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特”创造了新中国成立后的两个“第一次”:由一个少数民族主编出一部《中国当代文学史》;将少数民族文学作为一个体系写进中国当代文学史中。 中国现代文学馆馆长舒乙曾在《中国文学史的新篇章》一文中写道:“少数民族文学是个新词,才有40多年历史,以前没有这个词。”“少数民族文学是个客观存在。但是,1949年以前,没有形成概念,没有单独地提出来,构不成一门单独的学问,也没有专门研究过。” 《中国少数民族当代文学史》出版于1993年底。出版后美誉如潮,好像忽然之间,少数民族文学有了一个本该属于自己却长期未能如愿的“名份”。3年后,煌煌68万字的《中国当代文学史》又将舒乙在文章中说的话诠释得更加淋漓尽致,并在当代文学史中找回了少数民族文学应当拥有的位置。这部文学史一改以往零散出版过的十几部当代文学史中或左或右或片面的角度,将中国文学史的全貌,尤其是将原来当代文学史中远远没有写过的各少数民族的文学成就全面系统地写了进去。书中所写的当代作家中有20%是少数民族作家。著名评论家唐达成称赞“这是一部严肃认真,涵盖广阔的当代中国文学史。”布赫副委员长则从政治角度上郑重地敬了一言:“这是民族政策的体现。” 主编这部书的是蒙古族文学家特·赛音巴雅尔,人们叫他“老特”。他的名字是和《中国蒙古族当代文学史》、《中国少数民族当代文学史》、《中国当代文学史》三部文学史联系在一起的。《中国蒙古族当代文学史》已成为中国第一部55个少数民族中以单独一个民族编写出来的第一部当代少数民族文学史,该书已流传至蒙古、俄罗斯、德国、日本、加拿大、美国等国。《中国当代文学史》是三部“大史”中的一磅“重型炸弹。”它轰出了一片中国当代文学史的新风景:当代少数民族文学竟是这样的绚丽,这样不可忽略。没有它,中国的当代文学史花园里会缺少一株多么美丽多彩的鲜花,会留下一块多么令人遗憾的空白。 天才“老特”,一匹草原上自由无羁的骏马,一个“总想画出一个器官齐全、美丽、端庄和完整的人。”铁木尔达瓦买提副委员长说他“了不起!有勇气!” 说起来,老特也确是草原上的一匹骏马。他曾是内蒙草原上为数不多的“少年天才”:1955年,17岁的他初中毕业,就以优异成绩被保送到内蒙古自治区师范大学学习;才过一年又以更优异的成绩跳过本科进入研究班,师从一位蒙古教授专攻蒙古文,同时兼任大学教师。21岁他就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诗集,接着开始写诗评、散文,又将汉文文章、诗歌翻译成蒙文。最后又以其出众的才华进京,在中央翻译局工作。1980年,老特从工作了4年的中央民族语文翻译局调到中国作协《民族文学》参与创刊工作。在这里,他结识了许多不同民族的作家和研究中国文学的国内外学者。由于语言文字的原因,他首先发现了用蒙古文创作的蒙古族作家中80%竟很少为蒙古语圈外的人所了解,后来他发现这种现象不仅局限于蒙古族,很多少数民族作家的真实身份和作品不被史学家重视,未被作为一个重要内容记录下来。这对拥有多民族多门类作家的中国当代文学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经过十分认真的思考之后,老特决定和同仁一起对这块“心病”动大手术:编史书。老特自扯大旗拉兵马,将志同道合者请进来。《中国当代文学史》由9个单位8个民族16个人组成。3部史书在十几年就是由这样一群有责任心的人编写了出来。3部文学史的出版,引起了极大反响。老特对此有喜无惊,他感觉到劳累还压在心头:他还没有完整地给过他那些同甘共苦的“病友”们应有的稿酬,更不要说买书、买资料的费用了。只有一点让他喜悦:终于弥补了文学史中少数民族文学章节的空白。他靠的是勇气! 老特的勇气使国务委员司马义·艾买提也感动了。他得知老特在出书之后还欠印刷厂两万元钱时,就在系列3部文学史研讨会的次日打来电话:“老特,我给你解决了出书费,你来领。” 就这样,老特放下了自己写诗、写散文、写小说的笔,在奔波忙碌十几年后,用“酸甜苦辣”泡出了3部史书,尤其是一部《中国当代文学史》。整部史书真实地涵括了自1949年以来中国当代多民族、多梯队、老中青相结合的作家队伍,反映出中国以汉族为主体的民族的当代文学面貌。史书写得简洁、扼要,文采流溢,视野广阔。阅读它,你会发现活泼于史书中的少数民族文学家那非凡的才华和他们对中国文学的贡献。老舍、萧乾、李准、铁依甫江、伊丹才让、霍达、张承志、扎西达娃……无一不跃动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中。 如果有机缘,让我们还是走进这部《中国当代文学史》中去寻找岁月曾给我们的梦想、启迪、希望……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