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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编者:谈武歆的短篇《去圣地亚哥讲故事》

http://www.newdu.com 2018-10-22 《小说选刊》 newdu 参加讨论

    创作谈
    武歆
    小说的形状
    1
    小说的形状?
    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因为近三年来我中短篇小说写得不多,却写了很多读书笔记和作品短评、书评,当然也有长评。这样的事情做多了,看小说也就变得更加理性,总是站到故事外面来看。不仅看“美妙的故事”,更看“精湛的技艺”,我对能够写出感人力量同时拥有精湛技艺的小说家由衷敬佩。
    近些年我们对待小说的态度在改变,似乎只是注重精神、意义,更多的是从感性上衡量小说的价值,给小说加上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负担,缺少理性对待,如此一来也就把小说技艺放在后面,甚至是有些慢待,这样的情绪显然也传递给了读者,时间长了也慢慢影响到了作家本身。许多作家认为讲一个跌宕起伏的好故事、讲一个能跟社会新闻较劲儿的故事,或者说拥有一种文学以外的力量……可能就是一篇好小说。我当然认为精神力量重要,和精湛技艺同等重要,但又总是隐约觉得技艺应该在小说中拥有一定的比重,要有不可忽视的重量比例。
    有时候,一直想给小说做个比较恰当的比喻……假如把小说看成一个几何物体的话,它应该具有一个形状,一个感人的震撼的形状,一个感觉新鲜而又独特的形状。
    小说应该有形状。尽管“形状”的说法可能不准确。
    再细一点讲,这个形状应该有耐人寻味的精美线条,有特别舒展的光泽,甚至还应该有这个形状所带来的气味……总之,能够看到“形状”背后设计者(作家)独特的思考、独特的灵感。
    《去圣地亚哥讲故事》的“形状”很一般、很普通,距离我心中“理想形状”的模样,还有着非常遥远的距离。说得更加彻底一点,它只是一篇“思考形状”的小说。
    “选刊”编辑安静给我打电话,让我写一篇关于《去圣地亚哥讲故事》的创作谈。彼时,我正在去青海的就要起飞的飞机上……后来飞机起飞了……望着机舱外面无法形容的云朵……我就想到了这个思考很久、一直无法命名的想法,也就是现在的这个标题——“小说的形状”。
    2
    两年多前,小说家叶舟给《西部》“小说栏目”做主持,他让我给他写篇小说,我给了,就这样认识了《西部》。后来叶舟不再主持,但我和《西部》编辑孙伟、方娜开始来往,他们很优秀,有着对编辑工作的执着和热情。本来,这篇小说最初我想让他们放在杂志的“跨文体写作”栏目,后来我又想,似乎放在小说栏目也合适,他们尊重我的想法。回想这样的过程,也能说明我对这样写法的犹疑,对“小说形状”的思考还不成熟,还停留在“想法”的过程。
    我真没有想到这样“不合时宜”的小说“选刊”会选用。以前“选刊”选我的小说,大都是“现实题材、现实手法”,也就是所谓的“传统写作”。当然,那还是十四五年前,曾经在几年时间里转载过我不少中短篇小说,也曾经以头条形式转载,还配发过评论。最近两年被转载的小说不多,只有两篇,去年转载的是《大风吹来的档案》,也是一篇比较在意“小说形状”的短篇小说,但是远没有这篇小说“走得远”,那篇小说的“形状情结”远没有这篇小说浓重,并且那时候心里也还没有关于“小说形状”的认真思考。
    “选刊”关注面很广,各种题材、各种写作手法、各种文学观念都会去关注,这是真正的“选”,只有关注的幅度足够宽,选载的题材足够广,才能称得上“选”。
    感谢“选刊”对这样“非主流”作品的关注。
    3
    在过去几年里,我除将“阅读笔记”单独呈现之外,还把“阅读笔记”写进随笔里、写进散文里,后来又尝试着想要写进小说里。我也知道,这样的方式一点也不新鲜。记得很多年前看过俄罗斯作家波波夫的一篇小说,这家伙好像更加极端,把《死魂灵》和果戈理直接写进小说里,成为小说叙述的“推动器”,但是“《死魂灵》和果戈理”不是一张皮,不是简单的装饰,而是成为小说的“骨头”,成为“与肉紧密相连的骨头”。
    我不是一个极端写作者,不想那样做,只想躲在某个僻静处,慢慢地尝试多种手法,想给写作带来更多的乐趣、带来更多的可能。这样的乐趣和可能,我大致排了一个顺序,先把“阅读笔记”当作小说的一个细节,然后是一个情节,再然后是小说的氛围,最后变成这篇小说的某种精神走向或是某种思考。通过这样的方式,以此来表达我对优秀小说、经典小说的敬意。就像这篇《去圣地亚哥讲故事》,就是表达对科塔萨尔小说《花园余影》的喜爱。
    这样写作手法的小说,我还写了几篇。现在它们还都在路上,还不知命运如何。不管怎样,都不会影响我的心情。
    4
    之前,我曾在一篇评论里表达过我对“小说形状”的看法,只不过是以“叙事架构”的说法来表述的。
    大致是这样的:小说要有一个有力的承载。有人曾经问询斯宾诺莎,你的《伦理学》如何写就?斯宾诺莎讲,我是用“几何学的方法”写的。其实不仅斯宾诺莎,比他年代早些的笛卡尔,也是极为推崇几何学的写作方法。他们共同的观点是“只有像几何学一样,凭理性的能力从最初几个由直观获得的定义和公理推论出来的知识,才是最可靠的知识”,其实说得再直接一些或再透彻一些,斯宾诺莎、笛卡尔就是奉行坚定而彻底的“理性主义精神”写作。
    5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写小说的人应该接受任何结果。不能瞻前顾后,不能想得太多。前不久我听过一个著名物理学家讲座,他是搞物理理论的,但他非常注重物理实验。他说“做物理的要有心理准备,要准备接受任何结果”。所谓的心理准备,就是要有失败的准备,要有一辈子默默无名的准备。
    写作《去圣地亚哥讲故事》,只是一次简单的尝试,非常简单的一次尝试。我也知道,如果照这样的写作方式走下去,可能会是一条艰难之路、静寂之路。可能会逆向走到人群的后面。与人群越来越远。
    但转念一想,站在人群后面并非不好。可以看到人的背影。背影比脸要真实,表情最能迷惑人,而背影不会,一个人什么都能隐藏,肢体语言永远藏不住,总会真实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这样来看,又对写小说有很大帮助。
    那就这样写下去吧。
    编者说
    讲故事的旅程
    《西部》编辑 方娜
    武歆是一位有艺术追求并不断突破自我的小说家。去年我曾编过他的小说《杨天师的预言》,今年又读到他的《去圣地亚哥讲故事》,当即就惊叹于他写作风格的变化,他把故事讲得越来越玄妙有趣了。这种变化让我看到了一个小说家对小说性的不断探索和大胆实践,也感受到了他对写作诚挚的爱。
    《去圣地亚哥讲故事》是从老宋、老何、老窦三位大学老师一同去智利圣地亚哥著名的智利大学访问开始的。在戴高乐机场候机,老窦讲了“南蛮子憋宝”的故事;在飞机上,老何讲了“哥哥吊唁烧纸”的故事,都算是民间奇闻异事,又穿插了老窦在座位上离奇消失,氛围顿时神秘诡异起来,整个小说魔幻感弥漫。故事继续推进,这一切都是老宋虚构的,是“小说里的小说”。作为编辑的我也顺顺当当地进入了作者精心设计的叙事圈套,跟随着小说中的人物开始一段惊悚、奇异、亦真亦幻的旅程。这样的小说让人无法抽身。
    不可否认,作者借鉴了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将现实与幻景融为一体。作品中出现的人物也都是谜一样的存在,比如老窦的岳父在弥留之际讲故事,几次中断竟是因为感知到病房外有担架车堵在门口,遂命令老窦去推走,老窦和他老婆使尽力气才将其推开。岳父咽气后,将尸体放在担架车上,竟然推得特别顺利。比如老何的哥哥给岳母烧纸钱,按湘西的风俗要把每个人的名字写在纸上,写有哥哥名字的烧纸竟然完好无损,连烧糊的痕迹都没有。再如老窦在座位上突然消失,老宋老何一觉醒来后,老窦又出现在座位。这些荒诞怪异的情节使小说呈现出虚虚实实、真假难辨的风格。作者从小说文本角度实现了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相同实境”,使故事始终在一种环环相扣和巨大的张力中推进,更增加了魔幻色彩。
    作者在文本上进行了苦心的探索,文本实验性很强。这种小说体式是有一定优势的,能够将故事讲得光怪离奇,又能收回现实引人思考,像一个万花筒,又像一面哈哈镜,既使故事内容丰富多彩、趣味横生,又能看到现实世界。
    这篇小说的魅力不止于此。作者在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的土壤上,生出了一棵中国的故事树。“南蛮子憋宝”和“哥哥吊唁烧纸”的故事有强烈的民间特质和地域色彩。它们被巧妙地植入小说情境中,成为故事中的故事。这两个故事一方面难以与三位大学教师的身份联系在一起,有陌生感;另一方面又很接地气,因为此类奇事人们或多或少都有所闻;或者说,它们的作用在于营造中国式魔幻的氛围,从而与故事中的拉美魔幻形成勾联。
    曾有人这样评价武歆的小说写作:“每一篇小说的写作都是一次艰难的跳跃,姿态、分寸、力度、平衡,动作的专业化和连贯性都会受到考验。这也正是武歆小说写作的诱人魅力所在。”无疑,《去圣地亚哥讲故事》是武歆的又一次跳跃,我们有理由期待他的再一次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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