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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蜀学比于齐鲁" 今有《儒藏》弘扬文明——舒大刚教授谈《儒藏》编纂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中国文学网 肖雨枫 参加讨论

    舒大刚的办公室书柜里,摆放着几套大部头书籍。"这都是四川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的成果",他不无得意地向记者介绍《全宋文》等丛书和他的《儒藏》编纂团队。的确,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为宗旨,四川大学古籍所在古典文献整理与研究方面积淀深厚,成果享誉国内外。
    自古巴蜀因"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复杂地形,将思想和高人隔绝在世俗之外,成就了自己独特的文化,也熏陶了专心术业、谨慎谦虚的文人气质和性格。当学术大工程——《儒藏》编纂饱受争议之时,舒大刚这一"最早提出编纂《儒藏》构想的学者",正带领团队耕耘着这块由他们率先开垦的"处女地",对于他人抢占风头似乎并不在意。
    学人圆梦  薪火相承
    记者:编纂《儒藏》,弘扬儒家思想在当代中国乃至世界都具有重要意义。这项工程被誉为"中国学人的圆梦工程"。请您简要介绍一下川大《儒藏》工程的基本情况。目前出版的《儒藏》有哪些?
    舒大刚:早在明代万历年间,也就是公元16世纪末17世纪初,孙羽侯、曹学佺就深感于"儒学无藏"的不足,先后积极呼吁并具体从事《儒藏》编纂,可惜都未成功。从那时到川大1997年重新启动《儒藏》编纂将近400年的时间里,不断有人重提《儒藏》,编《儒藏》确实成了古今学人的一个梦想。清乾隆年间,周永年重提《儒藏》编纂设想,得到许多人响应,但只促成了《四库全书》的"出世",《儒藏》的事却被撂置。所以20世纪末启动《儒藏》编纂被学术界认为是"圆梦"工程。
    四川大学的《儒藏》就是要将2500年来儒学的丰硕成果和历史资料汇集起来,加以系统整理和研究,编成一套大型丛书予以出版。我们这套《儒藏》计划收集儒学文献5000余种,精选比较优秀的版本,在原件上进行圈点和校勘,每种书都加写一篇提要,帮助学人阅读和理解。考虑到目前研究儒学史的史料还很分散,我们首先对儒学史料进行了收集和整理,分成各种专题出版,目前已经整理出《儒藏》"史部"约2500余种图书,分成"孔孟"、"碑传"、"学案"、"年谱"、"史传"、"学校"、"礼乐"、"杂史"8个专题,前边的6个专题已出版,分装248大册,"史部"及《儒藏》另外两个大部"论部"和"经部"约于明年全部完成。
    记者:近年来,国内几所高校都启动了《儒藏》编纂工程,相比之下,您认为川大有何优势?
    舒大刚:川大地处西南,比较偏僻,当然比不得处于京华之地的高校那样繁华和尊荣。但相比之下,我们拥有一支功底扎实、学风淳厚的专业队伍。经学教育以及《儒藏》编纂讲求功夫,川大无论在历史上还是当下,都十分重视文献学建设。晚清张之洞在四川开办尊经书院,撰《书目答问》、《輶轩语》,提倡"纪阮两文达之学",纪文达就是纪昀,担任《四库全书》总纂官,著有《总目提要》;阮文达就是阮元,编刻《皇清经解》和《经籍纂诂》。
    受此学风影响,四川的目录学、文字学、训诂学、校勘学一直很发达。迄至当下,四川大学的"中国古典文献学"、"历史文献学",双双位列全国重点学科之林。这两个学科的学人,学术功底好,治学态度严谨,大多数人淡泊名利,具有合作精神。我们的《儒藏》编纂,基本力量是四川大学的,当然也得到全国乃至港台学人的帮助。我们依靠川大现有的从事传统文化研究的力量编纂《儒藏》,同时也通过《儒藏》编纂培养新的儒学研究人才,形成新老互递、薪火传承的良性互动。
    浩瀚之《儒藏》
    要与佛、道二"藏"媲美
    记者:您是现代最早提出编撰《儒藏》构想的学者,也是《儒藏》的首席专家和主编,请谈谈您当时的想法?
    舒大刚:编纂《儒藏》主要从历史、现实、学术、文化四个方面来考虑。一是历史需要。中国历史上有"诸子百家"、"三教九流"的称法,前人已编有《诸子集成》、《百子全书》等;佛教和道教的著作,从唐宋开始就编成了各种类型和规模的《大藏经》和《道藏》,近年又编有《中华大藏经》和《中华大道藏》,唯独儒家著作没有自己的"藏"。当然儒学丛书也不是绝对没有,《通志堂经解》、《皇清经解》正、续编就是儒家的经学丛书,《四库全书》等综合丛书的"经部"也是。但是却没有一部包括儒家全面成果、各类史料,堪与佛、道二"藏"媲美的系统性"儒藏"。我们是搞历史文献整理和研究的,对传统文献了解较多,觉得儒家文献无论从数量上、质量上,抑或历史影响上,都是古代中国各种学术中首屈一指的,确实有必要将儒学著作编成一部卷帙浩瀚的《儒藏》。
    二是现实需要。20世纪90年代末期,中国社会处于转型期,中国学术界也是如此。当时的四川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全宋文》编纂接近尾声,下一步工作如何安排,如何将这批从事古籍整理研究的专业队伍保护好,继续发挥作用,就成了必须思考的问题。
    三是学术研究需要。搞《儒藏》前,我们还编了套"中华诸子宝藏"丛书,这套书是当时最大的子学丛书,包含"诸子集成新编"10册、"诸子集成补编"10册及"诸子集成续编"20册,收书580种。书编成后,觉得查阅诸子资料方便多了。后来准备搞"历代学案",也就是补续黄宗羲等人的"学案",构成中国历代儒学的流派史和传授史,却发现儒学史料非常分散,不易查阅。因此计划将儒学资料汇录起来。
    四是从文化建设的角度考虑。从事历史研究的人都知道,中国有自己的一套文化体系,可自从20世纪全面学习西方文化之后,我们的文化被丢掉了,变得没有特色了。中国文化应以什么为标志或代表?无疑是儒学。将《儒藏》编纂出来,既收集和保存了儒学成果以便利用和弘扬,也成为当代中国学人从事传统文化研究的标志性成果推向世界,帮助中国文化尽快地走向世界。
    记者:在编纂过程中遇到了哪些困难?
    舒大刚:众所周知,儒学文献有许多单刻本收藏于各大图书馆,甚至私家、海外,要将这些版本收集起来,并非易事。如果遇到保守一点的人,将文献秘不示人,更不许复制,那就很痛苦!好在北京的图书馆、成都地区的图书馆,甚至中国港台地区的图书馆(如傅斯年图书馆、香港中文大学图书馆等)、日韩等国图书馆,对我们都很支持,也很友好。
    儒学情结源自
    《七经》教育和"蜀学"传统
    记者:有学者指出,四川大学能够完成《儒藏》这项标志性的事业,是"蜀学"传统的再次弘扬。您怎么看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舒大刚:历史倒回2100年前,西汉景帝时蜀守文翁,在成都开办石室学宫,传授儒家《七经》,于是风俗丕变,民智大开,涌现出司马相如、洛下闳、严君平、王褒、扬雄等大家,当时就有"蜀学比于齐鲁"之说。这个"蜀学"传统一直延续到明朝,出现陈寿、常璩、陈子昂、赵蕤、李白等名家,辉映古今学术的盛景。明末,由于战乱,文翁石室被毁,但是清康熙年间在石室原址上重建的锦江书院,又继承了经学教育的传统,产生出彭端淑、张船山、李调元等著名人物。20世纪初,锦江书院与尊经书院、中西学堂合并,形成了今天四川大学的雏形。也就是说,今天四川大学,其直接前身是尊经书院和锦江书院,而其远源却是西汉时期的文翁石室。当代川大学人的儒学研究甚至儒学情结,无疑与历史上的《七经》教育和"蜀学"传统有直接联系。
    川大学人在编《儒藏》前,曾经对廖季平、蒙文通等人的著作进行过整理和研究,觉得他们实乃中国儒学或经学发展史上的标志性人物,他们的成就代表了中国儒学发展的重要阶段。我们编《儒藏》,既是对川大儒学传统的继承,也是对历代"蜀学"创新精神和担待精神的发扬。
    时代造就儒学兴盛
    记者:近几年,我们也听到一些对《儒藏》编纂的质疑之声,有人认为重复进行《儒藏》编纂工作劳民耗财,是许多高校争相垂涎的"肥肉",对此您如何看?
    舒大刚:从历史文献整理与研究、儒学成果保护与传承上讲,编纂《儒藏》无疑是必要的。《道藏》曾经数修,有正、续、辑要、大道藏等版别;《大藏经》曾经数十修,而且还有巴利文、汉文、藏文、满文、蒙文、日文等不同版本。儒学文献现存者不下七八万种,《儒藏》也应该有多种版本,有全本,有精华本,有海外本,我看可以,而且彼此可以互补。
    当然,如果一窝蜂来搞《儒藏》,甚至不避重复,常见书反复收,稀见书却不予理会,其价值就要大打折扣,当然就有些劳民伤财。更有甚者,如果个别人树党营私,排斥异己;甚至自己不干,层层转包,这既不能保证质量,也不能锻炼队伍,这就不是正常的学术研究,当然也不利于儒家"博学、慎思、审问、明辨、笃行"精神的继承和弘扬。
    至于说编《儒藏》成了高校垂涎的"肥肉",我倒没有感觉出来。因为目前国家对《儒藏》的投入并不多,这个工程耗资、耗力、耗人必将不少,承担的各校(至少川大如此)都将自己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编《儒藏》还是个"赔本"生意,何来"肥肉"可争呢?
    记者:和山东等地相比,儒家思想在四川的文化底蕴浸润似乎要浅一些,通过《儒藏》工程,对西南的学术研究,尤其社会科学研究会有怎样的影响?
    舒大刚:山东是儒学的发源地,四川当然比之要晚一步。但是在儒学的传播上,巴蜀重儒的传统一直在历史上延续着,只因历史的演进和社会的变迁,巴蜀儒学呈现时起时伏的状态,如两汉是一个高潮,六朝比较沉寂;唐宋是一个高潮,元明及清初比较低沉;晚清民初是又一个高潮,而20世纪中期后又比较低落。
    历代巴蜀学人都比较自觉地体会和继承"蜀学"的精神和传统,力图推进蜀学的复兴和进步。光绪初张之洞创办尊经书院,首揭办院宗旨为"绍先哲,起蜀学",这个目标基本达到了,近代四川涌现出一批经学家、革命家、思想家和文学家。我们现在提倡儒学,当然没有张之洞的个人气魄和重大影响,但是我们却拥有张之洞所没有的优越时代!
    记者:您对出版后的《儒藏》这个自己的"孩子"有何期待?
    舒大刚:首先当然是将《儒藏》编好编完,决不能半途而废。同时也希望这些宝贵的资料,尽早得到完整出版,以便学人研究利用。还希望《儒藏》能够得到普及,希望它们能入藏到更多的图书馆,也希望《儒藏》代表儒学,甚至代表中国文化,走出国门,走向世界,让更多的世界人士了解儒学,了解中国文化,为促进世界和平贡献出古老的思想智慧。
    "学术乃天下公器",要完成《儒藏》编纂、出版和推广这么庞大的构想,显然不是一己之力所能承受,甚至也不是川大一校之力所能完成的。编纂《儒藏》,推广儒学,继承传统,重建文明,既是川大学人的职责,也是社会公众、全体学人,甚至爱好和平的国际友人共同的也是神圣的使命。
    原载:《中国社会科学报》2010年11月2日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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