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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部小说 两种感悟

http://www.newdu.com 2018-09-10 文艺报 李学辉 参加讨论

    近年来,文学圈子里冒出一个词叫“老新人”,大抵是指类于我这样的创作者,出道时间长,但赢得业界关注度不高,要想在道上走,非得有较强的耐力和心理承受能力不可。好在文学是我生命中的一个部分,不管成就如何,都得坦然面对,竟而自在内心。
    过去,我们崇拜惯了苦行僧式的作家,总以为“十年磨剑”才是文学的本分。跨入新世纪,“短(篇)不过夜,中(篇)不过周,长(篇)不过月”的小说写作速度彻底颠覆了原有的文学生态,“速生”的文学之树一夜之间就参天而立,令人目眩,文坛热闹繁华得令人目不暇接,那么多的书,莫说评判,仅浏览一遍书目就使人有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谈这些,要引出一个“缓慢”的话题。
    这种“缓慢”不是行走,而是我的一种写作状态。
    在创作长篇小说《末代紧皮手》之前,我立定要“将短篇小说进行到底”,无它,只与我的创作追求有关,“别人怕写不长,我怕写不短;别人怕写不快,我怕写不慢”,这样的写作方式使得我的师长们常常慨叹,说文学不仅仅取决于态度问题,还有诸如才情、闲笔、价值取向等等方面,但我抱定了用“汉语的方式”写“本土的小说”,的确有违时尚。
    一个人选择什么样的路,好像是“命定”的,走着走着,稍不留神,就拐上了所谓的追求之道。大凡生于上世纪60年代的人,都有一个与“饥饿”斗争的过程,这个将吃饱肚子作为渴望的过程,有时能极大地增强人的想象空间,尤为居于偏野的人。我的偏野,从地理范围来说,有点牵强。凉州地处河西走廊,自古具有“粮仓”美名,我所在的村庄冯家园,离凉州城只有20多公里,且处于平原地带。饿肚子是一码事,地理范围又是一码事。我的偏野,其实是心的距离和阅读视野。
    创作者与题材的“遭遇”,决定着小说的质地,尤其是长篇小说。
    在上世纪90年代,我曾以“紧皮手”写过一个短篇,写完后觉得“立”不起来,便弃置一边,又过了几年,我试图写一中篇,还是觉得人物“立”不起来,又将其放置。在放弃已有的构思后,我将这一题材“打捞”了出来。断断续续写了3年。2009年3月,我到鲁迅文学院学习,带着最后几章还未写完的《末代紧皮手》。4个月的鲁院时间,我收尾了《末代紧皮手》。
    “末代紧皮手”就是最后的活的土地爷,与土地和生活相依相偎,这是对《末代紧皮手》最简单的诠释。
    施战军在推荐2011年年度图书时,推荐了《末代紧皮手》:小说重心不是写历史、政治和文化,也不是写志怪游侠传奇,是人和风俗的合体,带着特定的乡间风俗文化和现代历史经历,是余土地“说人不人,说神不神”的一生。他身上所负载的是一个活土地爷的最后的历史,更是乡村由自然史主导的时代的终结。全书的叙述如水流云般悠然自洽。
    此评价使“末代紧皮手”撩开神秘面纱,还原了“末代紧皮手”的存在意义。
    二进鲁院,我完成了长篇小说《国家坐骑》后面的章节。有人说李学辉上鲁院是为了写长篇,短短几个月就能拿出一部长篇。我不得不苦笑,我哪有这种能耐。待完成最后结尾,我竟呆坐良久,泪流满面,这种境况在我所有的写作状态中并不多。2016至2017年,连续两年,我都在增删《国家坐骑》,并请十余位师长给作品把脉。
    2017年农历九月,我到天梯山石窟“闭关”。“闭关”的主要任务,是对十多位老师就《国家坐骑》提出的建议或意见进行梳理。农历九月初三深夜,我一人坐在黄羊河水库边的台阶上,听着惊涛拍岸的湖水在激荡。四周寂寞,友人说晚上坐在湖边要特别注意,要一手持木棍,一手持手电筒,还要左右张望,也许和你相峙或坐在你身边的不是狗,而是狼,这有点惊悚。最终狼没碰到,我对天上那点月亮倒有了切身感受。对白居易《暮江吟》中“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的诗句,我以前没有多少感受,是夜,我一人独坐,此诗冒上心头,其实那点月亮连弓都不是,倒像一只磨损了的小马掌。整整半月,我完成了《国家坐骑》的终校稿,并删掉了2万多字。
    2018年2月5日,接到《芳草》的通知,《国家坐骑》拟发《芳草》2018年第2期。4月,敦煌文艺出版社推出了《末代紧皮手》和《国家坐骑》。
    凉州与《末代紧皮手》和《国家坐骑》的关系是深远的。
    如果《末代紧皮手》和《国家坐骑》是一杯茶,非得用凉州水泡不可。
    马与人浑然一体,才能“威武”。大凡在凉州能建功立业者,大多也与马脱不了干系。在冷兵器时代,在以马彰显国力的时代,凉州承载了过多的马和人的悲欢离合。我在《国家坐骑》中讲述了两个军阀的故事,军阀统治武威时制造了惨绝人寰的“凉州事变”。1927年的凉州大地震加上“凉州事变”,天灾人祸使凉州变得千疮百孔,悠久的凉州城在一震一战中几为废墟,成为凉州永远的伤痛。
    义马便进入了我的视野。
    我当教师8年,每逢周末,总要去拜访社会贤达或有德望的老读书人。正史中忽略的东西,乡间野史能补正。这种寻访确实有过几段刻骨铭心的遭遇:我与莲花山的大石擦肩而过,两个小时都喘不过气来;斜行8个小时在大雪中走到天梯山石窟旁边的小村,两腿冻僵,在一好心人家炕上焐了几个小时才恢复知觉;凌晨被人抢劫,被卸掉了自行车一面的脚踏板,只能推车20多公里到凉州城。
    这种抢救性的寻访使我有了相当充沛的积累,所以我的脑中存有许多轶事,只不过有时笔力不逮,生怕糟践了它们。
    古凉州有专吃“义马粮”的。它们一出生便接受严格的检测,若体格坚实、耐力强大,便被作为“国家之马”的储备供养起来,死后作为马形焚化,意为来世转为国家之马,为国效力。圉人就是专为饲养这些人的“养马者”。
    作品以什么为题目,耗费了我3个多月的时间思考,最后定名《国家坐骑》。有些人赞,有些人反对。赞者说这能体现主旨,批评者说这题目太大。其实我真实的意图,是要避开宏大叙事,力图从普通民众身上开凿一种国家精神和刚健的国家意识。
    这也许不是《国家坐骑》的全部,但它见证着我创作《末代紧皮手》后的思考和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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