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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背面,宁静的海 ——等待被凝视的历史,等待被凝视的《宁静海》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杜庆春 参加讨论

    [匈牙利]巴尔提斯·阿蒂拉著 余泽民译 人民文学出版社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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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庆春
    《宁静海》的阅读是面对一座刨开的蚁丘,专心、迅速去捕捉每一只涌出的记忆之蚁。故事拉扯出一系列的回忆显得相当乏味,所有的事件其实充满了“日常性”,但是小说却绝对指向这种“日常性”的反面,人物之间的行为带着戏剧的隐喻性,那本质是人的一种搏杀,一种煎熬里的搏杀,搏杀才能获得宣泄,获得存在感,获得虚脱,虚脱的存在感,最终得以安静地面对记忆之蚁爬满自己历史的躯体,历史的躯体在死亡之后等待火化,等待凝视之眼的注视。
    本不算厚的《宁静海》,我读得如此的支离破碎,用了半年时光中非常多零零碎碎的时间片段去面对这部小说。当这种局面产生之初,我好像就有意如此将这种阅读的反常进行到底。巴尔提斯·阿蒂拉的这部小说,评论界赞誉有加,而且行文的水准,构架的水准,思想的深度,情感的强度都毋庸置疑。但是,我却要撕毁一次本来构成某种宣泄体验的阅读经验,让它在碎片中找到内在的凝聚力,有意把一个完整的磁体破碎,看看碎片之间磁力显出的张力。一种特定的阅读行文是不是暗合特定的叙事文本呢?这是这部有着悬念的小说的一种悬念。
    巴尔提斯写这部小说的时候,正如作者自己说的“我处在一个特殊时期,第一稿只用了三个月时间,我几乎一步没有跨出这个房间……”,这个写作过程专业而强烈,这种写作是不是被一种东西催逼着?在小说的中文序里,作者又说道他在中国旅行的一个经验,“我被安排在一个面向竹林的客房。当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突然开始啜泣失声。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在陌生之地,四十二个春秋的酸甜苦辣忽然倾囊倒出,就像用锄头刨开了一座蚁丘。”这部《宁静海》在一间屋子里的写作过程,也许正是面对一座刨开的蚁丘,只能专心、迅速去捕捉每一只涌出的记忆之蚁,这种捕捉不但稍纵即逝,而且一定是越来越缠绕,眩晕而最终需要还原到一个“我”的逻辑中去……
    现在可以回到《宁静海》的内容了。其实,“故事”很简单,一个作家和母亲相处,从母亲的死亡写起,拉扯出一系列的回忆。真正让你感受到“此时此刻”的现实事件其实如果概括出来,有些事件会显得相当乏味,譬如去参加外地的朗诵会,遇到神父,去神父住处,或者溜达到小酒吧和酒吧老板娘聊天。这些事件其实充满了“日常性”,但是这部小说却无论如何都是绝对指向这种“日常性”的反面的,作者构成的主要的人物无疑都充满征兆,而且这些人物之间的行为都是具有戏剧隐喻性的,他们/她们之间的行为是人的一种搏杀,一种煎熬里的搏杀,搏杀才能获得宣泄,获得存在感,获得虚脱,虚脱的存在感,或者说存在感终于虚脱了,才可以安静地面对记忆之蚁爬满自己历史的躯体,自己历史的躯体在火化之前堆在一个充满道具的空间,在死亡之后等待火化,等待已久凝视之眼的注视。
    《宁静海》的叙述是从儿子要火化母亲的遗体开始的,从一个全书中很少见的经济学维度开始——冷冻遗体的优惠价格和预付尸体保管费。作者极力压抑着一开始的宣泄,极力压抑着已经就要喷薄而出的熔岩,极力维持了一小节文字就再也维持不住了。然后就是这熔岩奔流的时刻。“宁静海”是月亮上的地名,是儿子唯一可以逃避的时刻出现的地名,他和他的女友相处,在人的搏杀中安静的一瞬间,时间凝固的一瞬间。“宁静海”还有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它的含义大约和它在这部小说中出现的次数相关,稀少而存在,可能而遥远。两具逃亡囚禁的躯体在相互煎熬和抚慰之后的,没有精疲力竭的喘息,只有渺茫的眼神指向宁静海。宁静海是破碎磁体之间的空,是人的搏杀最残忍的寂静,是痛感来袭,是蚁丘等待破毁的一刹那。
    都说巴尔提斯这部小说是母子关系的“奇书”。话剧名优的母亲以独特方式囚禁了儿子,儿子照顾着母亲,也恨着母亲,他想逃走,从记忆中逃走。记忆的高潮是一个被剥夺了克里奥帕特拉身份的母亲遇见了作为安东尼乌斯的儿子,“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她目光的温暖,但是我不敢抬起头来。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们的目光碰到一起,这种温暖就会立即消失。”,这种记忆是禁色分明,是最后的维系。但是,这部小说于我却远远超越了母与子的维度,这部小说其实不如说是一个男人和女性的关系的熔岩之河。母亲、孪生的姐姐、情人、女审查官、妓女,性、性的隐喻、性的身体与历史的身体相遇,与权力的身体相遇,与暴力的身体相遇,与禁忌的身体相遇,与自己相遇。相遇1950年代以来的匈牙利,看见士兵、工人、官员、垃圾车、以及加塞着铁板的旧报纸捆,能多换点钱多换回点酒。小说的叙述如同宣泄的洪流,时而急湍,时而盘旋,流水的躯体里充斥着物件——这些物件是想象的维尔家族(母亲的光辉家族)的遗产,也是巴尔提斯·阿蒂拉的匈牙利历史。
    在我阅读小说的破碎记忆中,有一位好像是从宁静海来的人,他叫拉扎尔,一名多少有点失忆的神父,他做着琐碎的救赎,有着一次邂逅,一次几乎被“我”彻底拒绝的拜访,因为“我”好像与他很难真正相处。宁静海这个名字和人类登月的行为有关,在月之暗部,记得有一个不够雅驯的说法,人类对男性荷尔蒙的了解并不比对月亮的了解多多少——那么这部小说的自我宣泄也算是自我观察了。
    

    原载:《文汇报》2011-09-03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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