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青城呼和浩特,在三九的朔风里显得格外的清峻和寒冷,但千里迢迢从农村、牧区走进内蒙古文联会议室的农牧民作家、诗人,和进城务工的农牧民作家、诗人,却感到春天般的温暖,他们心中奔涌的激情和热情,如傲雪的梅花在严寒中竞相怒放。 以奖金形式扶持农牧民作家(包括进城务工的农牧民作家),内蒙古作家协会的举措开创了全国之先河。 1978年,我们国家进入改革开放的伟大时代。30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农民工”已经形成一支强大的队伍。内蒙古尽管也有打工作家和打工文学,但比较起来,还是生活在农牧区、创作在农牧区的农牧民作家、诗人更多一些,蒙古族作家和作品的根依然是那苍凉古老而又生机盎然的草原,即便是物质文化极大丰富的今天,仍然有50%的蒙古族作家、诗人生活在草原。 可敬的农牧民作家 56岁的农民作家禹云珍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但一直保持着旺盛的创作态势。他是赛罕区榆林镇陶卜齐村的农民,后来成为呼和浩特市某建筑公司的一名农民工。无论在农村还是在工地,他从来没有间断过读书和创作,2004年出版的反映农村生活的长篇小说《九股泉》让他获得了2006年内蒙古党委宣传部、文化厅等联合举办的“全区戏曲影视剧本研讨创作培训班”的通行证,培训期间,在专家的指导下他将小说改编成电影剧本,此后他又将小说改编成了电视剧本。 年过花甲的女农民作家张继华在2004年出版一部12万字的长篇小说《静山》,2006年出版了一部26万字的诗集《夕阳沥血》。当有人感叹他们的年龄时,他们说:“在农民作家中,像我们这样50多岁、60多岁的人并不算大,70多岁的云龙至今还在创作,他编纂了《后不塔气村志》,整理了《农村新民歌》,创作了电影剧本《老村长的故事》和20集电视剧本《柳林往事》,如今更致力于为农民作家搭建起创作的平台。” 1月18日,旗文联主席开车将牧民作家哈达巴特尔和朝·苏依拉其其格送到了自治区首府呼和浩特。若不是获得内蒙古作协的扶持,这两位草原深处的牧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识外面的世界。哈达巴特尔是已过天命之年的残疾人,至今仍是孑然一身。他1995年开始用母语创作小说,但并不高产,10年来也就写过10来个短篇,但他作品中的忧患意识和他的年龄在一同增长。 朝·苏依拉其其格是三口之家的年轻主妇。家里有两万多亩草原,300多只羊,年人均收入在万元以上,她对草原的解读和认知也和哈达巴特尔相同。她说:“我的生活在草原,我的创作也在草原。陌生的东西我写不来,陌生的东西我也不写。” 激情焕发的青年作家 格根其其格往你面前那么一站,你就知道她是一个蒙古族姑娘,言谈举止间就会领略到她的豪爽和直率。 格根其其格是半农半牧的科左中旗人,1993年在《哲里木文艺》上发表第一篇小说《风沙中的春天》。2000年,格根其其格带着文学素养和创作激情走进北京,因为一到北京就落脚雅宝路,所以他对雅宝路很有感情,在工作和生活中特别留意雅宝路的历史掌故和逸闻趣事,忙里偷闲创作出长篇小说《雅宝路》(2005年由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由于她带团要陪着客人走街串巷介绍北京的风土人情,她把这些生活积累写成了20多篇历史文化系列散文《北京和胡同》。目前她创作的《蒙古人在北京》的长篇小说已近尾声。 23岁写出50万字的长篇小说《我们何必相逢》,是商都县的农民作家李春霞。这个年龄写小说的人很多,不足为奇。但在8个月内再版3次,发行突破万册,让人不能不刮目相看。小说热销让她有几分害怕,但害怕其实是一个作家成熟的表现。 李春霞的第二部小说《山里人在都市》30多万字,虽已脱稿,但她不肯轻易拿出来,还要淬淬火。李春霞尽管如此谨慎,但她那伴着青春节奏的步伐依然很快。电影文学剧本《梦瑶》已经博得广西电影制片厂的青睐,她刚从广西归来,亦喜亦忧的表情很是直白地写在脸上。电影可以拍,但厂方让她筹集40%的拍摄资金。几十万元的资金,对于一个青年作家来说,几乎就是天文数字。好在她除几分天真外还有几分豁达。搞文学创作没有通天大道,就这样磕磕碰碰地勇敢往前走吧!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