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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沧浪诗话》的理论体系?———兼答钟厚涛先生?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朱志荣 参加讨论

    内容提要 钟厚涛先生对《沦浪诗话》理论体系否定的角度和方法等是不成立的。严羽“说江西诗病”?不是《沧浪诗话》的逻辑起点,而只是重要论据之一,“说江西诗病”并不代表要对“江西诗论”全盘否?定,不能以《沦浪诗话》反“江西诗派”不彻底为依据,来否定《沦浪诗话》的体系。而“以禅喻诗”?只是《沦浪诗话》诗论的论证方法之一,不能以比喻中的瑕疵来否认《沦浪诗话》的体系。《沧浪诗话》?中的复古继承了复古创新的优良传统,对矫正时弊起着积极作用。因此,钟文抨击《沦浪诗话》的三方?面,“立论动因的消解”、“言说策略的失效”和“批评后效的落空”,都不能说明《沦浪诗话》不具备体?系,何况这种批评本身存在着逻辑上的混乱。《沦浪诗话》的体系是客观存在的。
    关键词 沦浪诗话 理论体系 江西诗病 以禅喻诗?
    对严羽《沧浪诗话》的批评,从它诞生之日­起就开始了,其中尤以清代学者冯班为烈,但这些­批评意见并没有削弱《沧浪诗话》的影响力。当­代许多学者认为《沧浪诗话》是有体系或系统的,­但一般只是一笔带过,我的论文《论〈沧浪诗话〉­的理论体系》[1]具体论证了《沧浪诗话》理论体­系的内容及其特点。最近读了钟厚涛先生的论文­《〈沧浪诗话〉“体系性”问题再审视———兼向朱志­荣教授请教》[2]之后,有一定的启发,同时我感到­这篇文章主要不是针对我的论文,而是立足于否定­《沧浪诗话》体系的。钟文所指出的《沧浪诗话》­的诸多缺陷,早已有人论及,而《沧浪诗话》的­理论缺陷与《沧浪诗话》的体系是否存在之间并­无必然的因果联系。我认为钟厚涛否定严羽理论体­系的角度和方法等是不成立的,特申述如下,请钟­厚涛先生和学界同仁批评指正。
    ­一  “说江西诗病”辩­
    钟厚涛把“说江西诗病”说成是严羽《沧浪­诗话》的立论动因,认为其立论动因在其后的具­体论述中被彻底地消解了,以此判断《沧浪诗话》­体系不存在。这显然是一种误解。严羽在《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中自诩说“其间说江西诗病,­真取心肝刽子手。”这说明严羽诗话的“立论动­因”之一即在于“说江西诗病”。但“说江西诗­病”不是《沧浪诗话》的逻辑起点,而只是重要­论据之一。《沧浪诗话》是否有体系,在于它的逻­辑起点,而不是立论动因。逻辑起点和立论动因是­性质截然不同的两个问题。严羽作《沧浪诗话》­的立论动因是“说江西诗病”,逻辑起点是“诗­者,吟咏情性者也”。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问题,­不能混为一谈,而由此在逻辑上推论说《沧浪诗­话》的体系是不成立的,更是违反基本逻辑常­识的。­
    建立理论体系是建设性的工作,并不是要针对­谁。以“立论动因”来说明体系是否存在,是以­针对性规定体系性的做法。钟文认为:“任何一方­理论体系的构建,必定会有其立论的动因所在,也­即要有明确的针对性。”这是一种错误的认识。构­建理论体系并不必然地是批­­判,并不需要批评或打­倒特定的对象,可以是在继承的基础上加以发展,­可以是集大成式的,不一定要针对江西诗派。严羽­这种有认同、有批评的做法,恰恰是客观的,实事­求是的,超越了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因此,体系是建设性的,建立体系未必要有针对性,不是为了­批判谁而建立体系的,更不是要把批判进行到底才­建立体系的。严羽《沧浪诗话》体系的特色在于­它不同于正统的儒家诗教观,而强调妙悟和性灵。­
    严羽对江西诗派有继承,有批判,有发展,但­这并不影响他思想的体系性。钟厚涛以严羽既批判­又继承江西诗派主张而否定《沧浪诗话》的体系­性,是于理不通的。严羽肯定批评了江西诗病,他­对江西诗派的诗学主张烂熟于胸,深知其根底,知­道江西诗派诗学主张的“死穴”所在。而在钟文­的论述中,严羽所说的“说江西诗病”被作者直­接改换成“直接攻讦和反对江西诗派的诗学主­张”。这是一种以偏概全的思维方式,没有尊重严­羽的观点,“诗病”和“诗学主张”毕竟还是两回­事。而且即使“说江西诗病”也并非是要完全否­定和排斥江西诗派,批判是为了更好地继承和­发展。­
    严羽在批判的基础上继承了江西诗派的某些诗­学主张,不能说明《沧浪诗话》自己就是没有体­系的。任何一种学说或者理论体系都不是凭空而来­的,都是建构者在继承前人理论的优点、改正其缺­点的基础上有所创新而诞生的,《沧浪诗话》也是­这样。如果因为《沧浪诗话》继承了江西诗派的­某些主张,就得出“《沧浪诗话》出现了难以弥合­的缝隙”、并“彻底地消解掉了”其理论体系的结­论,这在逻辑上是说不通的,也不符合理论、学说­发展的实际情况。严羽对待江西诗派的总体态度是­客观公允的,是继承与批评的辩证统一,其中在诗­论上更多地作了继承和发展,而在诗歌实践方面则­更多地给予了批评。关于严羽对江西诗派的继承和­发展,我在《文艺理论研究》2007年第5期上发­表的《论江西诗派对严羽〈沧浪诗话〉的影响》­一文中有详细论证。这种继承和发展,使得他的­《沧浪诗话》比江西诗派的诗论更完善,更有价­值,也更有体系性了。这是学者在《沧浪诗话》­体系性问题上应该采取的科学态度。
    ­因此,严羽不是钟厚涛所说的那种简单地­“回到和认同了江西诗派的诗学主张”。用刘勰的­话说,乃是:“有同乎旧谈者,非雷同也,势自不­可异也;有异乎前论者,非苟异也,理自不可同­也。”这是体大思精的《文心雕龙》的作者刘勰的­态度,也是建立诗论体系的严羽的态度。严羽批评­江西诗病,又吸取了江西诗论的精华,说明严羽的­态度是辩证的、客观的,并没有因为要批评一个诗­派而将其全盘抹杀。南宋的著名诗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江西诗派的影响,曾几、陆游、杨万里、姜夔­等人都是从“江西”入,最后又能开创出新的诗­风,只不过他们是从诗歌创作上表现出来,而严羽­是从诗歌理论上表现出来而已,其精神实质是一样­的。严羽批判江西诗派的眼光说明他能跳出江西诗­派的框架,既看到其优点,又不回避其缺点。
    ­二 “以禅喻诗”辩­
    钟厚涛认为“以禅喻诗”是批评策略,严羽­并不因为使用了“以禅喻诗”的策略就建立了自­己的诗学体系,策略和体系之间不存在必然的因果­关系,策略能否建立体系关键还要看建构者本身的­素质。同时,严羽在建立自己的诗学体系的时候,­他的“言说策略”并不仅仅是“以禅喻诗”,同时­他还使用了“以兵法论诗”、历史推原等手段,他­的诗学方法论本身具有强烈的辩证意识和现实针对­性。因此,如果仅仅以“以禅喻诗”本身所具有­的某些不足而否定严羽的诗学体系,这实际上也是­对严羽及其《沧浪诗话》的有意误解,是一种不­顾文本本身的片面、盲目的批评。­
    严羽虽然对禅学了解不够,但这并不影响他运­用“以禅喻诗”的方法来进行批评,更不直接影­响严羽的诗学体系。钟厚涛说严羽对禅宗“一知­半解”,这是过去流行的一种说法,是一种人云亦­云的说法,他以此否定严羽《沧浪诗话》的体系,­理由是不充分的。“以禅喻诗”是当时流行的一种­诗话言说方法,严羽的“以禅喻诗”明显是继承­了当时流行的比喻方法,江西诗派也常常“以禅­喻诗”,但当时运用禅作比喻的人并不都非常精通­禅,目的在于借用禅更好地把诗的问题说清楚。严­羽“以禅喻诗”这种譬喻方法的运用,比他以前­的诗论学者用得更好,更成熟,成了“以禅喻诗”­的代表。其中所言说的内容,“是自家实证实悟­者”,是他自己个人的心得,而不是说“以禅喻­诗”这种方法。严格说来,任何譬喻都是蹩脚的,­都是为了形象生动地说明问题,不能滞实地较真。­严羽对禅宗所知程度,并不影响他对这种譬喻方法­的运用,更不影响他思想的系统性和体系性。况且­“以禅喻诗”只是他的譬喻方法的一种,而不是全­部,严羽通过这种方法来表述他悟到的心得。钱谦­益、冯班、吴乔等人对严羽的质疑,有的是不同观点间的讨论,有的是作进一步的追问,没有否认严­羽的做法,而陈继儒、冯班批评严羽喻体不当的冬­烘式的嘲讽,实际上是一种本末倒置,不能说明严­羽所表达的意思不对。
    ­严羽在禅学知识方面确有不足,但“妙悟说”­在受到后人质疑的同时,在矫正江西诗派创作主张­的消极影响方面无疑起到了积极作用,并在明清诗­学中得以继承和发扬。因此,它的积极影响要大过­它的消极影响。钟厚涛据此说是“彻底地否定­了”,显然是武断的说法。比喻的不恰当和纰漏,­不足以否认严羽思想的体系性。
    ­尽管钟文一再强调要“最大限度地返回到­《沧浪诗话》文本本身”,但在批评严羽“以禅喻­诗”的行文中,钟厚涛却是从既定的结论出发,­从国内外一些学者对《沧浪诗话》的批评出发,­而不是从《沧浪诗话》文本本身出发。实际上,­钟文在论述“《沧浪诗话》非体系性”问题时,也­是从一些既定的结论出发来看问题的,而没有顾及­到古人学说的实际情况。如果一味强调古人学说的­“非体系性特征”,那么在某种程度上是以今人之­姿态而看轻古人了,是一种“荣今虐古”的做法。
    ­禅与诗之间客观存在着相通之处,“以禅喻­诗”是宋代诗歌理论中盛行的方法,对诗歌的体­认和鉴赏有着重要的影响,其中严羽对“以禅喻­诗”的运用尤其突出,为后世所公认。特别是他­的“妙悟”的提出,对诗歌创作机制的探讨有很­大的启发,我们不能执片面之词,因为其有争议而­将其积极影响完全抹煞。­
    三 “复古创新”论­
    复古创新是严羽诗论的一个策略,也是中国古­代文学传统的基本方法和策略,在文论史上屡见不­鲜,《文心雕龙》中就有复古思想,韩愈古文运动­也是一种复古创新。而严羽的“以己诗置之古人­诗中”肯定不是形式上的相似,而是关乎诗歌本­体的兴趣、情味上的相似,这是以典范为标准的做­法,并不一定就是完全形似古人。严羽所谓“汉­魏尚矣,不假悟也”,实际上是要求学习汉魏真情­自然流露的特点,要求回归自然,回到诗性之本然­状态。
    ­在严羽生活的时代,江西诗派影响巨大,几乎­掌控了整个时代的诗歌创作,江西诗派诗学主张的­某些消极面对当时诗歌创作的发展和创新是不利­的。在这种情况下,严羽提出自己的诗学主张,必­然会以比较先锋的方式对江西诗派的某些观点进行­激烈抨击,并以古人诗作作为自己诗学主张的代言­人。这种托古创新的做法在中国文学传统中是经常­出现的。虽然打着复古的旗号,严羽还是有着自己­独立的诗学主张。他的思想中虽然有诸如“吟咏­情性”这样体现儒家经典思想的内容,更有着超­越儒家思想,体现诗歌艺术自身审美规律的内容。­他有意规避诗经与比兴,目的在于想在传统的诗教­外另辟蹊径,以图独树一帜,具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因此,我们今天看待严羽的诗学主张,关键是­要看它对矫正时弊所起的积极作用,要看它在中国­诗学史、文学史上的积极作用,而不能因为严羽继­承了一些古人的主张就完全抹杀其贡献。­
    严羽主张诗要正本清源,要拨乱反正,这种做­法本身是没有错的。钟厚涛引述钱振鍠《谪星诗­说》中的话:“夫诗岂有一定门户,《风》《雅》­《颂》、汉魏、初盛,门户亦各不同,何必强分其­正不正。”钱振鍠列举的都是经典,都是沙里淘金­挑出来的,当然没有正不正的问题,但学诗者肯定­需要注意,不能误入歧途,这就是正不正的问题。­虽然说至法无法,但是我们不能否定法。严羽所说­的古人诗,就是国风、楚辞、汉魏晋和盛唐的优秀­传统,他所谓的不正,除了浅薄无知的作品外,就­是开元天宝以下的“野狐外道”,他是通过复古来­创新。严羽提倡的复古并非要求机械地模拟古诗的­形式,而是复兴古人作诗的优良传统,严羽诗论标­举“妙悟”,提出“诗之法有五”等,都可看出严­羽对诗歌内容的重视,和强调情感的自然抒发。
    ­对于古代文论的研究,要体现出当代性。中国­古代文论具有潜在的系统性,今天我们以科学的思­维方式对中国古代的文论遗产进行归纳和总结,让­中国古代文论以相对系统的面貌呈现在我们面前,­在归纳和总结中体现出中国古代文论的当代价值,­将严羽的诗论思想移到当代性语境中,使其古为今­用,为我们建构中国当代的文艺理论体系提供丰富­的理论资源。因此,我们既要在宏观上梳理出中国­古代文艺理论的表现形式、体制特征和发展脉络,­又要对具体著作尤其是大量的诗话、词话中的文艺­思想进行系统的归纳和总结。从当代性出发构建古­代文论体系不代表不尊重古人的思想,也不代表古­人的思想不具有体系性。在研究中体现中国古代文­论的当代价值与尊重古人思想是不矛盾的。
    但钟文把严羽思想说成是“荣古虐今”,显然­是不成立的。钟文在第一部分讲严羽“说江西诗­病”的时候,只讲继承,第三部分又说严羽批评­江西诗派等不当,前后是矛盾的。严羽抨击和批评­江西诗派的诗歌,是贯穿在整个《沧浪诗话》中­的。退一步讲,严羽对待江西诗派的继承和创新的­当与不当,与《沧浪诗话》有无体系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四 诗话体系论­
    我们说《沧浪诗话》有体系是有一定参照系­的。钱仲联先生曾说:“严羽在继承张戒等人理论­的基础上,明白提出了别材别趣、妙悟等一整套理­论,对宋诗和宋人诗论作了总结,并提出了学习盛­唐以纠正宋人以文为诗的主张……从这里,清楚地­看到宋代诗话的理论的针对性。”[3]这里关于体系­有两点强调,一是“一整套理论”,一是这个理论­具有“针对性”。黄景进《严羽及其诗论之研究》­中则说:“《沧浪诗话》取名为‘诗话’其实是有­问题的”,因为此前的诗话用欧阳修的话说是“资­闲谈”的,“《沧浪诗话》的议论是置放在一个有­体系的架构里,并不是单纯的议论。”[4]又说“严­羽诗论的价值,第一是他综合唐五代至宋的著作形­式,提出较有系统的诗论;在宋人诗话传统中,其­系统性特色尤为突出。”[5]强调了严羽理论的体系­架构和系统性。钟文所引蔡钟翔和王运熙的说法都­明确地说,与宋代诗话如《六一诗话》、《岁寒堂­诗话》或《后村诗话》等诗话相比,《沧浪诗话》­更有理论体系。­
    我对《沧浪诗话》体系的说法是“潜在体­系”,这样说实际上隐含着一个参照坐标。这个参­照坐标就是严羽以前的诗话著作,我认为与宋代的­其他诗话类著作相比,严羽的诗话更具有体系性。­《沧浪诗话》包括“诗辨”、 “辨体”、 “诗法”、­“诗评”、“考证”五个部分,尤其系统总结了前人­诗体、诗法等方面的特点,这是以往诗话所没有­的,这就是典型的体系性的表现。不管其观点是否­为我们所接受,但其归纳是体系建构性的,是具有­体系意识的。钟文认为《沧浪诗话》没有体系,­认为自己在还原古人学问的原貌,没有能充分理解­严羽思想的内在逻辑。我们有比较地说明严羽­《沧浪诗话》有体系,意在按照现代学术形态梳理­严羽思想,使其更能为当代学界所接受、继承和­发展。­
    钟厚涛还截引陈寅恪《冯友兰中国哲学史上­册审查报告》中的话批评我为严羽的思想梳理体­系,这显然是不当的。陈寅恪的这段话是这样说­的:“然若加以连贯综合之搜集及统系条理之整­理,则著者有意无意之间,往往依其自身所遭际之­时代,所居处之环境,所熏染之学说,以推测解释­古人之意志。由此之故,今日之谈中国古代哲学史­者,即其今日自身之哲学史者也,其言论愈有条理­统系,则去古人学说之真相愈远。”[6]这主要是针­对“六经注我”的做法的。他批评有些学者写的­中国哲学史是自己的哲学观,而不是中国古代的哲­学史,涉及到学风问题,与我们从《沧浪诗话》­内容出发讨论其思想的情形完全不同。我在文中并­没有以今律古,以自己的思想去削足适履,肢解和­误读严羽。陈寅恪本人对古代史学的研究,也同样­体现了当代性。因此我认为,把陈寅恪这句话断章­取义地加在我头上是不合适的。如果从体系视角出­发去研究《沧浪诗话》是错的话,那么钟厚涛论­文三个部分的“立论动因的消解”、“言说策略的­失效”和“批评后效的落空”等标题,则更加符­合陈寅恪所批评的“连贯综合之搜集及统系条理­之整理”的情形了。
    ­同时,我们对“体系”的认识,需要改变人­们对中国古代文论的一些固有看法,其实中国古代­文论是有体系的或者说古代文论家是有体系意识­的,只是可能与西方文论相比,不那么强烈和明­显,而这又与古代文论的言说方式、文体特点等有­着密切的关系。我们对《沧浪诗话》的理论体系­虽然以西方理论为参照,并且体现当代意识,但是­我们是立足于《沧浪诗话》自身的思想特点进行­归纳的,不曲解,不断章取义,不以西方体系对它­作简单的改造和移植。
    ­当然,我们不是说严羽说得都是对的,严羽《沧浪诗话》的理论体系肯定不是十全十美的,但­是他的错误不代表他没有体系,正如中国的刘勰、­德国的康德、黑格尔这样体大思精的人物,他们的­思想体系也有很多矛盾之处一样,严羽的思想体系­也不例外,也有一些前后矛盾的地方,也有一些核­心概念不能贯穿全文等中国古代文论共通的弱点。­我们不能因为他的思想有不足之处,就否定他的诗­话的体系。当然严羽的理论体系并不象西方近代以­来的体系那样谨严和完备,而且我们说严羽《沧­浪诗话》有体系是在相对比较意义上的,在宋代­诗话尤其显得出色。­
    总之,钟文对什么是体系没有一个明确、清晰­的认识,他以《沧浪诗话》本身的局限和不足来­否定其体系性的研究方法是站不住脚的,也是没有­说服力和可信度的。他的从“立论动因的消解”、­“言说策略的失效”和“批评后效的落空”三个维­度不能有力论证和顺畅地推导出作者所持有的­《沧浪诗话》无体系性的中心观点,中心论点和分­论点是脱节的,是“空对空”的,总体逻辑不能­自洽和圆融,说明他对理论体系这一概念的内涵还­不是很清楚。而体系本身对错与否和这一体系是否­存在、有没有体系之间是不能等同的,以一个事物­有错误而否定其存在是错误的。这是钟文的根本问­题所在。
    
    注释:
    [1]朱志荣:《论〈沧浪诗话〉理论体系》,《学术月刊》2009年第2期。
    [2]­钟厚涛:《〈沧浪诗话〉“体系性”问题再审视———兼向朱志荣教授请教》,《学术月刊》2009年第6期。
    ­[3]­钱仲联:《宋代诗话鸟瞰》,见《古代文学理论研究》第三辑,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233页。
    ­[4]黄景进:《严羽及其诗论之研究》,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86年,第48-49页。­
    [5]黄景进:《严羽及其诗论之研究》,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86年,第258页。
    ­[6]陈寅恪:《冯友兰中国哲学史上册审查报告》,见《金明馆丛稿二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第247页。
    (作者简介: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上海200241)­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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