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理论型的批评家,朱光潜的文学批评模式多为学理的思辨和理论概念的辩驳。在他建立的严密的文学批评理论体系中,既兼顾了传统批评偏重经验与直觉,同时又以理性的方式深入文学肌理,注重抽象分析和逻辑思辨。朱光潜的价值就体现在完美的融合中西本为歧路的批评模式,以理论化、系统化的现代性思维注入中国沉滞已久的批评理念,这样的融合首先激活了垂垂欲死的“妙悟”式的传统批评,同时又使西方理论的水土不服消失于无形,克服了西方理论艰涩、隐晦的缺点,使两股批评思维作了创造性的接轨。虽然朱光潜的批评很少关注文坛现状、趋势,但是其理论性文章对于文学的宏观把握,却彰显了一个“真正的批评家”的预见力,其深恶痛绝的几种批评思维也恰恰成为日后中国文学发展的阻碍,客观公正地遵从文学自身的发展规律是朱光潜文学批评的出发点。如果可以假设朱光潜所推崇的“欣赏的创造的”批评能够主导中国文坛,取代实证式、政治化批评对于中国文学简单评判,那么中国文学会少走许多不必要的弯路,迷狂、慌乱、叫嚣、踯躅等非正常形态将脱离现代中国文坛的主流话语,从而使中国现代文学简单而又健康地发展。 朱光潜的文学批评是以欣赏和创造为基础的,这样它的批评理论势必先天地带有美学的印痕。但是,他必须避免“心中先存在一种哲学系统,以它为依据,演绎出一些美学原理来”。这样,朱光潜所要而临的第一个理论难点就是区分“美学”和适用于文学批评的实用美学。为此,他必须“丢开一切哲学的成见,把文艺的创造和欣赏当作心理的事实去研究,从事实中归纳得一些可适用于文艺批评的原理。” “既用批评就须用思想,既用思想,就不复是直觉,心里所有的便是概念在不是单纯的意向。”,审美是“直觉”下才产生的心理享受,在没有意志牵绊、功利追求、抽象思考的前提下,与“对象物”“凝神观照”,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整个意识完全被一个独立自主的审美意象所占据。在“补即不离”的艺术原则下,利用立普斯的“移情”说、谷曾斯的“内模仿说”,在联想中创造境界米审美。直觉的审美是“自我”的一种迷醉的心态,是酒神精神的彰显,而批评则掺杂着日神的冷静态度。“美感观照是一种极单纯的直觉活动”,“美感经验就是形象的直觉,这里所谓的‘形象’并非天生自在一成小变的,在那里让我们用直觉去领会它,像一块石头在地上让人一伸手即拾起似的。它是观赏者的性格和情趣的返照,观赏者的性格和情趣随人随地不同,直觉所得的形象也囚而千变万化。”“美感态度”简单地说就是“欣赏”,在这个过程中,批评家更多的是以读者的而目出现,在迷醉中达到“忘我”的境界,体会重在个人的感受。 …… 点击附件浏览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