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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真事隐》第十回:且能断人的生死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孙华天 参加讨论

    金荣自取其辱后,回到家里忿忿不平,被他母亲听见,开导一番:"你又要争什么闲气?好不容易我望你姑妈说了,你姑妈千方百计的才向他们西府里的琏二奶奶跟前说了,你才得了这个念书的地方。若不是仗着人家,咱们家里还有力量请的起先生?况且人家学里,茶也是现成的,饭也是现成的。你这二年在那里念书,家里也省好大的嚼用呢。省出来的,你又爱穿件鲜明衣服。再者,不是因你在那里念书,你就认得什么薛大爷了?那薛大爷一年不给不给,这二年也帮了咱们七八十两银子。你如今要闹出了这个学房,再要找这么个地方,我告诉你说罢,比登天还难呢!"
    说这番话的金荣之母,是允祉之母化身吗?不是。因为允祉之母荣妃在雍正五年就去世了,而此际真事隐的时序是雍正七年冬十月。那么,此处的金荣之母,只能是允祉的嫡福晋化身了。她这番话中说的西府琏二奶奶,应该隐指雍正帝。而帮了他家银子的薛大爷,还隐指怡亲王允祥。可见允祥平时对三哥还是有所关照的。允祉听了大老婆的话,只好"忍气吞声"了。
    接着书中表金荣的姑妈来了。原聘给贾家玉字辈的嫡派,名唤贾璜。夫妻二人常去宁荣二府奉承凤姐并尤氏,所以凤姐和尤氏时常资助他。这里所说的贾璜和他的老婆璜大奶奶,应该隐指淳亲王允祐和他的嫡福晋。而凤姐和尤氏则隐指雍正帝和允祥。凤姐和尤氏时常资助贾璜夫妻,隐寓着雍正帝和允祥时常资助淳亲王允祐,可见雍正帝和允祥待允祐也不错。
    贾璜之妻金氏璜大奶奶去看寡嫂并侄儿,正隐寓着允祐之妻来允祉家见允祉之妻。金荣的母亲提起了贾家学房昨日发生的事,从头至尾,一五一十都向他小姑子说了。璜大奶奶一听来了怒气"这秦钟小崽子是贾门的亲戚,难道荣儿不是贾门的亲戚?人都别忒势利了,况且都作的是什么有脸的好事!就是宝玉,也犯不上向着他到这个样。等我去到东府瞧瞧我们珍大奶奶,再向秦钟他姐姐说说,叫他评评这个理。"
    秦钟和金荣都是贾门的亲戚。真事隐中他们都是康熙皇帝的儿子,这可真是实实在在的亲戚。璜大奶奶所说的"东府",隐指怡亲王府。金荣之母所说的"西府",则隐指皇宫。东府的珍大奶奶,应该隐指允祥的嫡福晋兆佳氏。而秦钟他姐姐则隐指怡亲王允祥。秦氏和秦钟的姐弟关系,隐寓着允祥和允礼的兄弟关系,这层关系已在第八回最后一节破解出来。此处的象征关系,恰恰与之遥遥相对。
    璜大奶奶要叫秦钟姐姐评评这个理,完全是出于"调拨"的目的。这与舒序抄本《红楼梦》第九回结尾贾瑞要"调拨"薛蟠之情暗合。我们注意到"调拨"用心的内在联系,就能洞察出他们象征关系上的同一性,从而推测出璜大奶奶来自于允祐家。
    这种调拨方式特别恶毒,是在被伤害者允祥的伤口上撒盐,完全不顾伤害被调拨者的感情和自尊心。就是要激起被调拨者控制不住情绪而去"报仇",来达到使之两败俱伤的目的。从假故事上看,璜大奶奶是去评理。可真事隐中,允祐之妻的真正目的则是"调拨"。可见这两口子的心术都不正。
    金荣之母听璜大奶奶要去东府评理,马上阻止道:"倘或闹起来,怎么在那里站得住。"可见允祉夫妻已决定不再闹了。可允祐夫妻还不甘心,要去调拨。实际上,允祐之妻在来允祉家之前,就得知了允礼与允祉吵闹之事。允礼都找允祐去主持公道,允祐之妻怎能不知事情的原委呢?在这件事中,允祐闹了个没脸,弄了一身不是,他岂能甘心?因此想出一个以女人串门说家常进行调拨的法子,还要拉允祉的妻子一起去怡亲王府,被允祉之妻拒绝了。
    璜大奶奶来到宁府,见了尤氏,又问起蓉大奶奶,尤氏告知秦氏近日身体不好之情。这个情节中的尤氏,象征着怡亲王嫡福晋兆佳氏。秦氏则象征着怡亲王允祥。尤氏在谈秦氏的病情时,说了秦氏的" 经期"现象,还说大夫瞧了说不是"喜"。这种女人特征的假象,使人们很难跳出同性象征的概念。这就是我们在确定假人物对真人物的象征上,存在的最大障碍。
    尤氏说:"叫大夫瞧了,又说并不是喜。那两日,到了下半天就懒待动,话也懒待说,眼神也发眩。我说他:'你且不必拘礼,早晚不必照例上来,你就好生养着罢。就是有亲戚一家来,有我呢。就有长辈们怪你,等我替你告诉。'连蓉哥我都嘱咐了,我说:'你不许累掯他,不许招他生气,叫他静静的养养就好了。他要想什么吃,只管到我这里取来。倘或我这里没有,只管往你琏二婶子那里要去。倘或他有个好歹,你要再娶这么一个媳妇,这么个模样儿,这么个性情的人儿,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找去。'他这为人行事,那个亲戚,那个一家的长辈不喜欢他?所以我这两日好不烦心,焦的我了不得。"
    这个情节中的秦氏,是怡亲王允祥化身。尤氏则是允祥嫡福晋兆佳氏化身。尤氏所说的"蓉哥"又象征着谁呢?他似乎应该象征着那个惹事允礼。他给允祥造成了伤害,所以兆佳氏才嘱咐她"不许累掯他,不许招他生气,叫他静静的养养就好了。"假故事上贾蓉与秦氏是夫妻关系,而真故事中则是兄弟关系。
    尤氏用"经期"和"喜"的女性特征来谈论秦氏的病情,很难让读者想到她是男性人物化身。这个假象具有极强的隐蔽性。但我们细心的品味,还是可以发现很多迹象来揭开她的面纱。我们可以从尤氏之言中,品味出秦氏的人物形象特征。我们要冲破秦氏女性特征的假象,从她此处的具体人物形象入手,看看她到底象征着什么身份地位的人才合适。
    尤氏一番话中,给出了秦氏一个最鲜明的形象特征。这个特征就是秦氏的好人缘。我们在假故事中,没有看到秦氏令人喜爱的好人缘的情节描写。只从别人口中或她自己的话中说她有好人缘。这样的说法有些言之无物,没有实际的事件描写为支撑。那么这种秦氏好人缘的说法,岂不是太荒唐了吗?
    然而我们把秦氏的好人缘品格放到怡亲王身上,就会变荒唐为不荒唐了。秦氏在前八十回中,是第一个有结局的人,可他身上的迷团却无处不在。假故事中没怎么描写她的生活细节,就让她得病充充地死去。他生前之事写的极少,可她死后的丧事,则用了大篇幅的笔墨来描写,弄得研究者还要在这个已有结局的人物身上,去追究她结局的内幕和早期初稿的原意。
    这些现象说明,秦氏在假故事上看似有"结局",可实为无结局,真有结局的话,就不会在她身上留下那么些谜团。秦氏死得不明不白,超规格的丧事极不正常,所谓她的判词也与之不符。可以说,秦氏的结局,并不比其他人在后四十回矛盾百出的结局强哪去。
    秦氏之病,隐寓着怡亲王之病。具体病情应是哮喘——结核综合症,这种病,天一凉,就容易发作。而随着允祥的积劳成疾,到雍正七年入冬时,允祥的旧病发作得更严重了。而秦氏的好人缘品格,就隐寓着怡亲王允祥的好人缘品格。我们可以从上回摘录《清宫皇子》一书对允祥的介绍上,看到允祥的为人品格。
    尤氏接着说:"偏偏今日早晨他兄弟来瞧他,谁知那小孩子家不知好歹,看见他姐姐身上不太爽快,就有事也不当告诉他,别说是这么一点子小事,就是你受了一万分的委曲,也不该向他说才是。谁知他们昨儿学房里打架,不知是那里附学来的一个人,欺负了他了。里头还有些不干不净的话,都告诉了他姐姐。婶子,你是知道那媳妇的:虽则见了人有说有笑,会行事儿,他可心细,心又重,不拘听见个什么话,都要度量个三日五夜才罢。这病就是打这个秉性上头思虑出来的。今儿听见有人欺负了他兄弟,又是恼,又是气。恼的是那群混帐狐朋狗友的扯是搬非、调三惑四的那些人;气的是他兄弟不学好,不上心念书,以致如此学里吵闹。他听了这事,今日索性连早饭也没吃。我听见了,我方到他那边安慰了他一会子,又劝解了他兄弟一会子。我叫他兄弟到那边府里找宝玉去了,我才看着他吃了半盏燕窝汤,我才过来了。婶子,你说我心焦不心焦?况且如今又没个好大夫,我想到他这病上,我心里倒象针扎似的。你们知道有什么好大夫没有?"
    尤氏的一番话,很值得品味。秦氏既是个见人有说有笑会行事的人,就说明她有处事和应付事物的能力,怎么会听到一点小孩子的闲话就连饭都没吃,就算她心细心重有病,就连小孩子这么点事的承受力都没有吗?这不是太荒唐了吗?这一现象只能说明这个小孩子的事,隐寓着一件大事。也只有隐着一件大事,秦氏才会"又是气,又是恼。"
    秦钟将学堂打闹之事告知了姐姐,隐寓着允礼将他与允祉和允祐的分争之事告知了允祥。这种涉及"家丑"的事,允祥是不愿听的。这种谣言,会使允祥在宗室中很丢脸的。但允礼知道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想不惊动允祥是不可能的,允礼便先来告允祉和允祐的状。他也就顾不得此事对怡亲王允祥自尊心的伤害了。
    允礼来对允祥说这事,说明这事只是望风扑影的谣言。但无风不起浪,允礼还是有不检点的迹象,才让人怀疑他有越礼之举而生出谣言。可谣言也是可怕的,所以允祥"恼的是那群混帐狐群狗友的扯四搬非——气的是他兄弟不学好。"
    假故事上说秦氏心细心重,凡事都要思量个三日五夜。但怡亲王允祥的心再宽,也不愿有这种谣言来丑化自己。尤其对于事事要好,事事要强的允祥来说,他是很在乎自己在人们心中的形象的。这种谣言是很伤允祥自尊的,越是要强的人,这种事对他的伤害越重。允祥对此思量个三日五夜就不足为奇了。
    秦氏恼扯四搬非的人,隐寓着允祥对七哥允祐在这件事上的行为非常恼火。允祥平时对七哥很关照,他本应阻止三哥传谣,事情就不会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可他因对允礼不满,就助着三哥传谣,完全不顾伤害允祥的脸面。这不能不令允祥恼火。而自己待之最亲的十七弟,使自己的颜面难堪,又不能不使允祥生气。允祥在他们身上都没得到好的回报,这对病中允祥的打击实在不小。
    尤氏所象征的兆佳氏所说的一番话,巧妙地将允祐夫妻"调三惑四"的混帐意图点破,金氏象征的允祐之妻哪还敢再露"调拨"之意,只好缩了回去。
    这时贾珍进来,见了面,让尤氏留金氏吃了饭再去,随既贾珍出去了。这处的贾珍还是怡亲王允祥化身,允祥此际还没病得卧床不起,还能尽待客之礼。"金氏此来,原要向秦氏说说秦钟欺负了他侄儿的事,听见秦氏有病,不但不能说,亦且不敢提了,况且贾珍尤氏又待的很好,反转怒为喜,又说了一会子话儿,方家去了。"
    金氏去后,贾珍过来坐下,问尤氏:"今日他来,有什么说的事情么?"尤氏回说没说什么,稍微描述了一下金氏情形便转了话题。这是兆佳氏不愿意因允祐之妻前来,勾起不愉快之事使允祥烦心。
    尤氏对贾珍说:"你到那里寻一个好大夫来与他瞧瞧要紧,可别耽误了。现今咱们家走的这群大夫,那里要得,一个个都是听着人的口气儿,人怎么说,他也添几句文话说一遍。可倒殷勤的很,三四个人一日轮流着倒有四五遍来看脉。他们大家商量着立个方子,吃了也不见效,倒弄得一日换四五遍衣裳,坐起来见大夫,其实以病人无益。"
    此处的贾珍和秦氏,同为怡亲王允祥化身。尤氏象征着兆佳氏。尤氏对贾珍说给秦氏请好大夫,实隐兆佳氏劝允祥为自己找个好大夫,好好地为自己治治病,好好地养养身体。尤氏说这几个商量着立药方的大夫,没什么医术。可实际上,他们都是太医院御医的化身。他们几个人综合诊断立方的形式,恰恰是宫廷御医们给皇室重要人员诊病治病的一种方式。
    怡亲王的地位仅此于雍正帝,凭他和雍正帝的关系,雍正帝会派最好的御医们给他医病。这么好的御医都医不好允祥的病,不是这些御医们无能,而是允祥的病太难治了。那个年代,根本就没有医治哮喘和结核的有效方法和药物,允祥的积劳成疾和此时的冬季季节,就使他的病情更加难以医治了。
    恰恰在允祥病得不能帮四哥理政的时候,允礼和允祉大闹起来。此事关系到允礼与允祥小老婆不光彩之事,使允祥非常气恼。这种精神打击,从情绪上不但不能有助于怡亲王养病,反而会加重病情。器官上和心理上的压力同时出现,则不是好现象。这就是尤氏所象征的兆佳氏"心焦"的原因。眼前首要的是给允祥在心理上减压,可允祐之妻前来的目的,恰是来给允祥施压的。好在兆佳氏没让她的阴谋得逞。心病不医好,身上的病就更难医了,这是摆在兆佳氏面前的难题。
    贾珍对尤氏说:"我正进来要告诉你,方才冯紫英来看我,他见我有些抑郁之色,问我是怎么了。我告诉他说,媳妇忽然身子有好大的不爽快,因为不得个好太医,断不透是喜是病,又不知有妨碍无妨碍,所以我这两日心里着实着急。冯紫英因说起他有一个幼时从学的先生,姓张名友士,学问最渊博的,更兼医理极深,且能断人的生死。今年上京给他儿子来捐官,现在他家住着呢。这么看来,竟是合该媳妇的病在他手里除灾亦未可知。我即刻差人拿我的名帖请去了——况且冯紫英又即刻回家亲自去求他,务必叫他来瞧瞧。"
    这个且能断人生死的张友士象征着谁呢?他应该象征着雍正帝。为什么呢?这是从品味贾珍说他"且能断人的生死"的超常能力上,推测出来的。从假故事上看,张友士诊病有超强的诊断能力,可以断出人的生死。我们抛开诊病,从另一个角度看雍正帝,他同样能断人的生死。"且能断人的生死"这句话,给出的正是皇权具有决断世人生死的形象特征。这句话放在雍正帝身上同样适用。
    这段情节中的冯紫英和他推荐的张友士,都是雍正帝化身。张友士住冯紫英家,又由冯紫英亲自请他,可见二人实为一体。冯紫英见贾珍面带抑郁之色,隐寓着雍正帝来看病中的允祥,发觉允祥神情上出现了异常的抑郁之色。允祥只好将允礼与允祉争吵,允祐助允祉夸大谣传来打击允礼,并试图调拨矛盾之情,告知了雍正帝。面对允祥受这么大的精神打击,影响了允祥的养病,雍正帝能放过允祉允祐吗?且往后看。
    尤氏听说冯紫英荐了一个好大夫后,心中甚喜,因说道:"后日是太爷的寿日,到底怎么办?"贾珍说自己方才去给太爷请安,太爷图清净不愿回家过生日,说:"要叫我去受众人些头,莫过你把我从前注的《阴骘文》给我令人好好的写出来刻了,比叫我无故受众人的头还强百倍呢。"
    这处的"太爷"象征着谁呢?原来他也象征着雍正帝。"太爷"的寿日,隐指雍正帝的生日。雍正帝的生日是农历十月三十日。在清代,皇帝的寿日称为"万寿节",是清代三大节之一。清制三大节为:农历元旦、冬至、万寿节。
    万寿节时,皇帝升殿,受百官朝贺,在宫中举行寿诞之宴——万寿宴。与宴者有内外王公、文武百官及外国贡使等,非常隆重。那么,此际雍正帝的寿诞是那一年呢?从真事隐的时序脉路上看,雍正帝的这个寿日,应是雍正七年十月二十九日(因是小月,则二十九日为寿日)。我们通过隐寓出的雍正帝寿日,可以更加准确地知道真事隐的具体时间范围。
    为什么说"太爷"贾敬的寿日,象征着雍正帝的生日呢?这是从贾敬一心敬佛信道、烧丹炼汞的形象特征上,找到对应性的。我们还可以从贾敬要刻《阴骘文》的寓意上,品味出贾敬身上所具有的雍正帝味道。
    刻《阴骘文》怎么会比受众人的头还重要呢?原来它隐指着雍正帝著述的《大义觉迷录》一书。雍正六年九月底,曾静、张熙投书案事发。雍正帝将涉案之人全部逮捕、审讯、录口供。雍正帝对此案屡次发布"上谕",并把自己的这些上谕和曾静、张熙等人的口供及悔过书合编为一书,名为《大义觉迷录》。他要将此书广为刊印,以示天下万民。来洗清他被民间广为流传的,被曾静、张熙归纳的十大罪状。同时还要驳斥吕留良的"华夷之说",来维护满清的统治。
    真事隐中,雍正帝让怡亲王允祥将一年来有关曾静、张熙投书案的审讯材料和有关上谕整理出来,刻版印出来发给全国的民众看。雍正帝此际让病中的允祥抓紧办这件事,可见这件事对雍正帝来说有多么重要。允祥在病中还要为皇帝操劳这件大事,允祥的病就更难养好了。
    《阴骘文》是太爷亲自加了"注"的,说明其中有很多"太爷"的手笔。这样一来,《阴骘文》里就加进了很多太爷的观点和见解。而《大义觉迷录》恰恰是雍正帝对吕留良、曾静的说法,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两者在体裁上有相同形式。
    那么,作者为什么用《阴骘文》来象征《大义觉迷录》呢?原来它是一篇宣扬因果报应的劝善书。与《太上感应篇》和《关圣帝君觉世真经》合称为"三圣经",流传很广。《太上感应篇》同样是借道家学说,宣扬天人感应的劝善惩恶书。
    李养正先生在《道教概说》一书中说,雍正时期:"三教差别缩小,道教各派差别亦缩小,鼓吹以宗教道德劝善规过之风,随甚嚣尘上,《太上感应篇》、《功过格》之类的善书,风靡一时,形成一种民间宗教民俗。"——到了清代康雍时,作为《太上感应篇》的缩写本《阴骘文》,亦成为广泛流传的劝善书——《大义觉迷录》的结尾部分,实在是劝善了。(摘自冯精志《百年宫廷秘史——红楼梦谜底》)
    《大义觉迷录》最后一篇曾静的《归仁说》,恰恰有"改恶从善"的味道。所以说,用太爷加了"注"的《阴骘文》来象征《大义觉迷录》是非常恰当的。
    请看贾珍继续复述"太爷"的话"也不必给我送什么东西来,连你后日也不必来。你要心中不安,你今日就给我磕了头去。倘或后日你要来,又跟多少人来闹我,我必和你不依。"太爷不让贾珍去祝寿,隐寓着雍正帝不让病中的允祥去给他祝寿,更不让允祥为他的"万寿节"操劳。
    贾珍对尤氏说:"后日我是再不敢去的了。且叫来升来,吩咐他预备两日的筵席。"尤氏因叫人叫了贾蓉来:"吩咐来升照旧例预备两日的筵席——你父亲今日又听见一个好大夫,业已打发人请去了,想必明日必来。你可将他这些日子的病症细细的告诉他。"贾蓉一一的答应着出去了。
    尤氏叫进贾蓉让他去吩咐来升预备筵席,又叫贾蓉明日大夫来时,将秦氏病症细细告知。这个情节中的贾蓉象征着谁呢?从贾珍让尤氏吩咐来升,而尤氏则叫贾蓉去吩咐来升之情上看,这是一段人物象征身份的转换之文。既是将尤氏象征的兆佳氏身份,转换到了贾蓉身上。在接下来的情节中,贾蓉替代了尤氏,来象征着允祥嫡福晋兆佳氏了。
    贾蓉出来后,正遇见去冯紫英家请大夫的小子回来。说那先生说:"明日务必到府。他又说他医学浅薄,本不敢当此重荐,因我们冯大爷和府上的大人既已如此说了,又不得不去,你先替我回明大人就是了。"
    这位先生之言,刻意强调因冯大爷所荐,才不得不应。这种刻意强调,有着将自己与冯大爷合为一体的味道。次日这个先生来后,又再次这样刻意强调一番。
    次日张先生到来,贾珍延入大厅,互相寒宣后,由贾蓉同了进去,见了秦氏,向贾蓉说道:"这就是尊夫人了?"贾蓉道:"正是。"随之要把秦氏的病症说一说,那先生说:"竟先看过脉再说的为是。我是初造尊府的,本也不晓得什么,但是我们冯大爷务必叫小弟过来看看,小弟所以不得不来。"
    张先生刻意强调冯大爷让来的,是将自己与其合为一体之意。这个张友士就与冯紫英同为雍正帝化身了。这位张友士"且能断人的生死"的特征,恰是雍正帝能断世人生死之权的形象写照。而不是雍正帝,又给允祥找一个什么好的御医来。这个情节中的贾珍和贾蓉,在假故事上是父子关系。可真事隐中,他们是夫妻关系了。雍正帝来怡亲王府看望病中的允祥,兆佳氏是应该出来招待皇帝的。同时她还要向皇帝报告允祥的病情。
    张友士同贾蓉进来见秦氏之情,值得令人品味。为什么呢?因为在书的后文,一些大夫给女性人物看病时,大都有男女回避之情的描写。可此处的秦氏,就这么直白地与大夫见面了。这个情节极不近情理,是极明显的荒唐言。那么,怎么才近情理,才不荒唐呢?我们变换一下思维方式,把秦氏当做一个男人看的话,这种不近请理的荒唐现象,岂不就近情近理了吗?也就变荒唐为不荒唐了。
    在真事隐中,雍正帝已知道了允礼与允祉允祐大闹一场之事。同时也知道允祥因这事受了不小的精神打击,这对允祥养病大有影响。雍正帝还指望允祥去抓《大义觉迷录》的刻版、印刷、发行这件大事呢。而允祥旧病犯了后,又添了这么一个心病,这不是太医们能治的病。雍正帝此来,就是来医十三弟这个心病的,不然只能使允祥的旧病加重。所以解开允祥心中的疙瘩,就成了当务之急。
    雍正帝来给十三弟医心病,作者却给他披了一件看病先生的外衣。这就是假语村言。我们在探索过程中,最好多着眼艺术形象的象征性,少空谈学术。
    这一回的下半回是"张太医论病细穷源"。可他诊脉后,只讲解了两腕的寸、关脉象,却毫不提两腕的"尺"脉脉象,这岂不有违解释脉象的常理吗?这一违背常理的现象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这个张太医不是真正的"太医",虽然他对秦氏两腕的寸、关脉象说得头头是道,可他不论两腕"尺"脉的脉象之情,却露出了破绽。张太医不论"尺"脉脉象这一漏洞,被"三家评"的批书者注意到了。
    下面我们看张太医解说的脉象:
    看得尊夫人这脉息:左寸沉数,左关沉伏;右寸细而无力,右关需(濡ru)而无神。其左关沉数者,乃心气虚而生火(左寸为心脉)。左关沉伏者,乃肝家气滯血亏(左关为肝脉)。右寸细而无力者,乃肺经气分太虚(右寸为肺脉)。右关需而无神者,乃脾土被肝木克制(右关为脾脉)。
    这里缺两腕"尺"脉的脉象。而两腕尺脉都主"肾",肾为先天之本、生命之源。要说明病情的吉凶,怎么能缺了尺脉脉象的走势呢?
    接下来,张太医对四个脉象作了进一步讲解,除了心脉、肝脉所说的经期月信为虚设的女性生理病症外,其余还算贴切。并且确定了不是喜脉。这就暗示秦氏象征的不是女性人物,而是男性人物。
    旁边侍候的婆子赞张太医说的如神,还求明白指示指示。张太医说:"如今既是把病耽误到这个地位,也是应有此灾。依我看来,这病尚有三分治得。吃了我的药看,若是夜里睡的着觉,那时又添了二分拿手了。据我看这脉息:大奶奶是个心性高强聪明不过的人;聪明忒过,则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则思虑太过。此病是忧虑伤脾,肝木忒旺,经血所以不能按时而至。"
    张太医根据脉息解说的"大奶奶"心性,抓住了病根。怡亲王允祥正是因允礼生出的"丑闻",被允祉等扩大化地谣传,才饭不吃,觉不睡的。雍正帝正是因为这个才来开导十三弟的,劝他别心性太强了,别总要求自己太完美了。这样要求自己的话,肯定不如意事常有。太要强地求完美,就会增大心理负担,给自己的身心造成伤害。雍正帝面对允祥的心病,马上指出了他的性格弱点,让他把心放下些,把事看开些。这样才能吃下饭睡着觉,这病才又有二分治得的拿手了。
    精神压力会影响脏腑功能的,会使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从而失去了对疾病的抵抗力。何况允祥本就有病,就更雪上加霜了。允祥帮四哥处理了那么多难题,可自己遇到了这个难题,就想不开了。这时就得雍正帝来开导他,帮他度过难关了。"一损皆损,一荣皆荣,扶持遮饰,俱有照应的"内涵,又在此得到体现。
    接下来,张太医又根据脉象和他推断的症状,得出进一步诊断:"这如今明显出了一个水亏木旺的症侯来。"
    这与前面他说的肝木克土之谈有些不符。中医按五行配脏腑规律:肾属水,由尺脉脉象断其亏盈。张太医没有解说尺脉脉象,何以得出"水亏"的诊断来呢?再看:心属火,肝属木,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按五行相克之理:木旺克土这一说是正确的。按五行相生之理:水生木。那么水亏了,又怎么能木旺呢?所以张太医"水亏木旺"的诊断之说,是难以成立的,是违背中医五行原理的。
    但是,我们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个"水亏木旺"之说还真有道理。那就是从"肺属金"的角度看问题。原来,"水亏木旺"的根源,在肺金不足上。金与水和木,是相生相克关系:肺金生肾水,肺金不足,难生肾水,所以"水亏"。肺金又克肝木,肺金不足,难克肝木,所以"木旺"。这一切都显示着"水亏木旺"的根源在肺金不足上。找到了这个根源,就使"水亏木旺"得以成立了。
    怡亲王的病根为哮喘——结核综合症,恰属肺金范畴。这个"金"早就不足了,当然会出现"水亏木旺"之症了。可见张太医论病细穷源的"源",有两处。一是心理的,一是身体上的。
    张太医给秦氏诊断出了两个病症。一个是心性高强的心病,一个实为肺金不足之症。这两个病症,恰恰隐指着怡亲王此际身心上的两种病症。对于身体器官上的病症,自有太医尽力去治。而心理上的病痛,则需要亲人的安慰和开导。甚至去铲除使其产生心病的根源,才能治愈允祥的心病。而雍正帝恰恰能给予十三弟这种安慰和帮助。雍正帝的《大义觉迷录》还指望允祥去落实呢,所以他亲自前来安慰开导允祥,希望允祥能尽快地从"家丑"的阴影中走出来。
    雍正帝之所以把一些非常重要的事都交允祥去办,就因为允祥不但有能力,而且更有责任心。大清朝从不缺少人才,可他们往往将上边下达的任务令他们手下人去做就完了,并不监督。而怡亲王则将皇帝交给的任务,亲自监督执行,在执行过程中,出现问题随时解决,力求完美,不留后患。
    这样一来,雍正帝就越依赖他,让他管更多的事,允祥也就更加操劳,他的身心已经严重"透支"。他虽才四十多岁,可他已将八十岁的精力都用尽了。更何况他还有个哮喘——结核病根,这就使他的生命之火,即将燃到尽头了。
    下面是张太医开药方,大体属于补药,似同"八珍汤"加味。这方并不对症。这只不过是掩盖真情的假相。贾蓉又问:"这病与性命终久有妨无妨?"先生笑道:"大爷是最高明的人。人病到这个地位,非一朝一夕的症候,吃了这药也要看医缘了。依小弟看来,今年一冬是不相干的。总是过了春分,就可望全愈了。"
    张太医的话,点明了秦氏的病是"非一朝一夕的症候"。这与怡亲王早就有病根之情暗合。张太医说的"今年一冬是不相干的。总是过了春分,就可望全愈了"之言,正与怡亲王带病熬过了雍正七年的一冬,并熬过了雍正八年的春季之情暗合。怡亲王允祥死于雍正八年五月初四日,已是雍正八年的仲夏之季了。
    张太医为什么说贾蓉"大爷是最高明的人"呢?何以贾蓉对张太医一番话心领神会呢?正因为贾蓉是允祥嫡福晋化身,她深知允祥的病根病因和目前的病情。所以贾蓉才高明,才对张太医的话心领神会。
    张太医去后,贾蓉将药方和脉案都给贾珍看了,太医的话也回了贾珍尤氏。尤氏对这位太医给予了肯定:"想必用的药不错。"实际上,这个"药"正是雍正帝的开导之言,当然不会错了。贾珍说:"人家原不是混饭吃久慣行医的人。"这句话又进一步点明,张友士象征的不是个靠行医吃饭的人。他的真实身份不是太医,而是能断人生死的雍正皇帝。
    《红楼梦》中所隐藏的真人物,都不是用假故事人物单一死板进行象征的。单一死板地象征,是隐不了真情的。也称不上"真事隐"。我通过识别荒唐言和变荒唐为不荒唐,才渐渐地品味出作者这种随时换演员的艺术手法,这是个漫长的认识过程。脂砚斋所说的"分述单传"的艺术形式,就是指"换演员"说的。
    作者频变象征对象的艺术手法,不知绕晕了我多少次,甚至晕得我"走火入魔"。正是多年的魔炼,才有了点悟性。才将作者频繁变换的象征对象,渐渐地对上号。有的可能还没对准,还要不断重新定位。看来不"走火入魔",难有升华。
    对于不承认书中有隐者来说,对于没有深入到这个探索层次者来说,对于对作者的艺术手法毫无认识者来说,对于只局限于"以假证假"者来说,必将认为我为了生搬硬套,弄出个"万能演员"的滑稽招法,而加以耻笑。这是认识上的巨大差异所决定的。这样的认识面层,只停留在简单、死板、直观地看问题上,根本不愿费丝毫力气,用辩证的方法,用取其事体情理的方法,通过破荒唐言,去识别出假象对真情的象征性。这样的学术面层,是认识不到作者随时换演员的艺术手法的。这种美好的艺术形式,便被僵化的"学术",道貌岸然地嘲笑了。
    目前,最大的难题,是我手中极缺相关的清史资料。对相关常识的掌握也极度不足。这将在还原真事隐上,不可避免地出现一些失误。这会给极力否定书中有隐者抓到口实。但我相信,绝大多数的读者朋友,是会善意地给予指正的。
    (《红楼梦真事隐》第十回完)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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