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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工诗人”赵勇:诗歌是我对生活诗性的表达

http://www.newdu.com 2018-08-30 农业科技报 范墩子 参加讨论

    
    冯家宝 摄
    赵勇,笔名寒星,生于70 年,农民,陕西杨凌人。近年创作诗歌近千首。在《延河》《华语诗刊》《中国文学》《农业科技报》《陕西农村报》《宝鸡日报》《陕北诗报》等报刊发表诗歌100余首。著有诗集《素心》。
    本期访谈嘉宾:赵勇(农民工诗人)
    主持:范墩子(农业科技报记者、青年作家)
    范墩子:什么时候开始写诗的?你觉得诗歌给你带来了什么?
    赵勇:在中学时代组建校园文学社,喜好并尝试着写诗一年多,毕业走上社会后搁笔,二十年后重新拾起笔。真正不停笔也就这四五年时间。诗歌实质就是文字打磨出的一把利刃,深层地剖析出生活所蕴含的苦乐与美丑,给予个体生命所需求的那部分。同时,写诗的过程也教会了我应该采取合适的方式,去积极地面对生活。
    范墩子:你种过地,干过装修,现在仍在杨凌打工,你觉得诗歌与生活矛盾吗?你如何处理二者的关系?
    赵勇:诗歌取自于生活,又为生活锦上添花。在我眼里,无论务农,还是打工,都是对生活诗性的应对和表达,不存在矛盾。一个有思想的诗人,绝不会惧怕对生活的认知与感悟,只不过是表述的方式不同罢了。忙碌工作,闲暇写诗,相得益彰。
    范墩子:请谈谈你对诗歌的理解,你觉得优秀的诗歌应该具备哪些条件?
    赵勇:与其他文学体裁一样,诗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是与写作者心心相通的问题。现代诗的写作是不拘一格的,需要有像对生活一样的认真态度,优秀的现代诗歌是一个时代人文精神的荟萃,可以影响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诗歌的美学力量与思想性是不可忽视的,会引导人们更亲密地投入热爱生活,并为之发声。
    赵勇的诗
    暮色覆盖
    那条背负着车辙印的小路似乎缩短了
    更有钟情朝夕的牵牛花,重披一身露水
    仿佛久别归来的夜行人
    我的脚步叠成归程与来路
    黑暗的尽头,有走向成熟的秋田
    以及一个村庄面临消失前的躁动
    此刻的时光是寂静的
    与我并立的玉米林是寂静的
    我们像母亲暖怀里幼年失散的兄弟姐妹
    拎着沧桑的身体,重逢薄凉四起的人间
    但始终不敢确认,囊中的那把泥土
    已经,找到了相投的气味
    鸟鸣,纯净的心声
    黑夜渐渐地隐退
    深情的注视了一夜,星星已疲惫
    以欢喜的蓝色,天空充当恢弘的背景
    万物肃立或者奔走
    都有了坚实的精神后盾
    时光飞快。乱石堆积在胸口
    我忽略了跟草木一样爽快的呼吸
    来去自由的风并没有带走生活的积尘
    白纸铺在黑夜里,落魄的文字
    仿佛怨妇的眼泪,酸涩而汹涌
    枝丫光秃,等待又一春里的华衣锦服
    露水浸润过的鸟鸣,湿漉漉的
    这来自瘦小身体里的心声
    纯净与真诚,远远胜过人类的
    无愧于,称作天籁之音
    黑夜里,我听见雪消融的声音
    众口一词。春天正在抵达
    纵有万般不愿,还得松开手心里的一粒雪
    细听便有风,几分湿润地擦过耳边
    经过的气息有了绿意
    闭上眼的瞬间,就从心底涌起
    季节交接的边缘,我忍住痛
    不敢交出倾向性的偏爱
    一场雪落下的阴谋,一场风又必须瓦解
    逃离的跫音掩埋在深夜
    我还是听见雪水消融的声音
    环环相扣,锁住漆黑的窗口
    碌碡
    村庄一隅,你努力端坐如山
    但要证明什么,少有人知
    滚出大山这么多年,始终没有
    摈弃一块岩石的沉默天性
    换取你所用的三碗麦子
    也是爷爷生前勒紧裤带省出来的
    如今,南风依旧经过五月
    却无收割的麦田
    我背靠你,只有将自己
    当做一捆成熟的麦子
    草木之心,或者一座村庄的情怀
    避开了零落成泥的最终结局
    落在村庄里的枯叶,生命有了延伸
    是众多跟母亲一样的粗糙之手
    再次扶起几近消失的袅袅烟火
    缝补上楼房与树梢上的空洞
    炉膛和炕洞里燃烧的枝叶
    散发出春天里草木的气息
    厨房和厅堂中的亲情温暖
    陪伴了我在乡村生活的五十年
    每一个从火炕上醒来的清晨
    我还是钟情于群鸟的欢腾
    如果哪天村庄消失,站在旧址上
    读着自己曾经写下的诗句
    还会用泪水擦亮农人这枚隐形的标签
    空白的冬天
    冬至已过,被拉长的黑夜出现反弹
    炉火边的杂谈少不了与一场雪有关
    若是月映村庄,踏上阡陌小道
    贯耳的风声里,也有
    根须与泥土的窃窃私语
    白雪埋没上脚面。至此
    我才感觉真正像个回归到冬天的人
    贴在中年身体上的北方标签
    才有勇气拂去落尘
    整个冬天,我走得很单调
    由一路霜白到白雪遍野
    最后,驻足在铺地的白月光下
    秋日的田野
    作为一种问候,过境的风时有时无
    收获一空的田野更适合它不羁的野性
    衣衫褴褛的稻草人仍在虚作声势
    其实,这个季节的鸟雀不缺饥饿感
    耕种与收获不成正比,风调雨顺
    只是命运中不能掌控的一部分
    一个把自己安顿在泥土里的人
    日子总有抹不干净的风尘
    就像此时,我收拾掉一地的残局
    把自己当做一粒种子,再次投放进去
    远游的鱼
    游弋的一生,该精简多少拖泥带水的情节
    才能丰满七秒钟的记忆
    岸的蜿蜒,水的清浊,在你一晃而过的瞬间
    都恍惚成模糊的背景
    之所以上钩,是误以为垂钓者的倒影
    像极了从人群回归的同类
    “水清则无鱼”。我的存在
    足以证实,尘世并不干净
    远游的鱼,预测不出身后是
    步步紧逼的岸,还是干涸而死的家园
    槐花树下
    和暖的南风及时
    逐年稀少的槐树,还以硬朗的腰身
    支撑起村庄崭新的命运
    也趁机吐一吐朴素的情怀吧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朴素的白
    能与愈久弥香的乡情匹配
    麦饭菜的香甜,胜过任何山珍海味
    槐花飘香的树下,发如雪的母亲
    有唠叨不完旧时光里的饥饿
    花簇中嗡嗡嘤嘤的蜜蜂
    最懂提篮采摘人的心情
    五月之后
    五月之后,草木的绿更加深不可测
    风雨一度成为浮尘的劲敌
    锁定在低处的目光,渴望更高的延伸
    除了敬畏刺眼的阳光,我还得把灵魂
    一寸寸的拔高
    重新命名后的季节,总是来的匆匆
    红尘热闹,我期待遇见暂新的自己
    而明亮的额头上,有擦拭不完的汗水
    我眷恋自己荒芜了的三分薄田
    清晨离开葡萄蔓爬满的庭院
    日暮西山,又把自己安全的押解回来
    与门户紧闭的家,只隔着一截
    无法寄情的慢时光
    乡土家园的诗性关怀——简评赵勇的诗歌特色
    史欣博
    不论是新诗运动过去的几十年,亦或是未来,对家乡乡土的雕琢可能是现代新诗一个重要的母题。诗人们行走在被重型机械轰炸过的乡村残骸上,脑海中却闪现出的是过去岁月中的稻香和蛙鸣。杨凌本土诗人赵勇的视线似乎始终离不开自己魂牵梦萦的山村,不愿洗去身上的黄土气息,始终追求着“囊中的那把泥土”。
    农科城杨凌在过去的二十年中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城市化的日新月异也催生了诸多如赵勇一般的新时代农民。他们或失地、或变换了身份,不再“种豆南山下,带月荷锄归”。然而,赵勇却努力在飞速的洪流中辨识乡土崩塌的遗迹,希望“再次扶起几近消失的袅袅烟火,缝补上楼房上与树梢上的空洞”,在他笔下“母亲”、“村庄”、“田地”、“泥土”等意象时常出现,构建出诗人心中的田园牧歌。
    赵勇的诗歌主题始终离不开乡愁,这份乡愁包含了两个方面。其一是对故乡杨凌这片热土的爱恋;其次是对城市化进程中带给诗人的迷茫和忧思。农村的悠然、清新和宁静给了诗人灵魂栖息的驿站,当这座驿站面临成为废墟的危机,诗人自然难掩痛苦和哀伤。实际上,“肉体上离乡”与“精神上的返乡”是许多当代作家都要面对的难言的尴尬,这种困窘的状态加剧了他们创作中的痛苦与煎熬,当然也赐予了他们更多自觉思考和想象的空间。(作者系文艺学研究生,现供职于杨凌职业技术学院)
    摘自《农业科技报》2018年8月29日副刊
    
    范墩子:1992年生,陕西永寿人。中国作协会员,陕西文学院签约作家,鲁迅文学院第32届高研班学员。在《人民文学》《江南》等期刊发表大量小说作品。短篇小说集《我从未见过麻雀》即将出版。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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