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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垣的古籍整理出版往事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中国文学网 齐浣心 参加讨论
陈垣

    陈垣是我国著名历史学家?宗教史学家、教育家,对我国古籍整理和古文献学科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1951年,毛泽东在怀仁堂举行国宴时,向别人介绍说:“这是陈垣,读书很多,是我们国家的‘国宝’。”1958年,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成立,陈垣为小组成员(共19人),在此期间,他为我国古籍整理出版事业做了很多工作。
      影印出版《册府元龟》
    《册府元龟》是我国北宋时期四大部书之一,是一部集政事、历史于一书的百科全书性质的史学类书。1958年2月,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在北京成立,明确提出“应当动员和组织有关力量,在十年至十五年之内,分期分批地把我国古代和近代以至‘五四’以前的主要学术著作有计划有系统地整理和出版”。同年4月,文化部调整中华书局的业务分工以出版古籍整理图书为主,为古籍小组的办事机构。《册府元龟》是在这次调整后中华书局计划出版的第一部影印古籍,因此中华书局非常重视这项工作,听取了诸多知名专家学者关于版本的意见,陈垣即参与其中。
    1958年,中华书局致函陈垣,就底本、参校本等问题征求其关于影印《册府元龟》的意见。陈垣很快回复中华书局,赞成这个办法,他在给中华书局的信中写到:“此项办法成本虽贵,但用此书的人都可靠图书馆购备,不一定每人都有此书也。”影印出版《册府元龟》有很多具体工作要做,1959年5月,陈垣看完中华书局送来的《册府元龟》七十二页补遗,指出“其中十四条与本卷或与他卷重出,似可不补”。同时在信中写到:“又傅校《册府》,亦已阅毕,除漏去一行半行者不录,录其整条漏去者凡十五条,送上。”陈垣还专门致函同为古籍规划小组组员、北京图书馆(现国家图书馆)善本特藏部主任赵万里,询问、了解北京图书馆、美国国会图书馆两馆所藏宋刻本《册府元龟》的情况。
    1959年,陈垣应中华书局之邀撰写了《影印〈册府元龟〉序》,6月18日,此篇序作寄给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办公室主任、中华书局总经理金灿然,信中专门说明:“此序共分八段:第一说前人不重视《册府》;第二说《册府》渐为人注意;第三说《册府》材料丰富,可以校史,亦可以补史;第四说《册府》可以校史,亦可以史校之;第五说宋本比明本为强;第六说明本亦有胜宋本处;第七说明本脱文是有意删去,不尽是脱文;第八说宋刻既无完本,以明本影印亦宜。”6月26日,金灿然即回信给陈垣告知工作进展并征求意见:“(《册府元龟》)兹已将续稿发排,俟排就当以清样一份送请察阅。拟写后记一篇,附于卷末。”金灿然在信中还征求陈垣的意见:“为便于翻检,将舍去原刊目录,另行编排在各门下系有总页码的总目录。并以各门首字笔画多寡为序,增编卷目索引一份。如此做法,未知妥否,请示尊见。”
    12册影印本《册府元龟》1960年由中华书局所属香港印刷厂完成印制,正式出版发行。
    《册府元龟》影印出版后,陈垣仍一直给予关注,1961年12月陈垣在回复藏书家、水利学家赵世暹来信提及应校订出版《册府元龟》时,这样写到:“该书(《册府元龟》)卷帙浩大,如俟校好再印,则需时甚久,故先影印,以供研究者参考。”可见陈垣先生当年对古籍整理出版有着明确的认识,先影印,供专家学者研究、使用,具备一定条件之后再进行校订。由于种种复杂的历史原因,校订《册府元龟》的工作,四十余年后才得以完成——2006年南京大学周勋初教授主持,历时十年整理、校订的《册府元龟》由凤凰出版社出版,这一宏大的古籍整理工程,为学术界提供了一部校勘精准的整理本。可以说,校订本《册府元龟》的出版,也完成了陈垣当年的心愿。
      新旧五代史的整理出版
    建国后,在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的指示下,新中国最大的古籍整理工程——“二十四史”和《清史稿》的整理出版工作由中华书局具体落实开展起来,先后有百余位古代文学、历史方面的专家、学者参与其中。
    为落实“二十四史”中《旧五代史》《新五代史》的整理任务,中华书局总经理金灿然1958年专程拜访了陈垣。据陈垣随后(10月16日)写给金灿然的信件得知,这次会面“畅谈甚快”。陈垣随此信还寄给金灿然他的专著《旧五代史辑本发覆》一册、文章《旧五代史辑本引书卷数多误》一篇。金灿然收到信后,很快安排中华书局的编辑陈乃乾落实、处理“陈援庵先生来信及所附著作”,同时请陈乃乾考虑陈垣“是否对《旧五代史》采用百衲本有不同意见”。
    金灿然在回复陈垣的信中写到:“《旧五代史》辑本经四库馆几度改窜,迄无善本。得先生据《册府元龟》推寻覆勘,不但可纠《四库》之失,并可校正《大典》之讹。大著《发覆》,初引其端,此后全书校定,其有裨于学者更大。”也是在这封信中,金灿然明确提出请陈垣担任新旧五代史的整理者,他在信中写到:“兹事体大,非公莫属。取舍从违,悉听裁酌。”至此,《旧五代史》和《新五代史》的整理工作便落实给了陈垣。陈垣的学生柴德赓1959年10月写就的《我的老师——陈垣先生》一文中,即记述了此事:“今年(1959年)七月初,我到北京,还见这位八十岁的老人拿着放大镜孜孜不倦地校订《册府元龟》和《旧五代史》。”
    此后,陈垣与中华书局的工作往来一直比较密切,1959年5月20日,中华书局编辑陈乃乾将胡文楷提供的《旧五代史》数则佚文寄给陈垣。而陈垣先生对新旧五代史的整理也有序进行,先后编制了新旧五代史的地名索引和人名索引。到1961年,标点《旧五代史》的初稿已完成,学术界都很期待着这部整理本的出版,但陈垣并不满意已做的工作,这一年4月17日他在写给四川大学历史研究所研究员蒙文通的信中提及此事:“敝处所标点《旧五代》,初稿虽早已完成,但尚须细细重勘数过,断不能如传说所云本年六月可以交卷。”据此可知,新旧五代史的整理工作并没有结束,到了1964年4月,陈垣的学生柴德赓被借调到北京,协助陈垣点校整理《新五代史》。12月陈垣在写给中华书局编辑刘钧仁的信中写到:“承寄示《新、旧五代史》校记各一条已收到,专此复谢,并致敬礼!”足见《旧五代史》的整理工作仍在进行中,尚未完成。
    1966年,“二十四史”的整理工作在全国大形势的影响下,全部中断,陈垣整理的《旧五代史》、《新五代史》终未按预先设想出版问世。柴德赓离开北京回到江苏工作,两年里他协助陈垣所做的《新五代史》点校工作本和校勘笔记等悉数留下。
    1971年6月,陈垣因病逝世。就在这一年,在周恩来总理的关心下,整理“二十四史”的工作重新启动,其中新、旧五代史分别由华东师范大学和复旦大学承担,并先后于1974年、1976年出版,陈垣生前没能看到他为之付出巨大心血的新旧五代史的出版,留下了永久的遗憾。更值得告慰陈垣先生的一件事是,标点准确校勘精审、由复旦大学陈尚君教授主持的修订本《旧五代史》、《新五代史》,历时七年,2015年由中华书局出版。《新五代史》扉页“新五代史整理人员名录”上,第一行专门注明原点校者:陈垣、柴德赓;《旧五代史》扉页“旧五代史整理人员名录”上,第一行专门注明原点校者:陈垣、刘乃和,这足以告慰陈垣先生的在天之灵。
      其他古籍整理出版工作
    据不完全统计,陈垣担任古籍小组成员期间,在中华书局先后出版了《校勘学释例》(1959年)、《二十史朔闰表》(1962年)、《南宋初河北新道教考》(1962年)、《通鉴胡注表微》(1962年)、《史讳举例》(1962年)、《中国佛教史籍概论》(1962年)、《中西回史日历》(1962年)、《清初僧诤记》(1962年)、《释氏疑年录》(1964年)等专著。其中解放前已出版过的旧著,都由陈垣本人加以校订增补后重印,他的学生也协助做了一些具体工作,陈垣先生的哲孙陈智超,曾在文章中提及此事:“修订工作包括加标点符号,修改个别文字,核对出处,看校样等,在这些方面刘乃和做了不少具体工作。”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华书局出版的这些专著中,《二十史朔闰表》和《中西回史日历》是当时我国仅有的中西回历比照方面的工具书,为研究历史的专家、学者提供了极大便利。《史讳举例》是陈垣对我国历史上各朝代避讳种类、避讳方法等进行全面总结的一部专著,书中对有关避讳的诸多问题,都有所论述。《校勘学释例》是陈垣利用校补《元典章》时搜集的材料撰写完成的,书中列举了行款、用字、名物等方面错误的例子,总结了校勘学的规律。《通鉴胡注表微》一书中,陈垣通过对宋元之际史学家胡三省注疏的《资治通鉴》进行考辨,对胡三省学术成就及观点给予阐介,并有借他人酒杯浇自己心中块垒之意,这本专著被认为是陈垣最有代表性的作品,陈垣本人亦很看重此书。
    这期间,陈垣对中华书局出版的一些重大古籍整理项目也给予关注,并提出一些意见和建议,如1964年陈垣细读了中华书局寄给他的《影印四库总目出版说明》后,专门给中华书局编辑部负责同志回了一封信,提出了自己意见:
    一页六行 首都北京 首都二字可省。
    一页九行 原注卅个字 可省。
    一页十一行 也以他化力最多 拟改为“也以他的力量为多”。
    三页三行 七万六千 嘉业堂刻本《郑堂读书记》作“七万八千”。
    三页五行 陈垣《四库书目考异》未有刻本
    四页九行 道光“当时的”五个字可删,因道光时阮元离浙抚任已久。
    又 遗漏 二字可省。
    而对中华书局整理出版《明文海》一书,陈垣因当时住院治疗,虽然没有立刻回复中华书局所寄信函,但事后则十分坦诚地提出自己的意见:“查此书(《明文海》)为黄氏晚年未定之本,其体例颇多可议,诚如《四库提要》所言。但此书为研究明代文献者必须参考之书,不予印行,终必散佚,所以我的意见,今日若有余力,印行仍比不印行为好。”在信末,陈垣专门指出:“书文津阁本一万一千五百五十八页,中间缺一五八、一五九、一七○、四八二等卷,未识其他钞本有可采补否?”中华书局整理出版《汉唐地理书钞》的出版说明,陈垣也力所能及地为其把关,他不但细读一遍,还挑出出若干个错字:“任日方所辑书名‘地记’,不是‘地纪’。又‘隋时仅存十分之二’句,隋时二字改为唐初似较合。”
    1961年,在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学术委员扩大会议上,81岁高龄的陈垣在发言中鼓励年龄较大的专家要努力学习、努力著书、努力帮助青年专家成长。他借用俗话说:做到老,学到老,学到八十不算巧。他还用《论语》的句子新集了一副对联:“欲寡过而未能,不知老之将至。”希望大家互相勉励、互相督促,取得更多的研究成果。而陈垣本人的一生,就是笔耕不辍的一生,他直到晚年仍然坚持工作。1964年7月17日,84岁高龄的陈垣,仍然坚持参加“二十四史”点校工作会议。
    原载:《中华读书报》(2016年09月21日14版)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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