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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消费的自由市场——“超级女声”之于观者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史琦 参加讨论

    消费社会的兴起带给我们最惊心动魄的改变来自于传统社会不被视为“语言”的大众的身体、行为方式、生活形态、技艺等成为主流的表意系统言说着大众关于生活的主张。“超级女声”成为这一改变在去年夏天中国得到的最好印证。
    “超级女声”作为去年夏天全中国最引人注目的事件毫不夸张,这档由湖南卫视、上海天娱文化联合推出,蒙牛提供赞助的“大型无门槛音乐选秀活动”,赚足了中国观众的眼球。三个个性鲜明的业内评委、无伴奏的海选、层层淘汰、进入决赛之后的评委置换(观众投票替代业内评委),应该说这些都借鉴于英国超人气选秀节目“流行偶像”。在英国,“流行偶像”已经成为一种社会现象,BBC对每个过程都有记载,16至34岁的英国人72%看过这个节目。同样,“超级女声”在去年夏天掀起的娱乐风暴也制造了一系列天文数字:全国报名人数达15万,超过2000万观众每周持续关注,收视率突破10%,稳居全国同时段所有节目第一名,Google相关网页达1640000个页面,百度贴吧相关帖子上千万……中国的“超级女声”同样成为一种社会现象引发了铺天盖地的评论,各种媒体全程跟踪,大众传媒让全中国特别是赛区城市的空气中弥漫着超女的味道,让公众参与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由娱乐节目引发的集体大讨论。本文认为,“超级女声”是供各方人士表达各自情绪的消费品,是生活文本化在中国的标志性事件。中国观众在炎炎夏日被各种情绪所调动,消费“超级女声”。
    一、   若似唱歌,远非唱歌
    在观看“超女”比赛过程中,不断有观众置疑某某选手低水平的唱功却能屡屡晋级,发出这样的疑问其实忽略了“超级女声”作为蕴涵丰富情绪的具有多层所指的生活文本这一事实,这才是“超级女声”的本质所在。唱歌仅是载体,仅仅保证了“超级女声”的无门槛,因为它是最易携带的、也是人人都能表达的方式,不同于其它选秀和竞赛对人的本体有过多的附加要求,同时,在内容的表现上更是丰富多彩。“想唱就唱”让所有热衷于唱歌的女孩站在观众面前,怀有明星梦的女孩有机会在“超级女声”的舞台上展示自己,不管她们具体出于何种目的,只要愿意,她们都可以成为其中一员。但是,确保“超女”受人瞩目的远非唱歌本身,甚至可以这样说,在这档节目中的某些阶段,“不会唱”比“会唱”更吸引观众。“不会唱”可以满足观众的娱乐心态,可以刺激观众“她唱成这样都能上场,我为什么不行”的心理。唱歌本身仅仅是保证这档节目高参与度和高关注度的一个门径,而构成“超级女声”社会现象的是它被当作青春、个性、感动、刺激、大众娱乐等要素来耍弄。“超级女声”的丰富意味正来自于这些要素,观众对这档节目的喜爱远不是唱功可以解释的,观众从中体验的是她们想要的精神,他们想要的生活,是他们关于生活的主张由他们自己来呼喊。
    二、   最大限度的逼真,最丰富的情感体验
    在厌倦了倪萍朱军式煽情路线、李湘何炅式闹腾场面、台上明星说说唱唱的电视节目后,观众对在简陋的布景板里参赛选手百态具像的真实表现感到耳目一新,加上苛刻的评委不失时机的冷嘲热讽作为调味品,让这档节目因为具有足够的原生态而极具吸引力,强烈的现场参与感是让观众持续关注的一个主要情绪体验。舞台的主角就来自于我们周围甚至亲朋好友,去掉了大众对明星预设的神秘光环,观者以更为复杂的心态参与其中。保证这档节目极具逼真效果的制作理念是节目制作方将摄像机从观众席搬到了侧幕旁,视角的转变自然让观众受到了更大的感官刺激。对普通观众而言,这样的视角转变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机会最近距离地观看比赛现场:演员们在他们周围穿梭,紧张地准备上场,导演忙碌地指挥演出进程,台下观众的各种反应,比赛过后选手最真实的表情……这些都能让观众觉得新鲜、刺激、娱乐,其心态也会随之变化。看过之后,也会因为曾经置身舞台一侧与选手一同参与而兴奋。
    因为在侧幕观看而获得的更多以前不为人知的幕后情节而刺激,甚至会因为不安于跟朋友讨论时缺少同类话语而持续密切关注。这时的观众不仅仅是观者,他们已经置身其中,具有极强的现场参与感,任何一个细节都变得可触摸,也因此任何一方的异动都会牵动他们的心,随着比赛中各种情节的出现和比赛进程的深入,他们不断调整着自己的立场和情感。
    其实这样的观看方式早就为新闻报道所采用,大量新闻节目所强调的“第一现场”、“新闻发生时,我们在现场”就是为了营造观者的这种现场参与感,现场参与能保证多样的情绪最小化地被抹杀。“现场”无论是以图像、声音,还是文字的方式被“报道”出来,总是在表现公众在日常生活中凝聚的某种现场性关切。“现场直播”、原生态生活的“再现”、讲述、谈话等等节目形式之所以是越来越受欢迎的节目形式,乃是因为其中的“参与”、亲历、真实有效地凸显了“现场”的实用意义,而让观众把自己当作某种“实用意义相关者”站到了把“报道”文本视为某种“实用”文本的位置上,从而使现场成为指涉更强烈关切和更真切现场情绪的文学文本。由于看到的“真”比以往的娱乐节目都大大增加,被“超级女声”击中的情绪体验也更加丰富多彩。观众可以看至自己喜欢的“超女”刻苦训练,可以随着她们的悲喜变化时而伤心失望,时而惊喜万分,可以陪她们一同进步一同努力,更可以通过短信投票直接参与,随她们在PK台上紧张期待美好的结果,最后灿烂前途给予的完美大结局也迎合了人们一贯的电视审美要求。
    三、   游弋在“看”与“被看”之间,体验于“她”和“我”之中
    波德里亚在他的《消费社会》中称,在大众传媒构建的流行文化中,人们在消费符号下以某种方式同时庆祝着真实自我之消失和漫画般自我之复活。人们越是处在城市、职业、官僚等压力控制和束缚的围困,人们就越是对活力、自由、青春、个性进行颂扬。“人民”在照镜子,这个镜子为大众传媒所构建,我们热衷什么样的生活,我们期待有什么样的精神,我们就追逐这种生活的代言人(不管他是否经过广告和大众传媒的刻画书写)。人们模仿她、尝试像她那样穿衣、说她的话语、变得与她相像,我们这样所做的一切其实只是在模仿我们自己……在对一种反复叙事进行拷贝的同时,我们自己变成了反复叙事:成为我们自己的侯选人……我们寻找着榜样,却凝视着自己的影像。我们尝试使我们的家庭生活符合电视画面所展现给我们的幸福家庭的样板;然而,这些家庭仅仅是我们所有家庭的一个有趣综合而已。一首曲子,一部电视剧,一档电视节目,抓住人心的就在于受众或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影子,或能在其中获得他期望而又在自己日常生活中缺少的,或能在其中寻得他希望获得的种种情绪。我们都是在别人的故事里寻找着自己然后对号入座。当“超级女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吸引上万人报名之时,公众惊叹于它的吸引力,由于它的无门槛性,一波又一波原本观望的姑娘跃跃欲试,每周海选的录播让观众在亲临现场的体验中欣赏了青春亮丽的同时更看足了各种荒诞搞笑的场面,轻松真实是观者在紧张忙碌过后的周末观看这档节目的普遍感觉。同时在各类型选手的表演中,观众又找到了各自喜爱的对象,他们爱看的是这些选手散发的个性特征,他们爱看的又是观者在自己的生活中拥有的或希望拥有的。他们在超女的身体演绎和行为表现中抒发着自己的情绪。
    四、   多角度的研究路径
    在消费“超级女声”的群体中,关注大众文化传播事业的业界和学界各方人士也是不可不说的一部分人。他们从各个角度,各种立场评价“超女”旋风,各种媒体刊载的关于“超级女声”的评论林林总总。评论文章的角度之多也是迄今为止娱乐节目中之最,这也从另一个角度印证了“超级女声”作为多媒体文本的丰富意味。就拿学界人士的评论文章为例,有从艺术角度探讨泛化的流行艺术对传统审美意识挑战的,有从文化领域以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的争议为题的,有从传媒经营角度看湖南卫视挑战央视的,也有从社会思潮与审美层面看大众对男色、女色的审美观变化等等,“超级女声”提供的研究角度之多非以往娱乐节目能媲美。甚至一些所谓的精英阶层、知识分子在批判“超级女声”的时候,其实同样在消费“超级女声”,是“超级女声”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发表意见的平台,在这一点上,与普通百姓茶余饭后讨论“超级女声”没有区别,不同的仅仅是喜欢萝卜还是青菜。暂且不论这其中的观点立场正确与否,“超级女声”确实为大众文化传播学者们构建了一个多元的生活文本,它以最“逼真”的优势迅速捕获人心,从而成为经济学者、传播学者、美学研究者、策划人等纷纷研究的对象,引发他们一系列深层次的思考。
    五、   大众需要“镜子”
    青春、自我、个性、追梦、感动……都是“超级女声”蕴涵的情绪意味,大众可以在这一活动中找到满足各自需求,适合各自口味的情绪表达。所有“超级女声”的观众,尽可以随自己喜好消费“超级女声”给予的情绪,它是一面镜子,观者在其中不断寻找着自己,寻找着自己所需。喜爱“超女”的可以欣赏她们的风格、她们的才艺,可以随着她们的命运起伏而悲喜,可以为她们抢手机拉票,可以为见偶像一面彻夜不眠,在“超女”风靡的日子里,互联网上随处可见“超女”粉丝们四溅的口水。喜爱这档节目的,可以守着电视一场不落地看,或是海选中频繁出现的搞笑场面,或是各路选手见招拆招,从中体味自己渴望的感觉,娱乐的,大胆的,可爱的……释放自己现场参与的热情。即便是出于嫉妒,也是被这节目激发出的内心稳秘的情绪。批评“超级女声”的,可以一边骂一边看,发泄心中的不满,不管称其“低俗”也好,“抄袭”也好,“超级女声”让批评家找到了去年夏天最好的一个发挥题材。
    我们正在成为我们自身的看客,我们的生活成为最好的隐喻,我们自己成为主角,大众媒体为我们搭建舞台,言说着我们的主张。“超级女声”之所以火爆,正因为它是中国迄今为止出现的蕴涵丰富情绪的多媒体文本的标志,是中国社会生活文本化出现的典型,它让各方参与者在多样的情绪选择中自由的对号入座。由“超级女声”各方参与者构建的不仅是观点的自由市场,更是情绪消费的自由市场。“超级女声”这档节目能红几年还是个未知数,但是类似这样蕴涵丰富情绪的生活文本在今后消费者掌权的时代、大众参与话语权的时代只会越来越多,大家可以尽情参与其中,宣泄各自的情绪,消费其中的意味,在“看”与“被看”、“表达“与“被表达”中阅读他者,审视自我,满足自我。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原载:《理论与创作》2006年第一期
    
    原载:《理论与创作》2006年第一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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