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 讲述中国百年历史,仅仅这点时间远远不够。张教授选取了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郭沫若四位大师,“大题小做”精彩的回顾了百年中国的史学。 梁启超:梁先生的著述颇多。1912年他发表了《新史学》,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为何要建立新史学。较传统史学而言,又四个原因。 1 传统史学只给人以朝廷的观念,而不是国家的观念。2 传统史学只有个人作用而无集体观念。3 传统史学陈述过去之事,却不论今物。4 传统史学只述事实不揭示原理。 这四点在20世纪初就能做出来,很不容易,即使以今天的眼光看来也很完备了。这是一种近代意义的史学观念,它的提出,有以下原因: 1 中国人文学术的觉醒。从那时起,中国人文学术历经百年发展,至今认为结束; 2 20世纪初,摆在中国学人面前的一个重大课题就是“中西融汇”。 梁先生在解决中西融会问题上的观点是:要了解世界,必须从最基础的方向,比如人文地理,自然地理,要了解世界文明的情况。梁先生提出这样的问题:在19世纪的欧洲,科学技术发展的原因在哪里?19世纪欧洲科技的发展表现在武器装备的先进上。但是,梁先生研究了霍布寺、斯宾诺莎、培根、笛卡尔等人的思想,认为欧洲科技发展的根源在于新的哲学思想与新的方法论。 王国维:在近百年的中西学术融汇上,不仅吸纳了梁启超的思想,而且有了大批的实践性的著作。《国学丛刊》中王先生说:中学西学,盛则俱盛,衰则俱衰。风气即开,互相推动,未有西学不兴而中学能兴者,亦未有中学不兴而西学能兴者。《人间词话》、《宋元戏曲考》、《红楼梦评论》等著作就反映了王先生的这种思想。王先生对西学的评价为:西学长于抽象而精于分类。西学不管对有形还是无形的事物无往而不用。中学,“吾国人之所长”,宁在实践方面、理论方面,不怎么追求抽象,哲学之抽象不够。并且断言,翌日发扬中国之学术者,必为纳世界学术之人,而不是“小儒”。 史学方面,王国维大师维中国史学揭开了新的一页。比如:19世纪末,中国发现了甲骨文。王国维称之为“最新之发现”,并将之作为史料与《史记·殷本纪》印证。1925年,王国维到清华国学研究院讲授“古史新证”课,即利用商代史的新证据甲骨文做史料研究商代的历史。他提出了“二重证据法”,提出研究历史,传世文献不够,还要考古学的史料做佐证。 此后,王先生开始对敦煌学感兴趣,并有相关著述。总的说来,王国维先生不愧是中国现代史学的先行者。 陈寅恪:(1890——1965)江西人,年少渡日求学,后游学欧洲,研究比较语言学,以探讨佛经翻译问题。1917——1912年去哈佛。1921——1925年于柏林大学研究院研究比较语言。后去清华人导师。在柏林大学留下64本笔记本。后来季羡林先生发表《从研究笔记本看沉寅恪先生的治学内容和范围》。 陈先生受实证主义历史学家莱克的影响较大,又加上他的比较语言学的功底,他选择了魏晋——隋唐这一段最复杂的一段历史作为研究对象。复杂,不仅在于各民族的融合,还有许多因素。1940年,陈寅恪的第一部著作《隋唐制渊源略论稿》问世。在这部著作里,他论证了河西走廊是如何作为隋唐制度渊源的。1941年,《唐代政治史述论稿》引进了“社会集团”的概念,并提出唐代建国之多个社会集团——关陇集团。李渊、李世民即此胡汉集团的首领,他们与山东的士族发生矛盾,靠军队将之击败,又从政治上将之打垮。武则天又代表于氏族相对的庶族的集团。 对中国古典诗词,陈先生也有研究。中国能做到“以文证史”的唯陈寅恪和郭沫若两个人。陈先生曾经以白居易的诗展开对唐前期历史面貌风俗习惯的研究,给人以形象的画卷。 1947年之后,陈先生致力于《柳如是(音)笔传》研究,这部著作描述了明代整个文化界的现象。在此书中,陈先生表达了一种“超四书,明生死”的思想。 王陈二人,皆为中西融汇的时代产物,在史学上都有创造性的贡献,堪称大家。但是都有个缺陷:不能“通今”。 郭沫若:张教授认为,对郭沫若先生的某些指责有些过分。在大节上他还是正面的。有两个例子:抗战时期,他离开日本回归祖国。四人帮曾授意郭沫若批判周总理,先生称病拒绝。 学术上,郭先生进一步发展了比较语言学,并对甲骨文、金文很有研究。 最后,张教授说,搞人文学,一定要打下良好的基础。今天的北大学人尤其要搞好科学技术与人文学科的结合。中国12亿人要过上幸福的生活,不仅在于金钱的充足,还有灵魂的层面。人文关还、高尚心境,甚至更为重要。西北草原的破坏带来的北京沙尘暴说明,科技若不与人文结合,自然也会惩罚人类。我们期待着有一天,一个适合中国人的美好社会到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