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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叙:诗是一个伟大的训导者马叙与他的小说集《他的生活有点小小的变化》

http://www.newdu.com 2018-08-17 微水沫(微信公众号) 流水向后 参加讨论

    
    1. 记者:这是一部什么样的小说集?
    马叙:这是一部中短篇小说集,写作的时间跨度很大,从1994年至近几年,前后跨越时间是近二十年。在这之前我出版过《别人的生活》与《伪生活书》两部小说集,前一部也是中短篇小说潗 ,后一部是中篇小说集。现在这部《他的生活有点小小的变化》则收入了前一部的部分短篇,其余的都是后来写出的发表过的,共收入三个中篇,十五个短篇。注意到了没有,我的三部小说集的书名中都有“生活”二字。它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我的小说基调是比较强调生活深处或背面的意味,这生活,有点他者的味道,三本书合起来有三个关键词,1、别人;2、伪生活;3他的。在这里,三个关键词都一并指向他者,我的每个小说集的所谓的“生活”即他者的一种生活状态。而这种生活状态是在平庸主题下的一种生活状态。我的小说的人物,基本上可以归纳为平庸知识分子,即有知识的,平庸的,也有想法的,有着深度内心生活的人。这里的所谓平庸,即指现实生活中的一种状态,相对于强大的激越的混乱的现实而言。我的小说也不完全是表达平庸,还有除平庸之外的其它意味。
    2. 记者:小说最大的看点是什么?(最想表达什么?)里面的人物有原型吗?
    马叙:因为是一部小说集,而且我的小说着重于细节的呈现,基本不存在故事设计,因此这小说集不存在平常所说的最大看点问题,我的小说读者面并不广,大众不会喜欢这一类小说,因为它没有很强的故事性。我是寻找一种知己式的读者,即有着相对共鸣区的读者,这一类读者会很喜欢,会进入得很深。当然,这样一来也就限制了读者群的问题。我的小说所呈现的是人物内心与现实世界中平庸生活的对接及疏离,人物在这之间,犹豫,矛盾,边缘,纠缠,比如《海边书》,比如《寻找王小白的杭州生活》,比如《陈小来的生活有点小小的变化》等。《海边书》所表达的是女性与强大的现实、内心、身体之间的深层关系。在这篇小说里,人物被强大的意念所控制,同时也被强大的俗生活所推进,而个体与现实的矛盾,身体与内心和矛盾,身体与世俗的矛盾,纠缠成了一股存在与意识的困境。而《寻找王小白的杭州生活》,写的则是一种我称之为灿烂的羞耻的状态。小说人物王小白是俗世深处的人物,他在世俗生活中打得很开,能够直达羞耻深处,甚至把庸俗之事做得极其灿烂,而在这小说中,我也不回避庸俗叙事,当然这庸俗叙事并不是平常意义的那种低俗写作,而是切入羞耻深处,发现其灿烂的部分。就是羞耻在人性深处所呈现的那种深刻状态。我以为,当写作者写到庸俗生活的深层,应该有所发现才是。有许多种小说,有的小说往社会、人群中去,有的小说往生活中去,有的往心灵史上走,都能够写出好小说。我的小说(我的后期小说)是往人的幽暗处走,寻找的是生活背面的幽暗细微波动的部分。至于人物原型,这是读者的一种预期,可能一个人物身上会有其他许多人的影子。也可能这个人物的个性够强烈,则会更会靠近某一类或某一个人。但并不能说就有原型。
    3. 记者:你的小说的空间背景什么?这样设置的理由是?
    马叙:许多人写小说都会有一个特定的时空背景,比如温州啦,上海啦,等等。但是我的小说基本没有一个确定的背景,1994年以前的小说,我曾经设置了一个叫作巴镇的地方,这是一个带有迷幻气息的虚构的小镇。那时在许多篇小说里都用过巴镇作为其时空背景。后来写完了《摇晃的夏天》(这个中篇用的也是巴镇的时空背景,收入《伪生活书》中)之后,我再也没用过巴镇这个时空背景了。此后,我用了更真实的,用现实中的地名写进小说。比如温州、杭州、南通、南京、苏州、泰顺,如这些地名我都有写到,但是,我的小说基本没有什么地域气息,我不是写地域的作家,我只是把事件与人物放在这么一个地方而已,我着重的是写下人物与生活及内心,我是写下人的本身,而不是写下地域本身。当然,当下写作与地域关联度很高的温州作家也有,他们是王手、哲贵,王手写生活,哲贵写经济状态下的温州人,他俩都写得相当出色、相当棒!而我的写作是淡化地域,在我的小说中地域仅仅是地名,是放置人与生活的处所。
    4. 记者:王小白、王永民、王开、王资、王高、王天天、王一想……您好像特别喜欢王姓?
    马叙:我的小说人物的名字基本是一个符号,不会有大的意味,基本符合身份就行。我从不会刻意地去起一个人物的名字。我是随手敲下然后电脑里跳出来一个字再组合成一个名字,然后我决定用还是不用这个名字。举一个例子,《西水乡子虚乌有的人与事》中的王码汉,就是随手敲下一个“王”字(G键居中,双手一放到键盘上最方便敲击的就是这个键,——连击三下就出来个“王”字),即出现了“王码汉字输入法”这一联想词组,然后去掉后半部分就是“王码汉”这个名字了,呵呵搞笑吧。这样的随机取名法也许别的小说家不会干。原来我用的是王码五字形输入法,现在使用的是搜狗五笔,词组的链接法也变了。
    5. 记者:你的小说在创作风格、写作方式上有没有发生“小小的变化”?您曾说,要用自己的叙述不断地把事件向平庸深处推进,这种方式会一直继续下去吗?为什么?平庸深处有什么?为何对形而下的事物如此迷恋?
    马叙:小说写作的变化还是有的。我以前的小说,比如《观察王资》《王开,王开》《结构相同的单元房》《别人的生活》等,是着重写平庸、无聊,人在其中的那种深深的无聊感。比如《观察王资》即是一次取消的写作,取消目的,取消已知,写下的是平庸与无聊的递增。平庸是所有人生活的本质,比如,许多人都已经是很有名的名人了,但他仍然是一个极其平庸的人。这平庸不是以好与不好来判断的,它是人的生活状况的一种,也可以在这之中有着那种好的状况或者差的状况。而到了后期,到了写作《南通之旅》《还乡者》《寻找王小白的杭州生活》《海边书》《安装技工程高峰》等中短篇小说的时候,在保持书写平庸无聊的基础上,进一步书写人的一种疏离感与生活及内心的幽暗状况。我确实喜欢人的形而下的存在状况,特别是我后期的小说,包括小说的叙述语感,都有着较强烈的形而下的意味。我喜欢直达的书写。但是,这不是说我热衷于形而下书写,而是在形而下的书写中,要抵达的是形而上的部分。这样一说又好像有着往高大上上靠的嫌疑。但事实就是如此。
    6. 记者: 您把小说写作看成是一种游离于生活的存在,但又将小说设定为是写一种低层面的生活生存状态,这两者之间是否有点矛盾?
    马叙:这不矛盾,你是没弄清楚这个前提。我是说小说写作与我而言是游离于生活的一种存在,我的意思是写作这个事本身,与我自己所在的这个强大的现实、强大的生活而言,所指的是“我的现实”,于我而言“我的写作”这件事是游离的,疏离的,我曾在另一个访谈中说过这么一段话:“从我的角度出发,我以为文字是低于生活的,生活在任何时候,都是远在文字之上。小说对于我而言是一种游离于生活的存在,我是指对于某一意义上的“我的生活”,也就是说在我的日常生活层面上,它是无关的,是游离于我的,在我日常生活中,它几乎是不存在的。我只是写出它,把我所要写的写出来,它其实是我的虚构方式的一种。有时我在深夜里写小说,就觉得我不是在生活之中存在着,而是一个虚幻的游离的存在。它与我的日常生活确是太远了。它是生活之外的一种存在。有时,我都会觉得自己也处在生活之外,而不在生活之中。有时觉得自我就是一种伪设的存在。这样说,并不是说就是取消了生活,其实也不可能取消得了生活,因为生活本身谁也取消不了。这其实是一种荒谬与悖论,是来自自身的荒谬。也是对自身的一种证伪过程。所以,对我而言,小说呈现的是一种伪生活,即是一种貌似的生活图景。至于低姿态的写作,只是更能达到一种貌似而已。”我在另一本书的后记中还写到我曾经一下清理掉两百多本好书,其中包括亨利米勒的一套小说集,这是我的具体的生活,我的生活。我想这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希望在看这段文字时,不要一掠而过。而“将小说设定为是写一种低层面的生活生存状态”,是指我的小说的表达与指向,这指向不涉及我本人的生活,是写他者的,不知我说明白了没有。
    7. 记者:您的小说都带有一点悲观主义的色彩,这是为什么?
    马叙:这个也是我在另一个访谈里谈到过的,一个人,在他的一生,是悲观的时候多,还是欢乐的时候多?我以为,大多数人是悲观的时候多。有面对时间的忧虑,有面对未知的恐惧,有面对自身的迷惘,等等。一个人欢乐的时候忘乎所以,悲观的时候却会想得很多。悲观的时候更能显示他真正的存在,也与更加接近他的真实的人生情景。而此时的他,就会有更多的内心的幽暗,这幽暗,更能到达一个人的真实世界。因此我更加关注的是内心的幽暗。特别是《海边书》,我写到了女性身体的黑暗绝望与内心的深度幽暗。姜广平在我的另一个访谈里曾经问到,是否受了叔本华的影响,我说,是叔本华在哲学中归了这个痛苦悲观的类,深刻地阐释了这个类,但你不能说一个文盲的悲观主义是受了叔本华的影响。
    8. 记者:您现在的生活有 “小小的变化”吗?这种变化让写作或生活更好了吗?
    马叙:我的生活还真有点“小小的变化”,这变化是工作的改变及生活方式的改变,当然其改变都不大,因此用“小小的变化”一说真是合适。一是与原来相比,我现在相对多了些时间,我可以用这些时间来做我所想做的一些事。另一个“小小的变化”是,我开始了玩水墨。从前年(2013年)夏天开始,我买了笔墨、宣纸,开始画起了我从未曾画过的水墨画。而且还十分痴迷。我在年青时代曾经学习过五个课时的铅笔素描。加上小学课堂的画大萝卜大白菜的美术课,这是我的全部美术教育简史。此后,我曾经画过不超过五幅的水粉画及极小量的钢笔画。我一直喜欢着美术,虽然没动画笔,但一直痴迷并经常翻看国内外大量的绘画作品。我曾经想过,哪一天,我若能够画出一幅别人喜欢的画,那种感觉一定不亚于写作。这两年来,我在乐清及北京798艺术区分别举办了三次个人水墨展,所创造的水墨人物“一撮毛”系列,获得了人们的关注。水墨于我而言,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因此我有理由认为这小小的变化让生活变得更好更有趣了。当然,我不会放弃写作,我把诗的写作认为是最内在的也是内心最高的表达形式。我最看重的是自己的诗的写作。我非常认同布罗茨基的话,他说,对散文而言,诗是一个伟大的训导者。同样的,对其它一切艺术形式而言,诗也永远是一个伟大的训导者。
    9. 记者:能说说笔名的由来吗?
    马叙:我原名张文兵,这名字单是在本地的重名就有好几个,更不要说外地的重名的人了。因此想到要改个名,好记一些,又不易重名的,就改了现在这个笔名马叙。当时写小说用笔名,写诗用本名。现在想起来真是傻啊,竟然分别用笔名与本名发表小说与诗。后来吧,好几年后,才全都用了马叙这个笔名。
    马叙:毕业于南京大学中文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写作小说、诗、散文。文字散见于《人民文学》、《十月》、《当代》、《天涯》等国内刊物。已出版有小说集《别人的生活》、《伪生活书》、《他的生活有点小小的变化》、散文集《时光词语》、《在雷声中停顿》、诗集《浮世集》、《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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