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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韵与新声——近年来维吾尔族青年诗人的新诗语境


    提要:维吾尔族青年诗人大都立足于本土,深入诗歌艺术,在有效且深入研究维吾尔诗歌文体,吸收本民族文化的基础上,细致、深刻地表现了当今维吾尔人的内心世界和对纷繁世界的感悟,使诗歌这一古老的文化传统形式在新的时期焕发出新的力量。
    关键词:维吾尔族、青年诗人、新诗语境
     
    维吾尔诗歌具有悠久的历史。敕勒人是维吾尔族的先民,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迁徙漠南,也就是今天的内蒙古、山西等地。北齐的时候,大将高欢率兵打仗,常以客部敕勒人为先锋。因为士气低落,为了鼓舞斗志,高欢令斛律金将军唱《敕勒歌》以激励斗志,于是,斛律金唱道:
    敕勒川,
    阴山下,
    天似穹庐,
    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斛律金是敕勒人,在远离家乡而被征发作炮灰的时候,恐惧与幽怨相迭,不能不怀念家乡。一首《敕勒歌》,不仅唱出了维吾尔先民对故乡的思念之情,而且一扫中国古代诗歌的拘禁,以一种大气和灵动,为中国古代诗歌带来了浓郁的草原之风,并使敕勒川成为令人心驰神往的乐园。
    维吾尔人喜欢置身于自然,并从自然中发见自己。自然的景物特征,在维吾尔人眼中,具有与心灵对应的特征。它们虽没有灵魂,但它们却昭示着一种精神。欢乐与愁苦,依恋与感伤,圣洁与亵渎,崇高与渺小,都可以从自然中寻找到比类与对应。在维吾尔人眼中,自然万物的形象与心中情感的性状,是相共相生的;人生祸福的喜怒哀乐与自然万物的苏荣衰败,是相契如一的。维吾尔人从自然中关照自己,并从自然的律动中催生了诗歌节律。
    我与圆月,
    在妖娆的丁香花瓣上,
    甜蜜交谈,
    我的启明星瞬间从天上滑落在手心。
    我采来最鲜艳的花,
    再把我的心夹在花瓣里,
    向她献上一束花,
    诚心为我祈福。
    月亮姑娘仿佛羞红了脸,
    隐遁山后。

 
    这是塞麦提·麦麦提《也许》(《民族文学》2012年第4期》)中的片段。这首诗具有很好的动态美,把自然状态与人的心境结合在一起,仿佛一幕电影,几个蒙太奇连接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十分柔美的情绪与色彩。
    维吾尔诗歌的灵动美,与其对生活的感悟有很大的关系。维吾尔人是一个追求生活安逸的民族,不论现实生活多么艰难,从未放弃对未来理想生活的渴望。同时,维吾尔人还是一个精神自在与洒脱的民族,不论现实生活存在多少磨难,从未放弃寻求快乐与激情的灵感。在今天的新疆,维吾尔人居住的环境由于缺乏水资源而并不令人满意,但你却可以发现,环绕房前屋后的果木花园,弥漫旷野的鼓乐琴萧,总是透射出一种乐观的生活气息。
    静谧的天空,
    沉寂的沙漠,
    这方土地的景象,
    犹如朝霞吻过的胡杨,
    孕育戈壁的灵魂和希望。
    这方土地是僻静之处的生命,
    完全被世界遗忘,
    没有吸引不同的目光。
    深沉的夜色,
    闪烁的星辰,
    白昼火热的阳光无与伦比,
    还有独行者的吟唱……
    这是阿比力江·艾依提《静谧的天空下》(《民族文学》2012年第5期)诗篇中,给我们展示的维吾尔人的乐观精神。惨烈的荒漠与骄阳,肃杀的戈壁与寒夜,就是这块被世界遗忘的地方,远远的一个身影,传来坦然而欢愉的歌声。
    维吾尔诗歌总是带有这种强烈的命运感。虽然现代社会的发展为情感的表现提供了更多的载体,诗歌在现代语境中逐步丧失了主流地位,但是维吾尔当代诗歌创作,依然表现出一种强劲态势。
    这种强劲态势主要表现在,第一,一大批青年诗人在深刻感知现代意识张力的同时,小心调试民族怀古情结的历史余音,并努力尝试深入民族文化的血液之中,从精神上找寻生命的原点,让人感受到一股冲决和荡涤的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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