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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京辉和他的独角戏缪斯912就是总差那么一点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北京青年报 于欢 参加讨论


    【时间】3月19日19:30
    【地点】北京大学二教101
    【嘉宾】孟京辉(著名戏剧导演)
    黄湘丽(孟京辉戏剧工作室主力演员)
    【对谈嘉宾】白惠元 (戏剧编剧、导演,影评人)
    崔颢(北京大学心理系学生,北大剧社社长)
    【 现场 】
    遇见一个有各种能量的演员, 我也能够发挥我的能量,挺幸运的
    主持人:我们知道孟导本科毕业后分配去当了语文老师,后来考上了中戏,是什么机缘让你走上这条路?
    孟:其实在北京师范学院上中文系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国外新剧的一些剧本就翻译出来了。特别有名的就是荒诞派的《等待戈多》,后来我们又看到很多新小说派写的戏剧,还有超现实的,还有魔幻现实主义的,像《百年孤独》。当时中国还有一个很著名的报纸《中国美术报》,我们从各个方面接触了西方的各种戏剧和文学,然后我们在学校就开始写剧本,找同学来演出,演着演着就毕业了。毕业以后我就考上了中央戏剧学院的研究生,学习导演,然后到了现在的中国国家话剧院做导演一直到现在,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主持人:黄老师,您加入孟老师的工作室,这里面有什么样的故事?
    黄:我是在中戏毕业之后,当时比较彷徨,闲了半年,一个同学跟我说,你知道有一个导演叫孟京辉吗?我说我知道。同学说他在招演员,你去试试吧,我就去了。后来就来到了工作室开始考,考了两个月,一开始是每天一百个人留下一个人,到最后就留下了二十个人不到,最后就是《恋爱的犀牛》,一共留下了十个人。
    主持人:您从最开始进工作室到现在一路走来有什么变化?
    黄:应该说是脱胎换骨吧。因为从中戏毕业之后,在工作室戏剧演出真的要去面对现实的观众,所以说我觉得那个锻炼更加重要。而且从我们排的第一个戏到现在为止,九年的时间,大大小小排了很多很多的戏。每一出戏、每一次排练都是全新的冒险和尝试。我觉得现在我可能被开发了更多的可能性,我的身体里还潜藏着没有被开发的,所以我也很期待。
    主持人:孟导,您觉得这九年里黄老师有什么样的变化?
    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这么幸运能遇见黄湘丽,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黄湘丽那么幸运遇见我。我们这个工作室实际上是一个实验性团队,里边有各种各样的演员,有特别优秀的演员,如果大家看过《两只狗的生活意见》就知道刘晓晔还有韩鹏翼,那简直演得出神入化。黄湘丽她是不断在变化,九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觉得这女孩可真土。我问她从哪儿来的?她说是从湖南来的。我说你是不是唱花鼓戏的?她说我不是唱花鼓戏的,我是东方歌舞团的。我说东方歌舞团也还行啊,是不是民族啊?她说差不多,但是基本不是民族的,就是基本各种各样她都涉猎过。慢慢地她在和我们合作的过程中,见识和视野还有身体整个像发动机一样被发动起来,她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也都被激发了出来,所以现在她是一个特别好的状态。如果一个演员每天晚上都站在舞台上跟观众交流,那她是一个多么自由和自信的人。所以她也很高兴来做这样一件事情。遇见了一个有各种能量的演员,我也能够发挥我的能量,所以我觉得是挺幸运的。
    在创作性的工作里面
    演员其实是我们剧组的“上帝”
    主持人:在这九年的合作中有没有让两位特别印象深刻的事情?
    孟:昨天是我们演出的第三场,我希望我们每一场演出都要变,每一场演出都要越来越好。昨天我们演出前排练的时候我发现黄湘丽有点心不在焉,我就跟她说你得这样那样的,你得有激情。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我就很生气。后来她说导演我的淋巴发炎了,我说你淋巴发炎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就满含着热泪跑到下面去哭了。这时候我发现离演出还差个五分钟。
    其实作为导演是不能这样骚扰女演员的,但是因为我完全忘了时间,所以她可能在最后的这一段时间里面,一直在忍耐着我对她的各种要求。但是我一想,没事儿她很皮实,结果她昨天演得特别好,所以总的来说她抗打击能力比较强,然后可能在关键时刻也养成了我没有特别在乎特别在意她的这种习惯,当然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我们听听她的想法。
    黄:进工作室九年时间,我从来没有因为导演说我而哭过,昨天是第一次。昨天身体不大舒服,比较累,而且马上就要开始演出了,导演就提出了一系列不可能在一个晚上实现的“非礼”的要求,我就特别耐心地对导演说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晚上回去调整一下,导演说不行,就是特别处女座的感觉,我就崩溃了,后来我就有一点点扛不住了。
    孟:但是我们在创作的时候,我相对来讲比较了解她。后来距离演出还有一分钟的时候我就在想要不要去后台安慰一下她,然后我就想没问题她肯定可以,果然还可以。但是其实要说有趣味,实际上导演和演员之前的关系是比较奇妙的,因为导演永远都是有各种各样的想法,演员又要把理想和现实的东西结合在一起,演员其实更脆弱。但是不管怎么样,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我们一演出,观众就是“上帝”,在排练的过程当中其实演员是最脆弱的,在创作性的工作里面演员其实是我们剧组的“上帝”,演员是最应受到呵护的。
    演出最完美的东西还未出现
    主持人:我们知道,黄老师除了戏剧演出,还举办了演唱会和个人摄影展,是什么促使您开拓其他艺术事业?
    黄:我觉得是受到导演的影响,导演的审美对我影响很大,他也喜欢拍照,喜欢画画,喜欢很多东西,我觉得这些都影响到了我们演员。办摄影展也好,开演唱会也罢,不管从事的是什么样的职业,都要热别热爱生活,要对新鲜事物保持好奇心,让自己成为一个新鲜的人。
    孟:我觉得戏剧是综合艺术,文艺理论里就讲到戏剧是文学、雕塑、舞蹈、音乐等艺术的结合。如果创作者只对一个戏剧的一个门类有涉猎,有一点点窄。这样的话你可以有更多的当代艺术汇入到戏剧的河流里面,这样会更丰富。所以你们现在看到的戏剧和那些所谓主流的戏剧还是有所区别的,价值观也不是特别一样,但更重要的是它的形式感,它集结了很多当代艺术,还有最新的视觉的东西合在一起。
    主持人:我们再来谈谈这次的新戏,孟老师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这部戏。
    孟:《九又二分之一爱情》最早叫十个爱情故事,但是当我们把十个爱情故事串联在一起的时候,发现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因此改成九又二分之一,就是总是差那么一点儿,差那么一点点的爱情。我们的一个理念就是九又二分之一的爱情也可能是完美的,简单的少女在平行时空跟自己命运的对话,你看到的更多的不完全是故事,而是在舞台上表现出来的人类的基本的情绪和情感。
    黄:这部戏与之前两部戏很不一样,它的演出和观众的关系也是我从来没遇到过的,需要继续突破。演出最完美的东西还未出现,但是现在我们有一个整体的气质在,很多时候需要在剧场与观众和整个空间共同完成。
    【对谈】
    我排戏时遇见编剧,一般第一句话是我想导这个戏,第二句是我想篡改它
    主持人:我们北大也有一片热爱戏剧的土壤,现在包括北大剧星和北大剧社也给很多热爱戏剧的同学提供了一个施展爱好的舞台。今天我们也邀请到了北大校内两位戏剧界的明星,他们是来自北大中文系的博士白惠元和北大剧社社长崔颢。
    崔颢:大家好,今天很荣幸与偶像对谈。其实我是因为看了很多孟老师的戏爱上了戏剧,逐步走上了这个道路。今天我想了解一下您创作的三条线。
    孟:一个导演创作可能有各种各样的路数,我创作戏剧的三条线是我一个朋友对我的总结。第一类:情感强烈充沛,故事性、艺术性和情感连在一起,情感化,视觉比较强烈,比如《琥珀》和《柔软》。
    第二类:社会批判,一个艺术工作者对世界有自己的观点,表达对社会的不满,比如《他有两把左轮手枪》。第三类:最拿手的,实验性的,谁也看不懂的,而且自己也看不懂。因为自己看不懂自己,所以具备实验性,有对整体把握的一些忐忑不安。更加注重形式感,更加具备对未知判断的恐惧和矛盾的心理,比如《镜花水月》《我爱xxx》。
    这三个脉络简单来讲就是这样,当然在以后我们还会开拓出具有未来感的东西。比如《九又二分之一爱情》里面,社会批判少一些,类似《琥珀》的情感因素多一些,这也跟我处于不同的生活状态和理解状态,对生活的判断或清晰或混沌有关。
    白惠元:我印象最深的作品是《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因为我来自中文系,也了解到孟导的很多戏比较依赖文学。我现在主要在做编剧工作,想问孟导怎么处理和编剧的关系?
    孟:我排戏的时候遇见编剧,一般第一句话是我想导这个戏,我很喜欢你编写的这个剧本。第二句话就是我想篡改它。一个重要的问题是文学的底色。我要真正地喜欢上这个戏剧,首先要喜欢它的内涵的东西。有一段时间,我非常喜欢那些没有文学性的东西,后来我们发现所谓的没有文学性的东西,实际上回过头都和文学有关。好的作品会尊重文学的底色,有对于文学内涵的把握。一个导演面对文学作品进行改编,面对一个完整的有魅力的剧本的时候,要对它的文学内涵进行一个深入的把控,之后就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可多可少的进行发挥。
    崔颢:北大剧星是学生自发组织的一个大赛,并且也成为学校最热门的活动。很多高校也有剧社,排一些剧目,甚至出去参加一些商演,对于大学生或者大学剧社来说,孟导对于剧目的选择有什么建议?
    孟:其实我没什么建议,首先我觉得大学做戏剧不容易。我当时在戏剧学院是研究欧美实验戏剧的,但是没有机会去欧美观摩。当时我考研时戏剧文学系上不了,就转到了导演系。上学以后做的很多作品中戏不大欣赏,在学校不大受欢迎。现在也不知道你们老师支持不支持做这个。在大学里做戏剧要先有人,然后要有共同的想法,要有统一的戏剧美学,共同的时间在一起沟通,排练完以后的演出时间就那么短,然后大家就毕业了。所以说大学做戏剧不容易,学校里面的老师也不大能理解,很难说有什么建议,一定要有的话有这么几点:
    千万不要相信那些老师的话,因为他们跟你的状况不一样;别相信孟京辉的话;要有理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人会非常兴奋,有年轻的理想和热情,心的跳动,这些东西是最重要的,之后走出社会后就少了没了。
    【互动】
    提问一 排练独角戏和多人戏有什么区别?
    孟:拍独角戏很不容易,在排练的这段时间必须爱上她,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她是全部,要用全部的能量感知她。人多的话就松散一些,那么多人有很多方法。一个人的话她就只有一条路,要在一个人的孤独里找整体的感觉。
    黄:表演上其实也不一样。排练是最艰难的,排完独角戏后再排有对手的戏反而会比较简单。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很多人会担心独角戏没有对手的问题,但其实我觉得在舞台上我是有对手的,就是和台下观众进行交流,就是必须要把第四堵墙打破,把自己的能量传达出去,独角戏我觉得还是要更难一些。
    提问二 排戏的时候关于市场的考虑是怎样的?
    孟:I don’t care.真的我不在意这个,现在好戏坏戏都能卖钱,都有人看。好的坏的剧场都全满,这个风格那个风格都全满。市场对我来说不重要,因为我的戏基本也都全满。我每年大概有八百多场演出,也有一些我更中意的,还有一些一般的,但是它都一样,它跟卖不卖钱没关系,跟市场没关系。
    提问三 怎样看待舞台上背影的力量?
    孟:背影是重要的,背影也确实挺有力量的,但是这种背影的所谓力量只是雕虫小技,无所谓。真正的力量是戏剧本身看不见的东西,如果能找到背后的看不见的力量,那个更高级。
    提问四 黄老师,当你在诠释三个不同的女性作品时,你的个人与这些人的命运之间有什么互动?
    黄:在新戏里最后是复仇,《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是为了爱结束生命,《你好,忧愁》是青春的状态,虽然这三个事情我都没做过,但通过在台上饰演这些角色,去表演这些情感,我觉得对于我来说是特别丰富的一个事情。演员的幸运就是能在舞台上体验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还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无限地放大,在戏剧的张力里面变得更加饱满。每个戏里的精神能量都会传递到我的身体里面,让我成为一个更加丰富的演员。
    提问五 您是分享了文化市场大餐的利益既得者,怎样看待这个既得利益?
    孟:假如有一天我不是以一个艺术家的身份来跟大家交流,而是作为北大副校长来跟大家交流,状态是不一样的,人在不同的身份和状况下是不一样的。但是有一点,理想是重要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利益、灾难,你自己想要的和不要的东西都会给你,但是,你追求的东西给不给你就只能靠运气了。所以当你追求着这个状态的时候,能一直在追求就很好,这就是我现在所想要也很满足的既得利益。
    这个既得利益是迷人的,就是说我还能在舞台上展示我自己,我应该把这个过程放大到永远。拍电影我不能充分展示自己,但是在戏剧里我有充分的自由。
    也有一些国内外的记者问我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枪毙了多少部作品,有过,但不重要,我愿意把我追求的这个过程无限延伸。如果说真有什么既得利益的话,我觉得我现在的既得利益就是20多年的努力所得到的大家的关注。有关注了,你就有市场了,你就会在别人的关注下做一些自己一直愿意做的事。到目前为止我所有排过的戏都是我自己特别想要做的,没有一个戏是别人逼着我做的。别人说我是一个艺术家,家谈不上,我是一个一直在奔跑的艺术工作者。所有的都和过去有关,最后面临的是你自己对自己的认知。
    提问六 您愿意谈谈您作品里的性吗?
    孟:我是一个对性非常感兴趣的人,我可能一生都要对这方面进行探讨。这个问题也困扰我,也让我成长,也让我从青春一直到现在懂了点事情。所以这个事情会一直在我的作品里面出现,我也愿意在这个方面把我的矛盾困惑和探求表现在作品里面。也可能我找不到答案,但是性是人成长中很重要的一面镜子,而且对性的理解把握和认知有不断的学习,这是一辈子的事情。这不证明你经历了多少,也不证明你还有多少未知未被开启,都不证明,只证明一个,就是人在成长,人像植物一样在成长。就是这样,谢谢!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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