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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语言见形象

http://www.newdu.com 2017-10-18 文艺报 胡斌毅 参加讨论


    《黄大年》是一部传记题材电视剧,讲述了我国当代杰出科学家黄大年自2010年归国至2017年这7年间的事业历程和生命轨迹。6集篇幅是该剧的一个显著特点。在这样小的体量下,要描写出一位国家战略科学家的丰厚业绩,刻画有血有肉的黄大年形象,不是很容易。可喜的是,该剧创作者通过以形写神、以动衬静的叙事策略,圆满地完成了这个任务。
    该剧给观众留下的一个深刻印象是,剧中主人公黄大年的台词语速非常快。剧中与黄大年关系密切的角色有四组:女儿彤彤、妻子雪梅、助手刘跃和“李四光实验班”的学生。在这四组关系中,黄大年与其交流的语速是渐次提升的。该剧创作者只让他在和女儿彤彤交谈时,才全部使用正常语速,而随着由家庭到单位的逐渐转变,工作关系的不断深密,黄大年的语速逐次提升。
    文艺作品中,语言是刻画形象的重要手段。其中,语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语言既是思维的外壳,也是思维的成果,是角色的外在表现,也透露着角色的性格,既有性别之差、也包含着地域特色,还蕴含着职业特点。该剧主人公黄大年,虽然籍贯在南方,但他在吉林大学学习、工作了很长时间,在英国留学18年,东北人率直、欧洲文化直接表达的特点,都通过语速呈现了出来。作为一名科学家,黄大年的思维力度、知识储备高于常人,因而创作者让他从家庭到单位的空间变化中,语速也呈现出慢与快两种特点。角色在不同的情境中,语速是有变化的,“你着什么急,慢慢说”,这句常见的台词,充分说明角色的语速与其肩负的压力是成正比的。剧中,黄大年回国后即被国家寄予厚望,承担了大量迫在眉睫的攻坚课题,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要用五年的时间走完人家五十年的路、 时间对我来说是奢侈品”。电视剧是一种通俗艺术形式,要向一般观众讲明白科学家承担课题的重要性、复杂性,很不容易。因而,创作者通过赋予黄大年高语速的角色特点,间接地勾画出他面对的工作的繁重。高语速具有使交流者难以回应的特点,因而常常成为塑造权威角色的一种语言风格。剧中作为国家战略科学家,黄大年的学术权威地位在第一集就呈现出世界一流的水平。之后贯穿于剧情中的高语速,更为鲜明地突出了这一点。该剧创作者通过以形写神的方式,运用高语速对话方式,为立体地描绘出黄大年形象,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动感强是该剧塑造黄大年形象的另一个突出特点。剧中,创作者特别注重对黄大年的动态描写。比如,他招考程果和宏远两位学生的地点,没有放在课堂或办公室,而是特定于运动场;在项目进行不顺的时候,他驾驶着汽车拉着刘跃在空场上疾驰。除了将动感直接设计为情节点外,该剧创作者还运用其他方式,不断突出和强化着黄大年形象的动感特征。一个是通过次要角色的设置来突出核心角色的动感。剧中设计的出租车司机小张和空姐施露,其形象和职业背后隐含着黄大年对于速度的追求,就像剧中小张抱怨黄大年“每次总是到关机舱门时才往机场赶”时,黄大年说:“可惜你开的是汽车,你要是开飞机的,我现在不就可以登机了嘛。”一个是通过道具设计来强化主人公的动感。剧中黄大年回国以后至剧终,有一只双肩背旅行包始终伴随着他。这个道具的运用,似与黄大年作为科学家的身份不匹配,却与黄大年这位国家战略科学家为完成各个项目而日夜奔波的使命感高度合拍。这个双肩旅行包的“形”写出了黄大年的“神”。再一个就是通过镜头内的场面调度来渲染主人公的动感。黄大年是科学家,作品必然要描写他坐在办公室研究课题的内容。该剧创作者即便在描绘黄大年演算、沉思的片段中,也注重通过角色行为和镜头运动赋予主人公动感色彩。即如在以固定机位描写黄大年看电脑数据时,让他边看电脑边啃玉米;或者在描绘他站在窗前思考时,虽然黄大年没动,但机位在移动,也赋予角色一定的动感。影视作品是运动的艺术,但为动而动却不可取。剧中对黄大年动感的强调,是创作者对黄大年生命活力与精神活力的隐喻,也包含着对这位杰出科学家的赞美。这些对黄大年动感的描写,与该剧最后动感强烈的火箭升空、战机翱翔画面形成了呼应,构建出黄大年与伟大祖国共赴“中国梦”的迅捷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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