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兆言 著名作家,著有《烛光舞会》、《一九三七年的爱情》、《花煞》、《花影》、《旧式的情感》、《小杜向往的浪漫生活》、《路边的月亮》、《哭泣的小猫》、《诗意的子川》、《闲话南京的作家》、《南京女人》等。 1978年的夏天,高考刚刚恢复第二年,叶兆言从工厂出发,踏入高考的考场,那是他命运改变的时刻。40年后,又到高考时候,人们依旧在热心地讨论着高考作文,叶兆言几乎忘了当年高考时写过的作文了,只是记得似乎是一道缩写题。面对每年都会出现的“围观”高考作文现象,叶兆言说他并不太关注,他说:“作文是一个接受现代文明教育的人必备的能力,和文学创作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写作文不是创作 叶兆言的祖父是叶圣陶,叶圣陶不希望儿子叶至诚当作家,但叶至诚成了作家,叶至诚也不希望儿子叶兆言当作家,但叶兆言最终也选择了写作。他说:“我们家里有很多藏书,都是我父亲的,但是我父亲不愿意我读那些书,就把书锁起来,其实锁不住,因为书太多了,几大柜子,而且我的卧室和书房就是一间。那时候的娱乐非常匮乏,有书可读就是幸福,那时候就是读,最多小伙伴们侃大山时比别人更多一点儿谈资。” 直到上大学以后,叶兆言才开始写作,他说:“我们那个年代的年轻人,因为娱乐的极度匮乏,读书的热情大多非常高。实际上,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上世纪80年代,中国文学繁荣的原因之一吧。改革开放之后,大量曾经以阅读为唯一娱乐的年轻人,开始踏上创作之路。” 如今,叶兆言已经是当代最知名的作家之一,写作对于他,已经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不过,对于每年高考时人们对高考作文的“围观”,叶兆言兴趣并不大。他说:“写作文和文学创作没有太大的关系,作文体现的是人的思辨、语言表达等能力,是一个接受过现代文明教育的人必备的能力。” 没看到很多好作文 尽管并不认为文学创作和写作文是一回事,但叶兆言本身也常受邀担当各种作文比赛的评委,对年轻人的作文状态了解颇多,他说:“看过的确实不少,但好的不多,不好的太多。从一些作文中很容易看出来,写作者充满了机会主义思想,有一套破题承题的套路,现状确实不太乐观。” 叶兆言觉得,其实不少高考作文题目都很不错,但真正写好不太容易,同时,和许多人愿意按照高考作文的题目写作不同,他自己并不愿意这么做,他说:“作文是命题的,是按照别人的意思去写,文学创作则不同,写的是自己的意见,要有想像力、独创性,给人不一样的东西。” 为什么每年的高考作文都会引起“围观”?叶兆言觉得这更是一种传播现象,对此,他说:“高考是大事,大家都关心,但要真正讨论起来,也只有作文话题比较多,数理化之类的,有什么可讨论的呢?事实上,作文在高考中占的比重并不大,而且比较容易过关,只要发挥不失常,没出现跑题等问题,拿个及格分不算难。事实上,只要这块板不是太短,最终的高考成绩好坏,和作文的关系不大。” 保持工作的能力 怎样培育写作的能力,在叶兆言看来,其实没什么方法,他说:“就是写,一直写。写作从一开始,就是苦苦熬到结束,但这本身就是一种乐趣。我的祖父在80岁的时候,每天还要伏案8个小时以上,他没有教给我成功的办法,他留给我更重要的东西,就是他在一直工作的态度。作家就是写出来的,上班的人每天要工作,上学的人每天要读书,运动员每天要训练,作家每天当然也写作。” 当然,对于一个创作者来说,保持自己独特的姿态同样重要。叶兆言说:“我总是在不断地提醒自己,要有锐气,要有不一样的地方,有了这样的姿态,作品也会更有意思。反之,倘若失去了独立的、不合作的姿态,同于流俗和世上千千万万个人一样,那么写出来的作品,也就失去了独特的风格,这或许正是创作和考试的不同。写作文有规则,跑题就可能丢分,但创作没有规则,开风气之先的有市场,跟风的没人看。”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