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文》“转注”与“六书”再思考(4)
http://www.newdu.com 2024/11/24 12:11:02 《励耘语言学刊》 潘杰 参加讨论
三、从汉字记录汉语的方式角度解读“六书” 尽管汉字的起源不一定为了记录汉语,但汉字跟汉语结合以后就是围绕更好地、完善地适应记录汉语而发展和变化的。[5](P1-2)所以研究汉字只有与汉语的特点及发展相结合,才能对汉字问题做出合理的解释。研究“六书”也应从汉字记录汉语的角度来确定其研究的方法。因此要跳出研究“六书”的圈子,破除“六书”是汉字造字方法和结构类型的既定认识,就需要把汉字与汉语的关系融入“六书”的研究。 3.1 表意前提下的个体记录方式——象形、指事、会意 在象形、指事、会意、假借和形声这五种个体记录方式中,象形、指事、会意是纯表意方式,这三种方式表明了汉语词义的三个特点。 3.1.1 词义表现的是有形可象的“物” 对于这类词义,可以用直接描画事物“形象”的方式,即“象形”方式。所以许慎的“象形”界定是“画成其物,随体诘诎”。例如“日”和“月”,甲骨文中的字形为,即直接依据“日、月”的形象画成。 3.1.2 词义表现的是无形可象的“事” 对于这类词义,可用把“事”指示出来的方式,即“指事”方式。所以许慎的“指事”界定是“视而可识,察而见意”。指事是对较为抽象的、形象特征不鲜明的词义,通过字形直接表现所要表示的词义,或通过位置标识以体现词义来记录。这类词义反映的事物特征有的非专一物或一类物,而是兼该众物之特征,如“一、二、三、四、上、下”等,兼包所有事物的计数和顺序及所有事物的上下位置,在古文字形中分别为,即用直接表示词义的字形,通过“视而可识”的方式来表现。有的虽专一类物,但其形象特征不鲜明,则通过位置标识来表现。如“刃、本、末、亦”,古文字形分别为,分别标识位置,通过“察而见意”来记录所表示的词义。 3.1.3 词义表现的是既无形可象又无事可指的“意” 对于这类词义,可用把“意”“会”出来的方式。所以许慎的“会意”界定是“比类合谊,以见指撝”。对于无形可象、无事可表、无位可标的词义,可以利用“会意”的方式,即通过义象组合的方式显示构意,通过义象关系的分析,明确构意所指以表现词义。例如“涉”,甲骨文字形为,即选取了“水”和“双脚”的物象(表现词义“涉”的物象及关系可以有多种选择,在此先人只是主观地选取了“水”和“双脚”的物象),通过展现“双脚在水中”的义象关系,来体现“涉”所表示的“身在其中,亲临其境”的词义。 3.2 非表意前提下的个体记录方式——假借 汉语除了上述三种特点的词义外,还有一些词义其特点表现为没有一定实在意义,如虚词;或虽有一定实在意义,但较为抽象,无法用表意方式加以记录,如“令”的美善义。对于这类词义,可通过语音相同或相近的关系借用已有的字形来记录,这就是假借方式。尽管假借也是个体记录的方式,但它与象形、指事和会意这些纯表意方式有极大不同,假借是纯表音的方式,侧重汉字的形音关系。所以许慎对“假借”的界定是“本无其字,依声托事”。对于本来没有的字,可以依据词的语音关系把要记录的词义寄托在已有的音同或音近的字形中。例如语气词“耳”,由于读音与耳朵的“耳”音近,就借用表示耳朵的字形“耳”记录语气词“耳”。再如“然”,本义为燃烧(后另作“燃”),由于同音而借用为表示指示代词、转折连词及词尾的“然”。“美善义”的“令”与“号令”的“令”语音相同,则借用“令”的字形加以记录。虽然这种假借方式造成了汉字形义关系不统一,与汉字的表意性相背离,但这种方式却是汉字在记录汉语过程中的必须,因为它能解决有些汉语词义不便造字的难题,也能克服汉语字少词多的局限,从而使汉字能够完整地记录汉语。 3.3 半表意前提下的个体记录方式——形声 从汉字发展历史可知形声方式的产生晚于象形、指事和会意。甲骨文时期,形声记录方式所占甲骨文总数还不到20%,而后因假借情况的大量出现,为了维护汉字的表意性,使汉字的形义关系得以回归,就在借字上加注形符使原假借字转化为声符,于是产生了大批形声字。所以说“形声”是在维护汉字表意性质不变的前提下,产生出来的一种有效且便捷的记录方式:以形示义,以音别义。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