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入死话当年——访抗日战争时期的县委书记苏玉振同志(2)
http://www.newdu.com 2024/11/29 04:11:17 中国社会科学网 张吉明 参加讨论
“我的命就是人民群众救的” 说到这里,苏老感触颇深地说:那时候在鬼子据点夹缝里抗日,随时都有被抓、牺牲的危险。不要说我们吃的饭、穿的衣是老百姓给的,还要群众时时处处保护、掩护,我的命就是人民群众救的啊! 1941年6月间,我任霸县县委书记,因为反“扫荡”,加上固安县大队长是由霸县中队长提升的,我们很熟悉,也便于开展工作,我就和同志们来到固安县境内东湖庄一带游击区和敌人周旋。 日本鬼子很歹毒,为了消灭抗日力量,经常“扫荡”,往往是拂晓包围村庄,乘人正熟睡毫无准备之机,天一亮就突然进攻,搜捕抗日的八路军共产党,我们吃了不少亏。为了躲开敌人的拂晓包围,每当夜里两三点钟,游击队就到永定河边的大堤柳林行子里躲起来。因为头一天夜幕中我们和友军发生误会,双方都“砰砰、啪啪”开了枪,一喊话,才知道是自己人,幸好没造成伤亡。第二天又去躲情况,固安的日本鬼子顺着永定河大堤过来了,我们的哨兵和敌人的尖兵遭遇了。天还很暗,哨兵听见不远处有人。先问对方“口令”,对方未答即开枪了,由于头一天的误会,哨兵还以为是自己人,就喊“不要开枪,我们是33大队的! ”敌人一听,正要找八路军,枪越打越猛。这时天也蒙蒙亮了,一看日本鬼子的黄军装,“是敌人!”我脱口而出,“赶紧撤! ”当时情况万分紧急,必须迅速摆脱敌人,不能让敌人粘住。我手里提着盒子枪,猫着腰沿着大堤边飞快地跑,敌人的子弹不停地在身边“嗖嗖”地飞,我的胳膊受了伤也不觉疼。当摆脱了敌人的追赶,跑到安全地带时,通讯员郭凤池发现了:“你的胳膊上怎么流血了? ”一看才知道受了伤。 说到这里,苏老脱下短袖衫,只见他的右大臂后侧一个蚕豆大的伤疤,而距此约10公分处的右肩前侧却有一个酒杯大深深的疤坑,只有一层皮紧挨着肩头的骨头。他说,子弹从右大臂后侧进,从右肩前侧出,是炸子,侥幸没打断骨头。否则,不仅胳膊保不住,当时正是夏季七月,如果感染腐烂,说不定命也就完了。 当时县大队没有医生,大队长宋焕章把我交给区小队长刘庆山,刘从固安县城南关请来了医生蒋仲三。蒋医生看了伤说,只伤着骨膜,未伤骨头,不要紧,但因是炸子,伤口肌肉破碎,不好愈合,需要治疗一段时间,必须每天换一次药。 东湖庄村离敌固安县城十里路,开始蒋医生每天骑自行车来给我换药。找敌占区里的医生换药生死攸关,非同小可。从医生讲,他是私人诊所,如果鬼子知道是给八路军的县委书记治伤换药,就会立即把他抓起来杀头,倾刻家毁人亡;从我们这儿讲,也是很危险的,如果告诉鬼子有八路的县委书记负伤,一抓一个准,非丢了命不可。开头几天,蒋医生骑自行车出来,骗敌哨兵说下乡出诊。没几天,敌人搞强化治安,见骑自行车的就开枪,没收自行车。他只好步行十里路来为我换药。一来二去,我们认定蒋医生是爱国的,为了减轻蒋医生的疲劳,尽管离敌人据点近增加了生命危险,但我们还是转移到离固安县城仅有5里路的小西湖村。半个月后,我的伤基本痊愈,由于形势紧张,我又回到县大队。 最后,苏老满怀深情地说:“在我治伤期间,辗转住过两个村,离敌人远不过10里,近只有5里,那么多群众知道我养伤的地方,但我养伤近一个月,没有一个群众怕自己受牵连或为得可观的赏金而告密。如果没有人民群众的保护,我早就没命了。是蒋仲三医生冒着生命危险治好了我的伤,是人民群众不怕杀头,保护了我的安全。人民群众爱国炽情天地可鉴,救命之恩永生难忘。” (责任编辑:admin) |