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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评莫友芝做学问是否“粗疏与欺罔”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中国文学网 翁仲康 参加讨论

    莫友芝学识广博,精于词章、声韵、训诂、版本目录学、书法。本文简介他的版本目录学主要著作《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并对批评他做学问“粗疏与欺罔”,表示不同看法。
    一、《亭知见传本书目》是版本书目
    《辞海》评价莫友芝说:“精版本目录之学”。莫的版本目录学有三部著作: 《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持静斋藏书纪要》和《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以下简称《郘目》)。读过这三部著作就不难理解,他对版本目录学达到精通的程度,就知道他为什么在版本目录学领域,享有盛誉。《辞海》对他的评价是有根据的。
    《宋元旧本书经眼录》和《持挣斋藏书纪要》都是研究若干部善本的文章,前者所鉴定的善本不是一家所藏,后者专门鉴定江苏巡抚丁日昌(字禹生)持静斋的藏书。这两部著作都是以一部书一种版本为研究对象,其版本都是宋元明的旧刻或精抄本、稿本。而《郘目》是记载《四库简明目录》以及此目不载的书,有哪些版本,以及这些版本的有关问题,不限于精刻善本。因此可以说《郘目》是一部版本目录,实用价值胜过其它两部。
    叶德辉在《书林清话》中说:古人私家藏书必自撰目录,著录所藏书目。“自缕版兴,于是兼言版本。其例创于宋尤袤《遂初堂书目》,目中所录,一书多至数本。”[1]《遂初堂书目》开了官私书目注记版本的风气,此后还有专以研究若干部书的版本而闻名于世的著作。但是以现存书目为基础,评载其各种版本,只是到了清咸同年间才出现,这就是《郘目》和邵懿辰(字位西)的《批注四库简目标注》(后称《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以下简称《邵目》)。奠定了版本目录学的基础。
    有的文章认为《郘亭书画经眼录》也是莫友芝的版本目录学著作,这恐难定论。此书或作四卷,或作二卷,一说“光绪年间刻”,[2]一说“手稿本,在门人汪某家,今不知所在。”[3]是否传世尚有疑问。定其为版本目录学著作者,依据莫绳孙的序目,所说内容都是鉴赏数十种书画之作,不是书籍的版本,似为艺术著作而非学术著作。
    二、《亭知见传本书目》成书经过
    《郘目》的成书经过,其子绳孙在此书跋语中说过:“先君子于经籍刊本善劣、时代,每笺志《四库简目》当条之下,间及存目。其四库未收者,亦记诸上下方,又采录邵位西年丈所见经籍笔记益之。邵本有汪铁樵先生朱笔记并取焉。先君子弃养,绳孙谨依录为十六卷”。后来有人对此有异议。叶德辉在《书林清话》中说:“邵懿辰有《批注四库全书简明目录》,莫友芝《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即据以为底本。”[4]这就是说《郘目》,是在《邵目》的基础上编成的。是否如此,只要对勘两目的版本记载,就不难看出叶德辉所说不可信。还有说《郘目》是对《四库全书简明目录》一书所作的补充和札记,是阅读《四库简目》时重要的参考
    书。事实上《郘目》与《四库简目》的编著目的不同。《四库简目》是因《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帙浩繁而作的简编,将《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有关版本的内容全部略去。《四库简目》是当时收书最多的书目,《郘目》用作底本,以便记录各书的不同版本,是作用各异的两部书目。
    《郘目》与《邵目》记录版本的方法是相同的。缪筌孙引《桥西杂记》云:“位西居京师,购书甚富,案头置《简明目录》一部,所见宋元旧刻本、钞本,手记于各书之下,以备校勘之资。”[5]这段话所说方法正和前引绳孙跋语一样。两人不约而同的原因,在于利用《四库简目》记录版本最为便捷。还有,两目都采录前人书目中所记的版本。编著版本目录,收罗一书的各种版本,不可能每种版本都亲见。《邵目》没有详列所据前人书目,《郘目》则多记据何目。《郘目》称为“知见传本书目”,明确说有知与见,怎么知,主要就是依据书目。宋以来书目记注版本面传世的甚多,不难利用。这两部版本目录,最宝贵的内容,不在继承了前人的书目,而是两人记录了前人书目所没有的版本资料,以及有关版本的真知灼见。莫友芝在其书目中没有讳言采录邵懿辰与汪铁樵的记载,如《贞观政要》条下,莫记:“邵位西有《永乐大典》校扫叶山房本,”[6]这是据《邵目》“余有徐星伯以《永乐大典》精校扫叶山房刊本”[7]改写的。又如《汉书》北宋官刻本条后,有“此铁樵朱笔记语。”[8]
    邵懿辰未曾采用《郘目》的版本记载,但以后邵伯䌹(即邵章之父)所作续录,主要采自《郘目》。所不同的是笔者所见《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中的邵章后序(作于宣统三年)和邵友诚“编辑后记”(作于1958年6月)都对采录《郘目》一事,无一字说明。或许这是意在统一体例,即《郘目》不标明采录何书目的关系。
    这两部版本书目的成书,还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即邵、莫两人生前都没有定稿,都是由其后人为之整理出版。历代积累的古书多至数万种,加上宋以后各种版本层出不穷,无论谁要收尽世上的书与版本的种类,是不可能的。积存到一定数量,整理成书,这是顺理成章的事,但邵、莫两人似乎都无这种设想。莫友芝在同治十年(1871年)疾发突然去世,绳孙在其父卒后第二年将此书整理成稿。邵懿辰卒于咸丰十一年(辛酉),此年十一月十四日尚有《跋钞本鸡肋编三卷》之作(见《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附录)。可见也是毕生都对版本目录学孜孜以求,未及将书付梓,就离开了人世。
    三、《亭知见传本书目》的内容
    《郘目》十六卷,著录顺序为先书名、次撰者,然后记版本。全目收录多少种书,尚无精确统计。按《四库简目》收书为11289部。《郘目》又收四库存目及《四库简目》未收者,据绳孙在跋中所说,收存目46部,四库未收者,647部,则《郘目》收书为12082部。但要除去有书目未笺注传者,全目收书约一万二千余部。以上可见《郘目》为万余部书笺注数万种版本资料,不愧是一部采录广博,考辨精辟的版本书目。难怪未刻前,“莫批为苏州书估侯驼子借抄,流传至京师,遂为厂甸秘货。”[9]日本书估田中氏用活字排印出售,获取大利。
    《郘目》采录的有关版本的内容,散见在各条的范围,有以几个方面:
    (一) 书的异名,有几种版本、版本名称、何时刻、据何本;
    (二) 载明各种版本的卷数、行款:每页几行、行几字,鱼尾样式,板框大小,牌记等,版归何处,印记;
    (三) 考辨不同的版本,如记其区别、评定其优劣,记录全或残,是否抄补,是否经过校勘,有先注释、索隐,是否辑本,据何书辑,是否丛书本,是否单刻;
    (四) 收藏:曾藏何处,后藏何处,现藏何处,或莫氏自藏本;
    (五) 有无书目著录:见于何书目,或何书目不载,《四库全书》是否收录,收录何本
    (六) 对内容、撰者的介绍或评论。
    各书的版本记载有详有略,最略的仅注“刻本”两字,译者如《史记》版本多达26种,800余字。《郘目》原本供自己校勘版本需要而随手记载,排印问世后才成了版本目录学的奠基之作。
    莫友芝去世之后,《郘目》掺入一些他人的内容。有人指出:“坊估者妄自增补,借阅者又辗转加批,以致袭谬沿讹,失去真面目。”这些增批、加批,除非《郘目》手稿传世于,或许能识别出来,不然难以辨别。另外“莫氏故后,其从子莫棠亦有增批。”[10]
    《宋元旧本书经眼录》绳孙汇录后曾经黎庶昌点定,《郘目》未经黎手。黎在光绪间所刻《古逸丛书》,《郘目》一一收录,不知何人将其加入。如《论语》有“日本正平本《论语集解》,光绪八年遵义黎氏得之日本东京,即于其地付刻。”[11]也有绳孙加上的如《训诂柳先生文集》所加南宋大字无注本的版本、行款、避讳、藏书印、内容异同,注明“绳孙附记”。以上是加进正文的,另外还有国学扶轮社活字印本上栏上的批语,叶德辉说是,“张钧衡批注。”[12]
    《郘目》至今尚未经过如《邵目》那样的编辑整理,流传不多,使用不便,实为憾事。
    四、对莫友芝版本目录学的评价
    莫友芝的版本目录学,近代学者大多给予肯定的评价。当然,他在版本鉴定的实践中,错误也是存在的。著名的例子如《宋元旧本书经眼录》定《万宝诗山》为宋刻,后有人考证是明宣德四年叶氏广勤堂刻本,因其校刻甚精,书估挖去年号,钱谦益、陆心源等藏书家先后受骗。莫友芝也犯了以误传误。再如《殿阁词林记》明廖道南撰,嘉靖刻本,原是二十二卷,《郘目》误为三十二卷,被书商利用,将全本压价作残本收购。对其版本目录上的记载失误,理应作实事求是的订正,这是没有疑问的。
    笔者认为评价莫友芝版本目录学,难以令人信服的是发表在《社会科学战线》1978年第四期上的《元大德本<梦溪笔谈>》一文对莫氏的评价。此文作者因北京图书馆在1965年从香港购回《梦溪笔谈》元刻本与《郘目》记载的版本行款不符,于是这样写道:
    《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说:“元黑口本《笔谈》每页二十四行,行十八字,有古迂陈氏家藏字。”《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亦说“元黑口本《笔谈》半页十二行,行十八字,有古迂陈氏家藏字。” 过去由于未见原书,长时间为莫友芝和邵章两人著录所迷。北京图书馆入藏了这部元大德九年陈仁子东山书院刻本古迂陈氏家藏《梦溪笔谈》后,证明了莫、邵两家的著录来自传闻,未经目睹,可见他们做学问的粗疏和欺罔。
    笔者认为《郘目》对元刻《梦溪笔谈》的记载,确实有误。这条版本资料“来自传闻,”也可能依据丁丙《善本书室藏书志》。《丁志》四十卷,刻于光绪辛丑(二十七年,1901年)。此时莫友芝已故,显系他人掺入。《邵目》也非邵懿辰原文,而是邵伯䌹据《郘目》作为续录加进。因此,仅据《梦溪笔谈》元刻版本记载的错误,即定莫友芝做学问为“粗疏和欺罔”是否有失公允?此文的作者在我国图书馆界有一定地位,对莫友芝的这一评论,当时颇有影响一个学者,做学问犯了粗疏的毛病,有时是难免的,至于“欺罔”,应该避免。《梦溪笔谈》元刻记载之误,原因仍在沿误传讹。《元大德本<梦溪笔谈>》作者说,此书原为“明内阁官书,清代从宫中流出成为汪士钟艺芸精舍藏书,清人见者屈指可数。”汪士钟所藏原为黄丕烈的,黄记大德本《梦溪笔谈》版本所以正确,此书当曾为黄丕烈所有,或曾为黄丕烈所见。《郘目》记载有误,但不是编造出版本行款来欺罔读者。莫友芝做学问是否粗疏和欺罔,至少应该全面考察其从事版本目录学的学术活功,然后作出结论。否则评价历史人物的方法自身就犯了粗疏的毛病。
    注释
    [1]《书林清话》(叶德辉著,中华书局1957年版)第5页。
    [2]《沙滩文化志》(黄万机著)第127页。
    [3]《增订四序简明目录标注》第489页。
    [4]同[1]第7页。
    [5]同[3]缪筌孙序。
    [6]《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卷四。
    [7]同[3],第235页。
    [8]同[6]。
    [9][10]《莫友芝的藏书和目录学》,郑伟章著,载《贵州师范大学学报》1986年第2期。
    [11]同[6]卷三《论语义疏十卷》条。
    [12]同[1],第298页。
    原载:《贵州文史丛刊》1991年01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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