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香玉》篇的借鉴作用 宝玉的第二次变化,由“大宝玉”变为“小宝玉”的过程,就是将《聊斋志异》的《香玉》篇的因素融进经过第一次增删的《红楼梦》的过程。我阐述如下: 极小圈子的“读者们”看到无名氏甲的“第一次增删”将宝玉写得如此不堪,多少有些不舒服,虽然赞赏“第一次增删”对“风月”行为的劝诫作用,但还是希望把宝玉的形象变得美好一些。 显然,“第二次增删”的任务,最重要的是以“过正”来“矫枉”,以“小宝玉”来纠正“大宝玉”。否则,不痛不痒的修修补补是无济于事的。 于是乎,无名氏甲就以“意淫”来替代“主淫”。 《聊斋志异》的《香玉》篇正好能起到全面而又重要的借鉴作用,在“第二次增删”过程中起到重要的借鉴作用。 在《红楼梦》(《石头记》)“第二次增删”后,“大宝玉”变成“小宝玉”。 恢复且加强宝玉和金钗(代玉~黛玉)的姻缘的凄美程度。 金钗改名为香玉。香玉是“初试云雨情”故事中的女性。 “扇纨遗却在苍苔”的小姐由原来的名字改名为绛雪。 二、补充两条“对应内容” 我曾经发表了《<聊斋志异>的<香玉>篇是<石头记>许多重要构思的源泉》。在该文中,我列举了《聊斋志异》的《香玉》篇与《石头记》的对应内容:挠痒情节、香玉之名、典故、灌溉之恩、双美与兼美、意淫、弱质与病西施、情痴、梁上燕与梁间燕、赤芽与赤瑕宫神瑛侍者、短窗与茜纱窗、花神与警幻仙姑、《哭花》诗与《芙蓉女儿诔》、下清宫与行宫、三生石等。 《石头记》方面的相关内容散见于多回。 今天我趁机补充两条“对应内容”。 (一)冷与热。 1、《聊斋志异》的《香玉》篇之文。 该文写道:“女(童注:绛雪)曰;‘妾不能如香玉之热,但可少慰君寂寞耳。’” 2、《红楼梦》(《石头记》)之文。 甲戌本第七回写了宝钗有“冷香丸”。多本亦写。 甲戌本第八回写宝钗“罕言寡语,人谓藏愚,安分随时,自云守拙。” 多本亦写。 宝钗长期暗恋宝玉,其恋的程度也只是顺应“自然”(事态的自然发展),可谓“冷”。 庚辰本第十九回写道:“代玉点头叹笑道:‘蠢才,蠢才!你有玉,人家就有金来配你;人家有'冷香',你就没有‘暖香’去配?’” 甲戌本第二十八回写道: “宝玉道:‘这些药都是不中用的。太太给我三百六十两银子,我给妹妹配一料丸药,包管一料不完就好了。’王夫人道:‘放屁!什么药就这么贵?’宝玉道:‘当真的呢,我这方子,比别个不同。这个药名也古怪,一时也说不清。只讲那头胎紫河车,人形带叶参,三百六十两不足;龟大何首乌,千年松根茯苓胆,诸如此类的药都不算为奇,只在群药里算。那为君的药,说起来吓人一跳。前儿薛大哥求了我有一二年,我才给了他这个方子。他拿了方子去,又寻了二三年,花了有上千两的银子才配成了。太太不信,只问宝姐姐。’……” 庚辰本、甲辰本、戚序本、彼藏本、程甲本、杨藏本在叙述这一情节时,文字与甲戌本的同回同段基本相同。 甲戌本第二十八回的回末脂批(总评)称宝玉“准备给林妹妹配的药”为“暖香丸”。其总评云: “前‘玉生香’回中颦云‘他有金你有玉;他有冷香你岂不该有暖香?’是宝玉无药可配矣。今颦儿之剂若许材料皆系滋补热性之药,兼有许多奇物,而尚未拟名,何不竟以‘暖香’名之?以代补宝玉之不足,岂不三人一体矣?” 显然,黛玉有“暖香丸”。 黛玉长期热恋宝玉,内心炽热,并溢于言表。 (二)“我被汝家男子纠缠死矣”。 1、《聊斋志异》的《香玉》篇之文。 该文写道:“绛雪曰:‘妹来大好!我被汝家男子纠缠死矣。’” 2、《红楼梦》(《石头记》)之文。 庚辰本第二十四回写道: “如今且说宝玉因被袭人找回房,果见鸳鸯歪在床上看袭人的针线呢,见宝玉来了,便说道:‘你往那里去了?老太太等着你呢,叫你过那边请大老爷的安去。还不快换了衣服走呢。’袭人便进房去取衣服。宝玉坐在床沿上,脱了鞋等靴子穿的工夫,回头见鸳鸯穿着水红绫子袄儿,青缎子背心,束着白绉绸汗巾儿,脸向那边低着头看针线,脖子上戴着花领子。宝玉便把脸凑在他脖项,闻那香油气儿,不住用手摩挲,其白腻不在袭人之下,便猴上身去涎皮笑道:‘好姐姐,把你嘴上的胭脂赏我吃了罢。’一面说着,一面扭股糖似的粑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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