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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的位置与批评的空间(3)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文艺研究》2014年3期 方维规 参加讨论

    三、文学批评的衰变
    “文学批评”似乎有足够的理由诉说自己惨淡经营的境遇,而不是自鸣得意。报章短评、读者书评、自我炒作、明星膜拜、追逐时尚等,早就使传统文学批评一再受到威胁。批评家身处自我要求(即批评之品味)与读者期待的角力场中。自我要求缘于批评的理论高度,期待则来自出版社总编和经理,来自作者、同事和读者。文学批评自己设定了一些要求,忽略了有些应有的要求,另有一些强加于它的要求。时代变了,批评也变了。如同大牌批评家难求一样,上乘批评亦不多见。文学批评危机重重,不过它好像时常处在危机之中。同样,围绕批评之现状的争议,或哀怨批评的衰落,仿佛与批评一样悠久。
    文学批评能够生存,已经是其功绩所在:它要为公众在新书或再版书中做出选择。不过,大部分图书无需批评家的推荐或诋毁也有其读者。换句话说:在出版社精心策划营销策略与文学生活之高度商业化的时代,即便一部作品遭到非难,出版社亦可能以“颇受争议”之名而成功销售该书。有人把批评家视为文学公共领域之极具影响力的操纵者,另有人则把整个批评行当看作图书市场多余的、可有可无的摆设,与图书销售量没有多大关系。对于这两种观点,并没有可靠的调查数据为凭证,不同的调查所得出的结论相去甚远。对于文学批评与销售效果之间的关系,迄今还没有系统研究。批评的调节功能,未必见之于对某部作品的态度,而在于选择某部作品这一事实,即所谓“他写我,我才出名”。如此看来,批评的能量并不在于评价本身,更多地见之于筛选和选择:“什么算,什么不算。”
    在西方学术用语中,“批评”源于希腊语,表示“区分”、“决定”、“判断”等。谁要做出区分和判断,就会努力判别善恶、去伪存真、去粗取精。批评多半是对新近文学(作家和作品)的介绍、评论、诟病或归类。一般而言,文学批评是关于文学的公开交往形式。莱辛无疑是他那个时代德意志文学批评的奠基者,他所倡导的批评态度,常被看作批评家最高行为准则:“对于新手,和气并且恭维;对于大师,带着钦佩怀疑,带着怀疑钦佩;对于俗士,吓唬却带着善意;对于吹嘘者,可以嘲讽;对于心术不正者,尽可能辛辣尖刻。”⑤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时间里,文化景观和传媒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大量出版物与新的大众信息渠道,例如电视或互联网的普及,使社会发生了革命性变化,同时也在根本上重新界定了批评的功能。批评处于时代特征、社会总体条件、参与者的不同角色和个人特点之错综复杂的互动关系之中。因此,考察文学批评,总是意味着解析它的危机与强调其重要性相结合。
    五十年前,韦勒克在其论著《文学批评的基本概念》(Concepts of Criticism)中对文学理论、文学史和文学批评做了区分,同时分析了它们之间的紧密联系。其实,英语和法语中的“文学批评”(literary criticism/critique littéraire),如韦勒克在《现代文学批评史》(A History of Modern Criticism)中所强调的那样,亦包括文学理论和诗学。随笔性的文学批评,在英美属于“书评”范畴。研究与批评的连接点,显然在于评判文本的能力,这种能力是文学史家、文学理论家和文学批评家选择和解析文本时必须具备的。
    尽管韦勒克认为文学文本的复杂性会使阐释带有模糊性,并且总是体现于评价,但是人们还是能够区分不着边际的阐释与说得过去的阐释。面对新批评的没落,他认为人们可以就如何解读哈姆雷特而争论不休、各执己见,但是肯定不能把哈姆雷特说成女扮男装者。因此,他提出研究者必须重新认识自己的任务,从艺术作品的具体分析与文学研究的成果中提炼出明确的文学理论、原则系统和价值取向。也就是说,他依然深信“本质”和“原则”,以及文学所体现的普遍价值观。在《文学批评的基本概念》中,他区分了他那个时代文学批评的不同方向:
    1.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
    2.文学的语言和风格批评;
    3.一种新的、注重文本肌理的形式主义;
    4.建立在文化人类学研究与荣格心理学思考基础上的“神话学批评方向”;
    5.一种新的、受到存在主义及其相关世界观影响的哲学化文学批评。
    对于文学批评的这种归类,能够让人清楚地看到,批评所得出的结论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批评者选取的视角。与之相关:问题的提出,决定批评的方向,往往也决定解释问题的可能方法,并直接影响最终答案。人们还能看到,批评不再是单一视角,而有多种视角。并且,每种视角都认为自己才是至关紧要的。
    韦氏《文学批评的基本概念》与《现代文学批评史》问世不久,德里达于1966年在霍普金斯大学的演讲“人文科学话语中的结构、符号和游戏”,不仅是对本质主义和普遍主义理论的解构,也意味着解构主义的悄然登场。在后来的发展中,新理论、新方法层见叠出,批评的视角也更为丰富。从某种程度上说,理论翻新或所谓“创建”,固然与新的时代格局有关,与人们对“本质”和“真实”概念的厌倦有关;但是同早先的理论一样,女权主义、后殖民理论、流散文化理论、酷儿理论、生态批评等新潮理论,同样是历史困境中的社会和语言危机使然。尽管有些学者为每年都能提出新名词而得意,但是个别仓促而简陋的理论,是不少西方(尤其是英美)左派学者所热衷的“讲政治”或“政治正确”的产物。在伊格尔顿眼里,理论的黄金时代已是遥远的过去,创造那个时代的大理论家也已过世;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后结构主义等,不再是性感的话题。目前的性感话题就是性。当代文化研究争先恐后地扑向性的主题,活像一个禁欲了半辈子的老光棍⑥。无疑,这只是文化研究之民粹立场的一个截面。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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