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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胡新「《海国记》确为伪作」说之再评骘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蔡根祥 参加讨论

    

  在学术研究的道路上,如果有一为「诤友」,的确是一件好事,彼此切磋,相互针砭,在学术寂寞的步伐中,会增加很多趣味。不过,如果遇到的只会口出恶言,而又强词夺理的诡辩,那就是浪费心力,作用消极。但是,无奈社会上这种负面的情形出现的机率,比正面研讨的却多很多,为了端正视听,又不得完全无视与缄默,否则,「欺愚惑众」的言论过多,会形成「众口铄金」的错误印象。
    

在我前一篇〈抄稿《浮生六记.海国记》真伪辨析─对郑海麟、胡新两文的响应〉文章发表之后,胡新君又作了反辩;我本来不想再作「无聊」的评骘,然而想想,我前文有些论述经再考虑,似乎可以在调整与补充,希望能给读者一个更完整的陈论,作为参考;所以,不殚烦扰,资陈述如次:
      甲、「守礼坊上的匾额只书『守礼』二字」的问题
    琉球这个牌坊名叫「守礼坊」,坊上题写的是「守礼之邦」四个字,这是事实。胡君前文所举的齐鲲《东瀛百咏》〈册封礼成书事赠中山王五言八十韵〉中有「前有守礼坊,忠悃昭若揭」的句子,也只有「守礼」两个字;费锡章也有〈琉球纪事一百韵〉说:「归仁藩份壮,守礼燕诒庆。」「守礼」下注曰:「王城名。」也是只写「守礼」二字。这种文学之笔,误记或省略,当然也是美中不足,但也应该是不足为奇的。
      乙、「册封使启行奉节诏登舟日期」的问题
    我前文举了李鼎元《使琉球记》里的记录来说明。胡君还不翻查李氏的记载,还硬说「册封使团是在闰五月初三日从南台一同登舟」。
    有见识的人都应该想得到,册封使团的「柁工、兵役」,以及各司职的随从等人员,当然是要在出发前,先到船上打点好出发的准备,而册封正使、副使要到出发当天才「奉节、诏」莅临登舟的。不信的话,就再来看看李鼎元的《使琉球记》记载吧。李鼎元《使琉球记》卷二页24里,闰四月二十九日说:「随令跟役先将行李上船。」到了卷三页1才记载他们是在五月朔日壬午「命仆幞被登舟,午刻,具龙彩亭奉 诏敕节币,安放中仓」的,这跟抄稿所说在闰五月二日在「南台启行登舟」,次日闰五月初三日正、副使才「奉节诏至」是一模一样的程序。如果整个使团都在闰五月初三日才一同登舟的话,那秩序难以掌控,时间也要拖延,那是稍有见识的人都可以预料的;李鼎元知道,齐鲲当人也清楚,胡君难道一无所知吗?我是了解这一点的,所以这样说。
      丙、「过钓鱼岛遥祭黑水沟、钓鱼岛形如笔架、白燕大如鸥」的问题
    我认为抄稿与齐鲲的记载,除了详略有差之外,在行事顺序上,并无不妥。而胡说还是认为沈复「臆造出一个新的祭祀地」,执着齐鲲说的「过沟祭海」才是对的,不可能在过钓鱼岛后「遥祭过黑水沟」。那么,我们再认真对比一下两造之说:《海国记》说:
    

十三日辰刻见钓鱼岛,形如笔架。遥祭黑水沟,遂叩祷于天后,忽见白燕大如鸥,绕樯而飞。是日即转风。十四日早,隐隐见姑米山,入琉球界矣。
    齐鲲、费锡章的《续琉球国志略》中说:
    

十三日天明,见钓鱼岛,从山南过,仍辰卯针行船二更,午刻见赤尾屿,又行船四更五,过沟祭海。
    其实,问题的关键在于「黑水沟」在哪里?根据李鼎元《使琉球记》说:「(五月)初九日,‥‥见钓鱼岛。‥‥。舟人禀祭黑水沟。按汪舟次(楫)《杂录》,过黑水沟,投生羊豕以祭,且威以兵。今开洋已三日,莫知沟所。琉球伙长云:『伊等往来,不知有黑水沟,但望见钓鱼岛,即酬神以祭海。』」从李录以及伙长的言说,可知所谓「黑水沟」并非有一条明显的界线。我们来看汪楫《使琉球杂录》卷五页5有记说:「薄暮,过郊(注:或作沟),风涛大作,投生猪羊各一,泼五斗米粥,焚纸船,鸣钲击鼓,诸军皆甲,露刃,俯舷作御敌状;久之始息。问『郊之义何取?』曰:『中外之界也。』『界于何辨?』曰:『悬揣耳。』然顷者恰当其处,非臆度也。‥‥过赤屿后,按图应过赤坎屿,始至姑米山。」汪楫问「黑水沟」的界线在哪里?伙长回答说只是「悬揣」罢了;汪楫认为他那一次刚好就在黑水沟里祭海,也只是凑巧的。徐葆光《中山传信录》卷一〈后海行日记〉条说,他从二月十六日封舟自琉球那霸开洋,过姑米山,到二十日「海水见绿色,夜,过沟祭海神」。一般认为「黑水沟」距离姑米山只有一天多的水程,但是徐葆光那一次却是第四天才「过沟祭海」。齐鲲《续琉球国志略》卷三〈后海行针路记〉条说:「十月‥‥九日,由马齿开洋,东北风,用辛针,戌刻,过姑米山。‥‥十日早,东南风,用辛针。‥‥。十一日,东风微,仍辛针,行船一更,日暮,过沟祭海。」齐鲲九日夜过姑米山,十一日暮就「过沟祭海」了,跟徐葆光差了一天多的航程。可见那「黑水沟」的位置只是约略有个范围而已。所以,李鼎元就不知道「黑水沟」确实在哪里,伙长也说祭黑水沟是要以「望见钓鱼岛」为记认标志的。齐鲲说「过沟祭海」,抄稿所记「遥祭黑水沟」,应该都只是一个约莫的说法;而且两说也都是在航过钓鱼岛之后的同一天举行祭海的,这怎么可以说成是沈复「臆造出一个新的祭祀地」呢?况且,李鼎元那一次的渡海跟齐鲲这一次相差只有八年,伙长有相同的航海经验与说法,认定钓鱼岛是「过沟祭海」的标志,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李鼎元对钓鱼岛的描述「见钓鱼岛,三峰离立如笔架,皆石骨」,《海国记》关于钓鱼岛的记载「见钓鱼岛,形如笔架」,两者十分相似是明显的,但是就凭这一点就认为抄稿是抄袭李鼎元的《使琉球记》,那是鲁莽的推论。要知道钓鱼岛岛是南北窄、东西宽的岛屿。从google earth的观察,还有从相关的图片来看,如果从钓鱼岛的南或北方海面经过时观看钓鱼岛的形状,地形是东西两边各有山峰高起,中间地形凹下,形成一个凹槽状的地形。在古代文人眼里看来,最容易想到的类似物,无疑就是「笔架」。李鼎元也好,沈三白也好,都是读书执笔的能手,当然很容易有相同的联想,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我也算是位写毛笔字的人,所以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了;只有现在的E世代年轻人,从来没有拿过毛笔写字,也没有用过「笔架」,才会执着说因为两者都用「笔架」一词来描述钓鱼岛,那就必然是「模仿、抄袭」。更何况我前文也说过,李鼎元的《使琉球记》是用日记体写的,是各册封使录中比较有描摹翰藻的文笔;而沈复撰写〈海国记〉,也是文学创作的笔法;两人都对钓鱼岛都有加以描述,而用来比喻的也都是文人常用的案头之物「笔架」,这毫无可疑之处。
    关于「鸟」的问题,从历来册封使去程所描述的「鸟鱼」之异,除了齐鲲与抄稿之外,都没有谁说「鸟」是哪一种;而齐、费《续琉球国志略》:「见鸟似,五六为群,飞绕前后,若导引然。」《海国记》说:「忽见白燕大如鸥,绕樯而飞。」胡说还是认为二者不相同,那我就不知道胡君是怎么读文言古文的了。齐鲲说「白鸟似燕而大」,是不确定这种鸟是不是燕,因为比一般的燕子大,不过这种鸟有「燕子」的特征──「剪刀尾」,所以说「似燕」。抄稿说「白燕大如鸥」,是直接认为这种有「剪刀尾」的鸟是「燕子」,但是体型很大,大得像海鸥一样,「如鸥」是形容「白燕」很大的比喻词,而不是说这种鸟是「鸥」类。比较来说,齐鲲与沈三白所说的就是同一种对象──「像燕子的大白鸟」。齐鲲以前没有谁说过这种「大白燕」的鸟,那么,抄稿作者是无从「模仿、抄袭」的,除非他看过齐鲲、费锡章的《续琉球国志略》;要不然,就只可能是他们都是在同一现场,看到相同的场景对象。如果抄稿作者真的看过齐、费的书,那为甚么抄稿又有不少与齐、费所述差异的地方呢?总结而言,就只能是齐鲲与抄稿的作者都亲身在封舟上,看着这种「大白燕」绕樯而飞,若导引然了。
      丁、「册封大典日期」的问题
    

  我以为这个错误是因追记而产生的,至于事实如何,可以再研究。而胡说是「伪造者没有见过《续琉球国志略》的有力证据」,也是推测之词。其实我也认为抄稿的作者没有看过齐鲲的书。据胡君说话的口气,好像只有「胡说」的才算数,「答案」铁定不移;那我们还要讨论、考证吗?我们都想看到证据。
      戊、「头号船人数」的问题
    费锡章说「两舟共五百十二人」,而抄稿则说「四百五十余人」,二者不同,我以为当然是费锡章的数字准确,而抄稿作者可能是大约的估计。抄稿说的人数是「上下柁工兵役」;而册封使团中,还有正、副使、从客、接封使臣、其它随行官员,或者还有其它应邀之客。胡说「是《沈复<浮生六记>卷五佚文的发现及初步研究》是这样断句,我也只好以这种逻辑思考问题」;彭令标点有误是真的,难道胡君不能辨别原图文字么?你可以说彭令错了,而不可以据此就指论抄稿是「伪作」的,这才是学术「良心」。胡说又表示「我从不认为头号船上下柁工兵役共计四百五十余人」,然而又以这样的问题来质疑,分明是故意找碴的。这样的逻辑思维,令人失望;这样的「用心」,使人戒惧。
    胡说「两船柁工兵役达不到四百五十余人」,我倒想知道根据甚么来说的。胡说「随行的其它人员没有蔡先生估计的那么少,也不只限于家人从客之类」,那是当然的;不过,总归来说,抄稿说「上下柁工兵役共计四百五十余人」与费锡章所说的「两舟共五百十二人」的差异,其实并不大,加上我认为的其它人(或者胡说的),就相差无几了。如此看来,胡君本来也知道人数不是问题的,然而还以这样的问题来辩说,分明有意扰乱视听,蒙惑人心。
      己、「册封舟长度」的问题
    胡君在前一篇文章里,分明说「徐葆光册封琉球,随团人数318人」,而在被本人前文指出他的问题后,又改口说「徐葆光册封使团的人数我不认为是318人」,真是前后矛盾(如果我不说,或者我不知道内容实况,那胡说就更加振振有词了)。胡君说是根据「岩井茂树先生统计318人能够大致反应出册封使团人数,故取之」,既然「取之」,就等于是承认他的说法是对的,既然引用,就是表示认同;否则就是胡乱「取之」了。
    

至于封舟的长度,就算如胡说的「杜三策那次的册封舟有夸大之嫌,按《崇祯长编》引用的资料,是长十七丈、阔三丈」,那还是比徐葆光那次的封舟十丈、十一丈长啊,那又为甚么?就算我对张学礼那一次册封使团的人数说法错误,那依然不影响前面所提出的问题──为甚么徐葆光的封舟比他之前的短小呢?
    

而且,从李鼎元《使琉球记》所载,七丈长的封舟,已经可以使李鼎元完成册封诏命,那齐鲲封舟长八丈余,前往册封根本就不是问题;那胡君不是在「胡」闹吗?我提出「虚艄」的概念,只是为了推论封舟的长度,的确并不是一个「铁」的论证,不过,至少是一个有根据的「推论」。如果胡君有更好的证据,请拿出来说明,我会诚心领教的。
    胡君在前一篇文章里,引用齐鲲后人「齐上志先生在《福州齐氏六代书香父子翰林》一文中说册封舟长15丈、宽3丈多。文章虽没提及此数据的来源,但很可能取自其参考文献《齐安懿房支谱》和《齐鲲墓志铭》」。大家请看齐上志的文章,他提到齐鲲册封琉球的那段文字说:
    他(齐鲲)受命督造两艘长15丈、宽3丈多的册封舟,从采选材料到择聘良匠,均费尽心思;随后率领千总、守备、百户、军士、船员、杂役计五百余人,从京城出发,一路辗转,到达福州,时已是闰五月初二端午节。
    根据数据显示,齐鲲所乘坐前往琉球的封舟是现成租用的闽县商船,并不是齐鲲「受命督造」的;而且文中又说齐鲲「率领千总、守备、百户、军士、船员、杂役计五百余人,从京城出发,一路辗转,到达福州」,这更是谬误得很,要知道册封时的护送兵员,都是福建当地的海坛、闽安、烽火诸营的兵士,历次册封都是如此,不可能是由册封使从京师带来的;至于齐鲲到达福州的时间,也不是「闰五月初二端午节」,这是胡君也知道的。在这短短的一小段文字里,就出现那么多的错误,那数据的可信度十分有限;这可能是子孙对祖先功业的善意夸大吧。胡君选择根据如此的资料就来提出对抄稿的质疑,而不先用心过滤数据的可信度,这如果不是无知,那就可能是故意视而不见,妄想导人于歧途。《老子》说:「知不知,上;不知知,病。」胡君是哪一类呢?
      庚、「脚踏绵」的问题
    

  胡说「琉球没有专门的妓院,何来铺设『脚踏绵』之说」;就请各位看官自己看看历来的册封使录,都有「红衣妓」的记载,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胡说还认为「天使馆也铺『脚踏绵』,这又是一大奇闻」。天使馆铺设「脚踏绵」,我是直接引用李鼎元的《使琉球记》来说明的,这甚么时候会变成「奇闻」呢?大家都读同样的资料,不妨再读一次:「皆设席,周缘以布,下衬草极平而净,名曰『踏脚绵』;使院见之而未得其名也」。「使院见之」的「之」就是指「踏脚棉」啊!胡说是「奇闻」,那才真的是胡闹的「奇闻」了。
    

  胡说还提到「吴安邦官职问题,《同安县志》、《厦门志》、《金门县志》、《台湾采访册》、《新竹县志初稿》、《淡水厅志》等都有记载,不止册封使诗文一种」,这一点,胡君是值得称许的,至少他有再找寻数据。不过,胡君可能还不知道,他所看到的「吴安邦」,其实已经将两位名字都叫「吴安邦」,而时间、官职也相差无几的「吴安邦」胡乱混淆不清了。其中一位「吴安邦」是台湾彰化籍的武进士,而另一位「吴安邦」是「同安人」。可见胡君能找寻数据,而力不足以分辨、过滤数据。还好他还没有说甚么,我是好意先提醒他,别说胡说混了。
    

  我自问不能算是「浮学专家」,更不敢自以为「琉球历史爱好者」,只想实事求是,获得真相。胡君说得对,我本来就没有解决甚么问题,只因有人提出一些疑似的「问题」,所以,我只想排除那些不是问题的「问题」罢了。至于抄稿中所记的行事日期,跟齐鲲、费锡章所记的不同,这当然是还需要再研究的地方;然而,总不能因此就一口咬定说〈海国记〉是「伪作」,是彭令找写手「伪作」出来的。
    

胡君那么喜欢说别人「伪作」,其实我也很喜欢找出前人的「伪作」,而且有既成的著作,不只一件,这也是我的学术成绩,胡君不妨找来看看。但是,我绝不会随便说别人「伪作」,要说的话就一定得列举出坚强的证据,就像阎若璩撰写《尚书古文疏证》一样,列举128条论证,才足以让《伪古文尚书》现出原形,作假公案定谳。我建议胡君研究的方向,不妨朝钱泳「伪作〈海国记〉」这个假设前题入手,如果研究有成,那就可以成「一家之言」,而事实上是否定的。
    

台湾高雄师范大学 经学研究所
    

蔡根祥
    

2010/1/21,23:50初稿成
    原载:作者投稿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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