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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梦”的悼文


    
    《惧恨拉斯维加斯》[美]亨特·汤普森著经雷译广西师大出版社出版
    虽然名曰小说,但《惧恨拉斯维加斯》 却与传统小说的写作形式迥然有异———与传统的小说相比,该小说在内容上显得更加离经叛道,它讲述的是一场两个人的荒诞之旅:时间,是一个前所未见的周末;地点,是赌城拉斯维加斯;故事———如果还能称作故事的话,则是一连串荒唐无稽、令人哑然的事件。“一个星期六的夜晚,驾车行驶在拉斯维加斯的大街上,两个好小伙坐在一辆火苹果色敞篷车里……恍惚、碎裂、扭曲着……”他们所为何来?虽然名曰“采访”,其实并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两个人只是游荡于拉斯维加斯的大街与小巷、宾馆与赌场之间,只是一味地狂饮滥赌、醉生梦死。他们或者恶作剧一般做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或者一路飙车嘶吼着穿过沙漠……总而言之,他们追求的是一种眩晕、战栗的快感,就是变着法子把骇人听闻的行为推向极致。
    与他们荒唐无稽的行为相对应的,是赌城拉斯维加斯的庸常生活:四平八稳过日子的居民,乱七八糟却又千篇一律的声音,“汽车、喇叭、脚步……根本放松不下来。而小说主人公,与其说追求的是一种眩晕、战栗的快感,不如说是在寻找一种必定战胜陈旧秩序与邪恶势力的感觉。他们之所以“专挑让这帮狗东西最恼火的事做”,绝不仅仅只是为了挑战权威,同时也是要对国民性格中的一切正确和真实的东西进行重新验证,要对美国生活变化万千的多元可能性做一次最直接、最粗野的致敬。汤普森虽然的确常常处于谵妄的状态之中,但他的写作却并没有失控,他的创作意图、他想说的话,最终通过这些“胡言乱语”表露出来。
    对于美国来说,上世纪六十年代是一个风起云涌的年代,汤普森在小说中所刻意渲染的,其实正是那个年代的流风余韵。诚如汤普森本人所说的那样,《惧恨拉斯维加斯》是“写给六十年代毒品文化的一篇粗鄙的悼文”。虽然小说写的是暴力、毒品与愤世嫉俗,其中却蕴藏着整整一代人的梦想与追求。尽管他们的梦想与追求均以失败而告终,但汤普森的小说却依然为那个时代留下了一个鲜明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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