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诗与作为总体性的生活 生活是理解习总书记史诗论述的另一重点。习总书记在讲话中说:“史诗是人民创造的,不论多么宏大的创作,多么高的立意追求,都必须从最真实的生活出发,从平凡中发现伟大,从质朴中发现崇高,从而深刻提炼生活、生动表达生活、全景展现生活。”这里“全景展现生活”是一个关键,“全景”意味着对生活的理解必须具备一种总体性的视野。卢卡契在《小说理论》中曾提出,现代世界的一个重要特征便是总体性的丧失,与史诗天然地具备着与世界的总体性联系不同,小说只能在个体心灵中营造总体性的幻象。从与共同体的关系而言,当代生活变得支离破碎的一个重要表现,便是个人的生活失去了与他人、与民族、与国家的联系,而这也是当前中国文学的困境。 有批评家认为,当前中国文学的一大问题在于生活的消失,这固然指出了当代作家尤其是年轻作家创作上的缺陷:因生活经验的狭窄导致创作题材上的单一与重复,但更严重的问题也许并不在于当代作家缺乏生活或远离了生活,而是在于新时期以来我们对于生活的认识与感受已然发生了巨大变化。生活不再被认为是对命运无可奈何的屈服,也不再被认为是用以对抗政治的私人领域,而是被理解为柴米油盐的日常以及对一切超越性事物的拒绝。切断了与他人、与民族、与国家的血肉联系,生活无异于囚禁自我的监狱。因此,当代文学最大的困境乃在于文学越来越陷入封闭的自我,自我成为衡量世界的惟一标准。因此,重建与共同体的血肉联系,也就成为文学的当务之急。 从共同体诉求的角度来理解史诗,意味着要恢复文学的史诗性也就必须重建生活的总体性视野,重建文学与他人、与民族、与国家的血肉联系。就此而言,史诗的意义并非取决于是否碰触重大题材,也非取决于是否具备自觉的史诗意识,而在于能否将共同体诉求重新置放到文艺创作的核心目标,这便是习总书记所强调的“广大文艺工作者要坚持以强烈的现实主义精神和浪漫主义情怀,观照人民的生活、命运、情感,表达人民的心愿、心情、心声,立志创作出在人民中传之久远的精品力作”.尽管改革开放近四十年来中国社会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史诗般的变化,文学却要么陷入日常生活的柴米油盐,要么迷失于消费主义的符号之流,这不能不说是史诗性丧失的后果,而今天惟有重新认识并努力恢复共同体诉求这一史诗性品质,中国文学也许才有再次出发的可能。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