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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傩礼与东汉疫病流行及其文学影响

http://www.newdu.com 2018-02-24 《文化遗产》 王学军 参加讨论

    内容提要:大傩礼是以驱除疫鬼为主要内容的礼仪。东汉时期大傩礼地位上升,内容变化较大,仪式繁复隆重。东汉大傩礼的盛行不是孤立的礼制演变现象,而是东汉初期礼制建设运动的组成部分,与当时的儒学复兴和礼乐之兴具有共时性关系。东汉疫病空前流行,这直接促成了大傩礼的隆盛。大傩礼及疫病成为东汉文学的重要内容。在张衡《东京赋》等文学作品中,大傩礼成为东汉礼制典范与政治文明的象征。涉及疫病的文学作品则多作于汉魏之交,疫病强化了人生短促不定与生命脆弱无常之感,促进了汉魏之交文学作品中感伤基调的形成,推动了以人物纪念为基础的文学批评的出现。
    关 键 词:大傩礼/东汉/疫病/流行/文学影响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6年度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魏晋南北朝礼制与文学研究”(项目编号:2016CWX030)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王学军(1986- ),男,安徽芜湖人,文学博士,南阳师范学院文史学院讲师。
     
    疫病一般是指由细菌、病毒、寄生虫等微生物引起的流行性急性传染病,能够在短时间内造成大规模、群体性伤亡,严重威胁人类的生命和健康。面对疫病带来的死亡威胁,我国古代出现了以驱除疫鬼为主要内容的大傩礼。东汉大傩礼空前盛行,大傩礼及疫病也成为东汉文学的重要内容①。本文拟依据相关材料,从历史背景与文本内容出发,先考察傩礼渊源与东汉大傩礼隆盛状况,然后分析大傩礼与东汉初期礼制建设以及疫病流行的联系,最后探讨大傩礼及疫病对东汉文学的影响。
    一、傩礼渊源与东汉大傩礼之隆盛
    大傩礼是以驱除疫鬼为主要内容的礼仪,《说文解字·人部》释“傩”云:“行人节也,从人难声。”段玉裁云:“行有节也。《卫风·竹竿》曰:‘佩玉之傩。’《传》曰:‘傩,行有节度。’按此字之本义也。其驱疫字本作难,自假傩为驱疫字,而傩之本义废矣。”②可见傩的本义为“行有节度”,但“自假傩为驱疫字。而傩之本义废矣”,后起的驱疫之说代替本义成为傩的主要字义,而“驱疫字本作难”,傩、难二字作驱疫解时相通。
    由目前材料来看,傩礼因疫病而生,姬周时期已有相关礼仪③,秦、西汉相承,如《周礼·夏官·方相氏》载“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难,以索室驱疫”④;《论语·乡党》载“乡人傩,(孔子)朝服而立于阼阶”⑤;《吕氏春秋·季冬纪》载“季冬之月……命有司大傩,旁磔,出土牛,以送寒气”⑥;《礼记·月令》载“季冬之月……命有司大傩,旁磔,出土牛,以送寒气”⑦;《淮南子·时则训》载“季冬之月……命有司大傩,旁磔,出土牛”⑧。
    总体来看,东汉之前的傩礼大致可分为两个系统。一是《周礼·夏官·方相氏》记载的方相氏为首的索室驱疫之礼。方相氏有着特定的服装道具,以驱疫为目的,“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难,以索室驱疫”。《论语》中的“乡人傩”也属于这一系统。二是《吕氏春秋》《礼记》《淮南子》记载的大傩礼。它常与旁磔、出土牛等仪式相伴,以去阴寒气为目的,“季冬之月……命有司大傩,旁磔,出土牛,以送寒气”。这一时期傩礼的仪式较为简单,古籍中相关记载较少,内容也很简略,《史记》《汉书》均未提及,尚未进入文学表现领域。
    东汉大傩礼地位上升,内容变化较大,仪式繁复隆重,成为这一时期重要礼仪之一。《后汉书·礼仪志》详载大傩之礼云:“先腊一日,大傩,谓之逐疫。其仪:选中黄门子弟年十岁以上,十二以下,百二十人为侲子。皆赤帻皁制,执大鼗。方相氏黄金四目,蒙熊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十二兽有衣毛角。中黄门行之,冗从仆射将之,以逐恶鬼于禁中。夜漏上水,朝臣会,侍中、尚书、御史、谒者、虎贲、羽林郎将执事,皆赤帻陛卫,乘舆御前殿。黄门令奏曰:‘侲子备,请逐疫。’于是中黄门倡,侲子和,曰:‘甲作食凶,胇胃食虎,雄伯食魅,腾简食不详,揽诸食咎,伯奇食梦,强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委随食观,错断食巨、穷奇、腾根共食蛊。凡使十二神追恶凶,赫女躯,拉女干,节解女肉,抽女肺肠。女不急去,后者为粮!’因作方相与十二兽儛。欢呼,周遍前后省三过,持炬火,送疫出端门;门外驺骑传炬出宫,司马阙门门外五营骑士传火弃雒水中。百官官府各以木面兽能为傩人师讫,设桃梗、郁儡、苇茭毕,执事陛者罢。苇戟、桃杖以赐公、卿、将军、特侯、诸侯云。”⑨
    由上述记载我们可以看出东汉大傩礼与姬周索室驱疫礼的渊源关系,它们均以驱疫为目的,而“方相氏黄金四目,蒙熊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的装扮也与《周礼·夏官·方相氏》的记载相同。但东汉大傩礼的隆盛远非前代可及,具体表现为以下五个方面。(一)大傩礼的具体举行时间得以确定。东汉大傩礼每年一次,因腊定时,先腊一日行礼,“先腊一日,大傩,谓之逐疫”,之前的大傩礼在“季冬之月”举行,并无固定时间。有了具体时间为依据,大傩礼可以更为稳定地举行和承袭下去,同时也可以做较为充分的准备,满足一年来人们的心理期待。(二)皇宫成为大傩礼的主要活动场所。东汉大傩礼以驱疫护佑皇室为主要目的,主要仪式都在皇宫举行,“以逐恶鬼于禁中”“赤帻陛卫,乘舆御前殿”“周遍前后省三过”,直至驱疫出皇宫,“持炬火,送疫出端门”“门外驺骑传炬出宫,司马阙门门外五营骑士传火弃雒水中”。这使大傩礼某种程度上具有皇家礼仪的属性,客观上促成了大傩礼的隆盛。(三)参与者众多,多官宦贵族。东汉大傩礼主要行礼者为黄门子弟、中黄门、冗从仆射、黄门令,百官参与其中,“夜漏上水,朝臣会,侍中、尚书、御史、谒者、虎贲、羽林郎将执事,皆赤帻陛卫,乘舆御前殿”“百官官府各以木面兽能为傩人师讫”。京师将士也被调动起来,“门外驺骑传炬出宫,司马阙门门外五营骑士传火弃雒水中”。官宦贵族因大傩礼而受赐,“苇戟、桃杖以赐公、卿、将军、特侯、诸侯”。大傩礼参与者众多,且官宦贵族多预其中,成为一时盛事,这是东汉大傩礼隆盛的基本表征之一。(四)仪式内容丰富,氛围浓烈。行礼者着特殊服饰、持专门道具,如黄门子弟“皆赤帻皁制,执大鼗”、方相氏“黄金四目,蒙熊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十二兽“有衣毛角”。参与者唱和、欢呼、舞蹈、传火,如中黄门倡、侲子和、方相与十二兽儛、行礼者“欢呼,周遍前后省三过,持炬火,送疫出端门”、门外驺骑“传炬出宫”、司马阙门门外五营骑士“传火弃雒水中”。(五)大傩礼出现了附带有仪式功能的象征物。东汉大傩礼以驱疫逐鬼为目的,仪式临近结束时,“百官官府各以木面兽能为傩人师讫,设桃梗、郁儡、苇茭毕,执事陛者罢。苇戟、桃杖以赐公、卿、将军、特侯、诸侯云”。作为仪式象征物的苇戟、桃杖也因之具有了驱疫逐鬼的功能。带有仪式功能的象征物分赐于官宦贵族,这进一步稳固了大傩礼的地位,扩大了大傩礼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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