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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心武:我现在的写作是种“四棵树”(2)


    跨界写作多歧为贵
    从《班主任》开始,到后来的《泼妇鸡丁》、《站冰》以及《偷父》等等,刘心武的每一部作品都在叙事方式和艺术形式上寻求新的变化,但不变的是对时代、社会、人生的逼近观察和对人性的探究。
    好的小说家视野应该是宽阔的。改革开放以后,刘心武对城市发展的关切与少年时期对建筑物的欣赏兴趣交融在一起,催生出他的建筑评论。建筑界对刘心武的涉足不仅十分宽容,而且持欢迎鼓励的态度,他甚至被请到北京电视台录制播出过8集《刘心武话建筑》。
    与涉足建筑领域不同,刘心武在红学界的“遭遇”情节曲折。受家庭影响,刘心武很小就对《红楼梦》感兴趣。他进入研究状态的主要动力是,想从母语文学经典里汲取营养,特别是学习如何把生活原型升华为艺术形象等等。1990年,刘心武第一篇研究《红楼梦》的文章《话说赵姨娘》发表在《读书》杂志。值得玩味的是,他的第一篇“秦学”文章《秦可卿出身未必寒微》就发表在1992年《红楼梦学刊》上。他讲“秦学”的节目作为《红楼六人谈》中的一人之说在2004年CCTV《百家讲坛》播出。
    关于红学界的争议,刘心武的态度很令我尊重。他说:“不敢称‘家’,算是一个平民红学研究者吧。我不是红学研究机构的成员,也跟红楼梦学会没关系,甚至在个别红学权威看来,我在红楼梦研究方面是没有发言权的,我的全部论说都是外行话。但红学作为公众共享的学术空间,我不能因为不是红学家的身份就对《红楼梦》不问不理,‘多歧为贵,不取苟同。’”
    “我现在是一个宽泛意义上的作家,我写作、研究都不图有什么‘建树’,我写是因为我喜欢写,我研究《红楼梦》是因为我喜欢研究,把写的小说、随笔和建筑评论、研红心得发表出来,不过是一个领养老金的人与读者分享感悟罢了。我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写作者,读了我的短篇小说《偷父》,就可以看出我的情怀。”刘心武说。
    知足知不足自重亦自轻
    “知足知不足,自重亦自轻,是我花甲后的精神常态。”对于在新作《命中相遇》中所体现出对于逐渐逝去的文人气息的怀恋,刘心武说,在写作中,自己所持是一种大悲悯的情怀。
    他曾经说过,人生应当享有三情:亲情、爱情、友情,未能享全或三情淡薄,是人生的不幸。《命中相遇》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刘心武再次对人生三情进行记录与探究。从人生三情里,再升华出人类之情,即大悲悯情怀。
    “我的小说创作在近年来,就境内反响来说,是边缘化了。”刘心武说,传媒及记者总是忙于抓处于潮流中心的事物,可以理解。但也不能说他近年的小说毫无影响,比如7.5万字的《泼妇鸡丁》,国内认为是中篇小说,境外出版机构认为可以算作长篇小说,台湾出了单行本,法国翻译出版也是单行本。法国有翻译者和出版者认为他在近十几年里仍是中国重要的小说家,从2000年起连续翻译出版了他7部小说。刘心武的歌剧剧本《老舍之死》也在法国翻译出版。(舒晋瑜)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