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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鲁迅小说看“社会”概念的初期内涵


    19世纪后期,“社会”作为“society”的译词在中国出现。“最初将society翻译为汉字‘社会’的是日本学者,后来中国学者在翻译日文著作时沿用了 ‘社会’一词,才产生了今天意义上的‘社会’概念。”严复在1897年翻译斯宾塞的TheStudyofSociology一书时,出于对传统的尊重和经世致用的考虑,没有使用“社会”而是选择了“群”这一概念,并最终将该书译为《群学肄言》。但“严复在当时很明显已经知道日本人把society译作‘社会’,他自己也在解说‘群学’的同时,经常使用‘社会’的概念”。
    作为中国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作家之一,鲁迅见证了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的时代大变革。其作品尤其是小说倾向于描述当时人民生活的一般情况,以表现那个时代的基本状况。因此,鲁迅笔下“社会”的内涵为我们理解“society”在中国的出现、演变过程提供了一种可能。
    在鲁迅1918—1925年所写的小说集《呐喊》和《彷徨》中,“社会”的含义随着时代的变革和鲁迅思想的变化而发生变化。虽然鲁迅小说中出现的“社会”一词并不多,他本人也从未做过任何区分,但大致可将其归为三种用法。
    非社会的“社会”
    鲁迅的第一篇白话文小说是写于1918年4月的《狂人日记》,而第一次在小说中使用 “社会”这个词则是在1920年10月写的《头发的故事》之中。这一时期,“社会”的用法尚不明确,还没有显现出真正的社会意义。究其原因,需要结合当时的时代大环境。
    在《关于翻译的通信》中,可以明确看到,鲁迅读过严复的译作并且知道“群”这个概念:“据我所记得,译得最费力,也令人看起来最吃力的,是《穆勒名学》和《群己权界论》的一篇作者自序。”然而在鲁迅的所有小说作品中,都未曾沿用严复的“群”概念。这与他早年留学日本的经历以及严复创造的大多数新词“在与日本人创造的新词的生存竞争中逐渐被淘汰”的事实不无联系。在“社会”这个词的产生过程中,当时的中国学者更多地是从语义学的角度对翻译的词语做出选择,而像包括鲁迅在内的许多学者对“society”的理解不免都会受到译者的影响。加之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仍旧受到“差序格局”等传统结构影响,从而难以对“society”的本质含义有很好的把握。
    就如鲁迅在《头发的故事》中提到“社会”的这两个句子:“他们都在社会的冷笑恶骂迫害倾陷里过了一生;现在他们的坟墓也早在忘却里渐渐平塌下去了”,“然而推想起来,正不知道曾有多少人们因为光着头皮便被社会践踏了一生世”。前一个句子说的是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中牺牲的那些青年,而后一个句子则说的是那些被施以髠刑(即“去发”)的古人。这里的两个“社会”在带有保守色彩的同时,其词义往往可以由“人们”、“人世间”来取代,很难从中看到现代意义的社会特征。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