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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复杂的六角之美 ———读渡边淳一纯爱小说《魂断阿寒》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蓝冰 参加讨论
 

多年前《失乐园》的巨大反响和轰动,让日本情爱大师渡边淳一在中国拥有众多粉丝,而这本《魂断阿寒》作为《失乐园》前的青春物语,更是携着北海道寒风中雪花的清新,飘然而至,让人浮想联翩。
    洁白的封面上一抹鲜红,仿佛雪地里一枝鲜红的康乃馨,如纯子般带着点灵动又妖娆无比。翻开书,渡边淳一用奇妙的手法把小说分成六个部分,缓缓诉说着天才美少女时任纯子那早已尘封的过往情事。故事复杂多变,让人不由自主沉浸其间。读罢掩卷,仿佛天空中已经飘下了北海道的雪花,轻轻落在温暖的双唇上,带着对恋人的依依不舍,带着对世间繁华的迷茫和留恋,点点消融,只给曾经最温柔的吻、最甜蜜的梦,留下永远拭不去的寒冷。
    在作家田边的记忆中,初恋情人时任纯子犹如北海道黛青色天空中落下的雪花精灵,永远都那么轻盈、美好、纯洁、不染尘埃,而雪花易逝也像极了纯子的早觞。顶着天才美少女画家光环的纯子,在人生中最美好最璀璨的十八岁离奇失踪。四个月后被发现自杀在寒冷的阿寒湖边,虽然冰雪保存了她依然姣好的容颜,但灿烂青春的生命之花已在北海道的冰天雪地里骤然凋谢,让人扼腕叹息之余不禁疑惑重重。二十年后,纯子当年高中时期的恋人、已成为著名作家的田边,怀着对初恋的追忆,回到家乡,调查纯子之死。一个天才美少女画家,为什么会在自己人生的巅峰时刻突然走向死亡?这背后到底有着什么秘密?渴望爱情的纯子,男人对她到底意味着什么?拥有青春美貌和才华的她,最爱的人究竟是谁?随着田边走访了与她关系密切的五个人———绘画指导老师浦部、姐姐兰子的男朋友村木、医生千田义明、左翼地下工作者殿村知之、姐姐时任兰子,故事一点点展开,二十年前的爱情与死亡一一再现,掩盖事实真相的薄纱被层层剥除,曾经年轻貌美的天才少女的真面目一点点显露出来。而六个人对纯子的不同回忆、不同认知,也揭示了纯子的不同侧面,就像雪花必须从所有的角度去观赏才是完整的,要全面了解纯子,也必须把纯子所有的个性综合起来。那么,在青春、美丽、天才背后的纯子,到底有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渡边淳一透过他那浪漫而清新的文字,描绘出了纯子那如同北海道夏季一般短暂青春的光和影的故事。即使在这个才貌双全的少女身上,也不乏人性的种种阴暗面,如狡黠、背叛、好色、自私等等,让人对这些阴暗面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又不免对她充满了深深的同情。而这一切阴暗面的伤痛,都来自于十四岁那年纯子恋上了本校英俊清秀的化学老师安斋,不料安斋却不为所动。初次失恋的巨大打击,外加第一次自杀的失败,让极其敏感的纯子对幸福、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心灵遭到重大创伤,从此自暴自弃,并以自己的人生为赌注展开了一系列的复仇。
    不同于一般的青春恋爱小说,书中充满了一种无法改变过往的淡淡忧伤,仿佛阿寒湖上的浓雾般笼罩着全书。或许青春并非只有蓬勃的希望和充沛的精力,青春也有无法拭去的迷茫和难以诉说的惆怅,只有年少轻狂时经历过失恋情殇剧痛的年轻人,才可以深刻地体会歌德《少年维特之烦恼》中的迷茫与困惑,一如遭受失恋伤痛后选择报复、自暴自弃的纯子,尽管在众人眼里已然才貌双全,却依然有着不为人知的失落和伤痛,愁结难解的她才不得已在阿寒湖畔自杀,以求一了百了,永诀尘世。
    爱情甜蜜欢欣雀跃如同但丁《神曲》里的天堂篇,爱情伤痛难忍彻夜难眠又恰如但丁《神曲》里的地狱篇。可怜情窦初开的纯子尚未品尝过爱情的甜蜜就已经被复仇女神引向了熊熊燃烧的地狱烈火,她愈是放纵内心就愈是痛苦不堪,愈是在众多情人中如飞蝶恋花般周旋,就愈是迷惘失落。北海道冰冷世界里的生活,爱情的捉摸不定,对未来绘画道路的诸多质疑,都一点点将那个外表光鲜、内心脆弱的小女孩,慢慢地引向了死亡。洁白的雪花飘落下来,终将一切都掩盖,只剩下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故事最后,没有悲伤,没有眼泪,只有幽幽的怀旧、淡淡的哀伤,还有一种欲诉还休的怅然,在心间久久地挥之不去。纯子的个性正如六角形的雪花那般复杂。雪花,在天空中飞舞旋转难以看透,而生活中的纯子也多变莫测,或许只有真切地触摸雪花,感受雪花,才可以发现雪花复杂的六角之美。
    原载:《文汇读书周报》2011年11月04日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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