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长江边的吟游诗人,竹林深处的贤者;他是读懂兰波的通灵者,如今又以一颗虔诚之心迎请小王子的回归;他能带着布谷鸟和小猫菜花走进校园,向孩子们讲授传统文化的魅力,也能在中国人民大学的讲台上,向学生们传授专业知识。他就是2017年作家出版社新版《小王子》的译者——王以培。 初次接触到王以培先生的作品,是描述长江边故事的《烟村》。充满长江特色的诗歌和生长在那片热土上人们的故事,让我对作者产生了强烈的好奇。该是怎样的经历,才能让一个人创作出这样极具当地特色,又充满诗意的故事呢? 有幸和王以培先生接触后,我得知昔日作品中再现的场景,来源于他17年间从未间断地去长江边的走访、采风,和当地老人攀谈,把自己作为当地人融入滔滔江水。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名文化学者的激情和虔诚。激情源自于他心底,对传统文化的好奇和执着,虔诚则始于他对文化最原始、最纯净的尊重和敬畏。 十几年前,王以培先生第一次翻译《小王子》时,用他自己的话说,“当初、在中国,《小王子》还没那么多译本,小王子的世界,也远没有今天这么热闹。”如今,王以培先生重译的《小王子》已于2017年11月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并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将5000册全部售出。如果你曾在当当上搜索过这本书的名字,你就会明白上面的数据意味着什么。《小王子》目前已成为公版图书,市面上售卖的中文译本不下十几种,面对竞争如此激烈的市场,没有依靠夸张的宣传,作家社这版“悄悄上架”的《小王子》,有如此销量,实属不易。 翻译作品本身,与译者自身有着很大关系,且不说学识和语言能力,单是个人的经历,就会对作品本身产生巨大影响。历经了十几年的沉淀之后,王以培先生在前作的基础上做出了大量修改,他有能力将汉语和法语的魅力合二为一,并将自己的人生感悟融进其中。所以,翻译的作品很难以某一版本作为所谓的认证和权威,王以培先生的《小王子》,胜在译者自身的谦卑与虔诚。 人人都可读《小王子》,孩子们读的是故事,成年人看到的却是自己。我很庆幸,在成人时,能够重读《小王子》。他那看似荒诞的疑问,恰恰是已经成年的我,最无奈、也无力去改变的现实。我曾经是小王子,也曾扮演过国王、商人、对他人的赞美疯狂渴求,日复一日地固守陈规,就这样成为了曾经的自己理解不了的人。很遗憾,我们只有在长大后,才能理解小王子的孤单,这过程不可逆,而莫大的幸运却是尽管小王子依旧孤单,他却有了更多人陪伴。 小王子诞生之日,是70多年前的1942年,二战的关键时期,而书中的内容却奇迹般地和当下毫无违和感,无论是战争给百姓带来的流离失所,还是和平年代下激烈的竞争给人们精神上造成的压迫和焦虑,人性的丑恶和纯真永远是存在的,而人们向往儿时简单而美好的心愿也是存在的。我想,这也许就是小王子能够在世界各地受到欢迎的原因。我们生存在拥有“‘一百一十一个国王(可别忘了还有黑人国王呢),七千个地理学家,九十万个商人,七百五十万个酒鬼,还有三亿一千一百万个自大狂’的,拥有近二十亿个‘大人’的星球之上”,我们在等待他的到来,我们需要小王子的到来。只要人们心中还留存着对纯真年代的记忆,还愿意为了回到旧时光而付出些许的努力,那么小王子就能走进更多人的心里。 王以培先生的责任编辑,作家出版社王淑丽老师曾说“对以培最初的印象,是个单纯的诗人;直到有一天,他拿着小说《烟村》再次找到我,令我惊奇不已,再后来,他的《敦煌繁露》《立体几何》,他译著的《兰波作品全集》和《小王子》逐一呈现在我眼前,我真想象不到,这是我所熟悉的王以培。近几年他又将中国元素融入到作品中,创作出了很多具有独特魅力的充满中国传统文化的寓言童话故事,我期待着他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王老师的一番话,正好解释了王以培先生为何可以扮演本文开篇那么多的角色,而且个个精彩。不断地积累和思考,是王以培先生能够推陈出新的根本,这应该也是对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创新。 在2017年冬季于河北唐山西缸窑二小和苏州新城花园小学举办的两场活动中,孩子们的热情和学校老师们的认可也从另一个角度反映出了王以培先生的功力。他每一场演讲的内容从不重复,他能将自己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思考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孩子们愿意听,老师和家长们也都非常赞赏,他激动时能从2米高的演讲台上一跃而下,他对文学的热爱,早已越过了高等学府的三尺讲台,飞到了普通孩子们之中。 小王子的个子很小,可他的身影却已走遍了世界,喜怒哀乐,均在小王子清澈的眼眸中变得轻飘飘,好像被那些带着小王子飞来飞去的鸽子带走了一样,渐渐地不那么重要了。不如就让我们带着这样的心境,和王以培先生一起,作为对他十几年前初心的献礼,或是带着他多年后对语言文化的自信,敞开心扉,“以最虔诚的姿态,迎请小王子回归,去浇灌心中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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