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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玉:鲁敏,让我们一直活在真相之中

http://www.newdu.com 2018-04-24 江苏文学(微信公众号) 季玉 参加讨论


    2005年春天,在南京中山植物园,有幸和鲁敏成为读书班同学。
    当时鲁敏不留宿,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一个星期课程,鲁敏不是都上,因此大多数同学和她都不熟。尤其我,从不主动亲近初次认识的人,和鲁敏也就更不熟。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冷”。这是必然的。我的生活经验告诉我,但凡有故事的人,但凡身怀绝技的人,但凡出类拔萃的人,都自带一种另类光环和气质。因为另类,所以与众不同,所以不是常人所能轻易亲近、理解和洞悉的。另外,还必须说明,尽管有很多人批评过我,但我真的无法改变对漂亮女人所怀有的敬畏之心。这可以理解为我的自卑,我的不自信,然而统统不影响我对漂亮女人的喜欢,由此衍生出的各种情感,都是正常的、自然的,包括敬畏。
    综上所述,我和鲁敏虽然有同学关系,但是我们不熟。可是,就我热爱文学、喜欢读自己喜欢的作品而言,我对鲁敏又是非常熟悉的。
    一次偶然的阅读机会,我读到她的《镜中姐妹》、《温情的咒语》、《男人是水、女人是油》。特别是《男人是水、女人是油》,光是名字就让我喜欢得不得了,我读了起码三遍以上。因为这次同学之缘,使我对鲁敏的作品更加喜欢,更加关注了。只要在我阅读的文本中出现鲁敏的作品,这部文本肯定成为我的收藏。毫不夸张地说,每次读她的作品,都感觉是一场不期而至的艳遇,个中滋味,皆由这篇作品营造的共鸣程度决定。
    我至今清晰地记得读《风月剪》的情境。白天拿到了《中篇小说选刊》,当发现有鲁敏的作品时,我很是惊喜,甚至有那么点心跳加速。我没有急于去读,是不舍得去读,我得留在晚上,待夜深人静、孤枕难眠的时候去读。如此说似乎还有仪式,记不清楚了。反正在读这篇作品的时候,我的情绪是激荡的、忐忑的、迫不及待的。一口气读完,我整个人忽然就不好了,我整个人忽然就不是我的了:茫然、惘然、怅然、恍然……种种不好的情绪汹涌于心头。那时,我高龄未嫁,住在乡下一座二层小楼狭小的阁楼之上。乡村的夜晚本来就寂寞难耐,因为这篇作品的悍然介入,使我的身心坠入一个绝望的、无助的巨无霸的精神荒漠之上。忽然就悲从中来,忽然就泪流满面,忽然就想到“人性”这个词,忽然就狂野地渴望遇到一个心仪的男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过上父母一直焦虑期待的男耕女织的正常生活……
    后来,我陆续读到她的《逝者的恩泽》、《思无邪》、《取景器》、《暗疾》、《颠倒的时光》等,我的灵魂一次次被荡涤、被震撼、被击穿。我无法想象,外表娇弱柔美的年轻鲁敏,何来如此的深刻、深邃、决裂、绝情?不显山,不露水,云淡风轻、诙谐灵动的文字,把生活中的美丑、假恶鲜活淋漓地剥离,让读者情不自禁地跟着她的作品,沉潜到我们熟视无睹、麻木不仁的现实世界,或喜或悲,或歌或泣。
    这几年,我又具体读了她两部中短篇小说集《伴宴》、《荷尔蒙夜谈》。这两部作品收集了她创作的大部分优秀中短篇作品。读完这两部作品,我共同的情绪特征就是“压抑”。这种压抑,是作品带给我的对生活、对人性、对社会,对人类的深省和思考。透过故事表象,看到本质、内核的实在。就像衣服着附于肉体,无论衣服如何华丽、精美、高贵,但都掩盖不了、改变不了每具肉体自身的美或不美,干净或不干净。
    近期,我读完了她去年10月份出版的长篇小说《奔月》。她出版过几部长篇小说,但我都没刻意买来读。读《奔月》,有一种水到渠成的默契。我读了她多年的中短篇小说,对她的创作风格、走向,应该说有我自己独立的理解。现在再来读她的长篇小说,肯定会有别样的体验和情感冲突。
    至少我是这样期待的。
    没读《奔月》这部作品之前,我已经读了不少关于这部作品的评论,包括鲁敏自己的创作谈、访谈录。特别是今年年初由中国作协创作研究部、人民文学出版社、江苏省作家协会举办的《奔月》研讨会上,各路专家学者的发言简要我都一一拜读了。越是优秀的作品,不同的阅读个体,不同的阅读经验,不同的阅读视角,都会产生不同的阅读感受和结论。毫无疑问,《奔月》绝对是一部不让读者失望的优秀作品。
    果不其然,《奔月》让我又一次折服于鲁敏的“冷”和高不可攀的“慧”。
    阅读的过程,等同于作品情节的铺写过程,都是一个漫长的、艰涩的、煎熬过程,也是一个困顿的、挣扎的、亢奋的、冷血过程。
    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生活,人与人类,是一个恒久的主题。先知先觉,未知未觉,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累死累活地打拼,置身事外地游戏,生存和毁灭永远是一个问题——而这又不是全部。“逃”,则成了长在我们精神里的癌细胞。至于“逃”到什么程度为止,“逃”到什么地方结束,乃至和什么样人一起“逃”,怎样“逃”,都是虚妄的,都取决于我们生存的环境本身,和我们生存的可以支付的资本厚度。小六“逃”的结果,是她失误在先。她没有先算计好,她可以“逃”的资本有多少,因此,她最后不得不“逃”回“从前”,而这个“从前”是回不去的“从前”。她必须重新开始,重新积累,再重新伺机而“逃”。
    同样,读完《奔月》,我依旧很不好起来,连着几天情绪失常。
    《奔月》,再次向读者展示了作家一贯的超高的智商、情商,以及绝妙的架构生活的能力。她让我们总是在她编造的虚妄的故事中幡然醒悟,并触摸到一种生命之痛,一种叫不出声的生存之痛,这种痛,就叫真相。
    鲁敏,让我们一直活在真相之中。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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