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阅读,是我的生命中发生过的最重要的事,即使在70年后的今天,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阅读向我展示的魔力,通过这种魔力,书中的词句化为图像,丰富了我的生活,令我得以冲破时空的限制,自由自在地畅游于书本中的世界……” 6月17日,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社科会堂。2010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75岁的秘鲁著名作家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向来自中国各地的粉丝发表题为《一个作家的证词》的演讲。 社科会堂很少有这样的盛况,可容纳千人的会场早早就没了座位。中间的过道架起了几台摄像机,还有两个屏幕,在随时更新着人们现场“报道”略萨的微博。很多人手里都拿着略萨的一本书或几本书,《绿房子》、《酒吧长谈》、《胡利娅姨妈与作家》…… 在中国翻译界,略萨一直是被追踪的作家,他也是唯一一个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前,重要作品就已有中译本的作家。1979年北京大学教授赵德明首次撰文介绍略萨,1980年开始组织翻译其作品,并亲自翻译了他的成名作《城市与狗》。之后他的作品陆续被译成中文,目前略萨有25部小说在中国翻译出版。 略萨曾写过一封给中国青年的信,信中说:中国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非常强大的国家。在她的众多人口中,有一些读者与我共同分享我在小说中创作的那个神奇的世界,这对我花费了那么多时间、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写故事和长篇小说,是一种莫大的补偿…… 略萨最早开始的写作是将自己不喜欢的故事的结局进行改写。这样的改写总是受到家长的鼓励。但那时他也并不能想象自己会一辈子爬格子。上大学时,他还在法律与文学中徘徊。当时的秘鲁政府,对公民所有的活动进行控制,这种控制毒化了全国的生活,影响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略萨说那时他就想总有一天他会以此为内容写一本小说。这就是后来他最喜欢的《酒吧长谈》,是他花费工夫最多的一本书,也是他觉得最好的一本书。 16岁发表处女作《印加航班》,去年出版新长篇《凯尔特人之梦》,略萨的创作持续了近一个甲子。用他的话说,写作也许是一辈子的宿命。 略萨的演讲持续了一个小时,他几乎一口水都没有喝,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与动作,只是滔滔不绝地传达着他的文学主张。 据说,略萨此行最大的愿望,是想和中国当代具有旺盛写作力的作家进行深入交谈。于是有了当天下午的文学峰会。 略萨说他从没想到他写的故事能到达中国这样遥远的地方。而事实上,略萨的作品所影响的心灵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中国作家对略萨的告白是深情的。从莫言到刘震云都坦陈自己曾经受过略萨的影响,而且从阅读他的书中得到极大的乐趣。相较于作家,翻译家们显得更务实,他们与略萨就小说中细节的译法进行了交流。 在略萨看来,文学与政治的关系是全球所有作家面临的问题。作家不能指着当下的政治题材来生活,文学的题材应与历史的思考结合起来。作家应该离具体政治问题远些,不然作品的生命力不会长久。文学如何更深切地关注生存的世界,如何介入当下,如何用想象力穿透生活而绝非简单地复制生活是一个永恒的命题…… 20日,略萨将离开北京前往日本。他像一股旋风在中国一掠而过。如果说30年前他曾经深深地影响了中国的一代作家,那30年后他还能影响中国现在的年轻人吗?当所有的中国作家都以请略萨签名为荣,都以和略萨合影为荣时,这场文学峰会已经变成了另一种意义的崇拜,期待中的碰撞并没有实现,中国作家虽然谦恭地把他当作老师,可是在结构现实主义的道路上并没有坚持得太久,有时面对面的距离其实也很难跨越…… (记者 杨雪梅)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