中。今年入麻省一所文理学院读大学一年级。10岁发表诗歌,获得小学生诗歌节奖。14岁出版第一部诗集《初二七班》,16岁出版长篇小说《初三七班》,18岁出版非虚构小说《新来的人:美国高中故事》。
    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
    羊城晚报:写作本书的契机是什么?
    朱夏妮:上海《新闻晨报》邀请我开一个专栏,写关于美国的高中生活,这个就是我最初写作本书的契机。后来我觉得每周都要写,于是我决定写长一点,把我自己的现实写出来,因为很多事过后就不记得了。等我写完后,我的同学看过都很震惊:“这简直太真实了,就跟自己过完一次高中生活一样。”
    因为是专栏,每一篇大概是一千多字,都要有一个故事,有时候我也想有一个大的框架,然后自由地发挥,但专栏的形式促使这本书是由一篇篇小的故事组成,而这些故事又充满了各种细节,比如打喷嚏、服饰打扮等,都是我真实经历的。但同时也是主观的,因为这是我自己写的故事,没有像记者采访一样录音然后记录下来,而是通过我的观察加上自己的解读,最后以故事形式呈现出来。
    羊城晚报:在写作过程中,您是如何对生活素材进行筛选的?又是如何处理这些素材的?
    朱夏妮:我会选一些对我来说比较新奇、比较有意思的事件,能引发更多思考的,包括文化上的差异和人类的共性等问题;还有一些就是让我觉得痛苦,情感上对我来说很深刻、有刺激性的事件。
    我一直喜欢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将自己置身事外,去观察生活,所以不管当时这个事件发生的时候我的情绪有多激动,我写的时候会用一种平静的方式去表达,但是我觉得平静下那种情感还是很深刻的。尤其是我后来写到申请大学那部分,当时真的很崩溃,既要交稿子又要准备申请大学,我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但是我再去读那部分的时候就想着,千万不要再经历这个过程。去申请国外大学的留学生,尤其是中国人都会有这种比较痛苦的体验。我们亚裔的竞争力非常强,美国给我们的学位非常少,但是竞争的人非常多。
    羊城晚报:您是如何分辨真实与虚构的?
    朱夏妮:举个例子,妮蔻日记那部分,我没有亲身经历过,他们的表情以及他们具体的动作对话,都是靠我的想象,里面有自己的加工。虽然我没有经历这件事,但是我经历过第一次约会的尴尬,我觉得这种虚构也是基于真实,也不完全是虚构,而是一种真实的推理。
    痛恨中英文夹杂的表达方式
    羊城晚报:新一代留学群体呈现低龄化趋势,与之前的留学群体在心智、自理能力、适应能力等方面都存在较大差异,您是如何看待的?
    朱夏妮:我觉得出国老十岁,真的是这样的,我们十几岁就一个人在这边求学,提前很多年离开家,很多东西都要自己去面对,成熟很快,从外表就能看出来。
    羊城晚报:有些留学生的文学创作中会出现大量的英文词汇和句子,但在您的作品中很少出现英文,人物名字也都会翻译成中文,这个是一种坚持吗?
    朱夏妮:我很开心你提到这个问题,我非常非常痛恨中英文夹杂的表达方式,写作中我也在很努力的避免翻译腔。我有时候发朋友圈都会说我的名字叫安妮,都快忘记自己的中文名是朱夏妮,当有人喊我的中文名时,我都感觉一颤,中文名字是你多么亲近的东西。
    羊城晚报:留学生活给您的创作带来了哪些影响?
    朱夏妮:留学期间不光是语言上的差异,更多的是文化的差异,当我用中文写作,表达时总会有一种隔阂、别扭感,我现在一直在寻求一种恰当的写作方法,该如何处理这种陌生与熟悉的感觉,这种矛盾确实影响了我的写作,读者的共鸣一直是我所担心的,因为他没有经历过这些事件,但是有时候我突然发现人类有共通的共性,只要你是人,面对某种事情可能就会产生一样的情感体验,比如孤独,来自不同地区、国家的人都会有这种体验,我不喜欢写那些留学指南一样的作品,只是单纯给别人介绍一下某件事某个东西,这对于一个作者来说有点失败。
    在非中国环境中写作者的困惑
    羊城晚报:写作在您的留学生活中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呢?
    朱夏妮:在一个完全非母语的环境里,用中文来写作,其实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因为我身边发生的事情都是英语语境下发生的,我需要先把它转化成中文,这种陌生与熟悉的感觉相互碰撞到一起,其实是一个很难受的过程。写作让我联系着我的母语和我的国家,但是在这种环境里我有时候真的会觉得中文变得特别生疏,在用中文写作的时候,我会感觉自己像一个间谍,我要去观察这里的生活并记录下来。用写作来纾解孤独发泄情绪都是表面的,对我来说,写作有更大的意义。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它让我有种使命感。
    羊城晚报:您如何评价自己的这部作品?
    朱夏妮:每次看自己已经写完的作品,都会觉得不满意,有一种这到底写的是什么、我可以写得更好的感觉。就像艾米莉·狄金森烧掉了很多她自己写的诗歌,也不一定那些被烧掉的诗歌就是写得不好的诗歌,但是她还是对自己不满意。高四部分写得会比高一好很多,可能因为经历了更多的事情,更加成熟。我不能决定别人怎么看我,人都在成长,都在往前走。
    羊城晚报:接下来有什么写作计划?
    朱夏妮:我接下来可能会尝试用英语写一些短篇小说,但我会坚持用中文写诗。可能还是会以自己的大学生活作为素材。在非母语环境中用母语写作,并不容易。因为我时刻要提醒自己,读者是中国大众,这大概也是很多在非中国环境中写作者的困惑,写作时总得考虑如何翻译过来,不同的语言、不同的文化,该如何去表达、去呈现,等等。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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